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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混蛋啊。”老板冷冰冰地说。

“你说得对，”我擦掉头上的薄汗，苦笑着看漫天的灯光，“我学了做饭，戒掉烟和酒，照顾了她一个月，就算她说原谅我，我也不敢原谅自己……我再也不说退出球队的事，哪怕我在球队里很辛苦也不敢喊累，大家都说我变成了听话的孩子。”

凯撒站了起来，他转了转脖子，一巴掌拍上我的脖子，把我的眼泪打掉：“上场。”

我看着他的背影，顿了一下才追上去，我那时候就隐约感受到什麽。

在一个人的成长路上，爱其实是比恨更难对付的东西。

老板对我很好，不随意打骂我，使唤我也会给回报，他会直白地表达对我表现的满意，我渐渐把老板和内斯当成了重要的同伴。

而我之后就因为对老板的关爱，选择了视而不见。

【三十五】

我见到了活的gay，真的活gay。

是我老板。

準确说，是在醉醺醺回宿舍的路上，我看到老板挤在洁世一的身体上，这明显是个很危险的距离，老板的手还掐在洁世一的脖子上，要不是比赛结束直播摄像头都关了，他少说不得判个寻衅滋事。

我那时候被酒精搞到了大脑，以为自己在上前一步，结果却后退，耳朵里只能听到老板在低吼：“你刚刚在说什麽！有本事再说一遍，世一——”

洁绝对是一杯倒，他还在温柔地笑，咬着嘴唇又重複了一次，而我不清醒的大脑只能听到老板咬紧牙关的咯咯声。

他们像在球场上，额头抵着额头，那本是充满敌意的动作，却在无力的洁的影响下，变得更像个亲吻的前奏。

我想要发出声音，提醒老板过分的举动，但贪杯的身体先搞垮了我。

洁以为凯撒没听清楚，于是他用满是融融春光的双眸，注视着对方，嘴唇缓慢张合，这次我听到了。

是“谢谢你”。

这似乎，是个让一切争执都停止的信号。

“不可能结束的，”老板暴起青筋的手攥紧，他提着洁世一的脖子，让两人的眼睛在一个水平线，“你想都别想，我是不会饶恕你的，你这个混蛋。”

上一个混蛋，还是在谴责伤害了妈妈的我，我迟钝地想到，那里面包含的意思，大概是，你怎麽能伤害她。

伤害一个拼尽全力爱你的人。

我睁大眼睛，看到他们的舌头，像是两条蛇一样，用勒死对方的力道，交缠在了一起。

从那一天，那一刻开始，老板发疯了。

完结倒计时

【三十六】

“GOALLLLLLLLLLLLLLLLLLLLLL——马狼照英的蛮横进球！追平了来自凯撒的爆裂一击，比赛又陷入了最后一球的角逐！”

“在马狼照英的世界波和言语刺激下，史纳菲竟然收回了先前说要退役的话——！！”

“一个震惊足球界的大新闻——在这个蓝色监狱！诞生了！！”

“这样我们赢不了的。”洁世一全身汗水淋漓地出现在替补席前，双眼清亮，他笔直地擡起胳膊，指向替补席上的一个人，慷慨陈词：“为了让我成为这场比赛的主角——”

“——请你让冰织羊上场。”

和原时间线一样，脱胎换骨的尤伯斯让队伍进入了瓶颈，洁世一主动下场，向诺阿要求换人。

“距离我的进球就差一点了……导师！”洁世一言之凿凿，“请给我一个会传球的帮手……！！”

“不行。好幼稚的言论，感情用事，一点也不像你了，洁世一。”诺阿端坐着，纹丝不动，“我只会认同合理的理论，驳回这个提议。”

我心里知道他最后会被洁世一说动，所以比起全身都紧张起来的其他替补，我状态是放松的。

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我不要上场，不说三年后的技术进步对未成年的球员是降维打击，我也不愿意再次在洁哥和凯撒中做权衡。

……对，再次。

“冰织羊可以上场，不过我还要再使用一次替换，”诺阿冰块一样冷硬的话我们都听得清楚，“有人更适合现在的情况——你休息够了吗？”

替补席上的球员都把头转给我，我不自觉握住自己有些冰凉的手。

“我只想听到是，和不是。”诺阿没有给我辩解的机会，“没有人会等待你。”

“……是。”

【三十七】

我跌跌撞撞回到宿舍，先看到内斯捏住鼻子的手，他皱着眉头：“像个虫子一样爬回来了吗，你这个醉鬼，不要给凯撒添麻烦！”

原来那个时候，内斯就表现出我的意见，但是我脑子里只听到“凯撒”和“麻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