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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还记得离开蓝锁那天夜里,我神通广大的表姐为了恭喜我,通过蓝锁那位美丽的助理小姐给我送了一瓶酒,装在米醋的瓶子里,然后表姐骗助理小姐这玩意儿是特産醋,说我想在最后的时光里给各位蓝锁同仁尝尝家乡的特産。
小姐心善,看见瓶儿封着,也没打开闻闻味儿,就真给我送过来了。
我真以为这是米醋,还说北方人谁用这酸不拉几的玩意儿,但正好厨房开着,我又想来这儿之后就没吃过好的,也该讨好一下新老板新同事,就真的包了点牛肉饺子。
倒俩调味碟的时候,我还遗憾没有陈醋,结果水一出来,就一股酒味儿。
我震惊了,妈耶青花汾酒,53度!
放把火它都能当蜡烛!
本来该送给老板和老板一起喝,但是我那天心情特别好,端着饺子抱着酒,就真把酒带饺子全上了桌,给各位球友尝尝家乡的味道。
我人缘真没有那麽差,来食堂顺路的,一人用碟子匀上一口。意大利那个u-20的胡子拉碴大哥,端了一小调味碟走了,回来时候带了他们家那个刺头男。
忽然,刺头男无端沖着门外经过的洁世一和糸师凛皱起眉。
说起来洁世一,他那天打败法国,兴致也特别高,加上五栋大楼开放了管制,蓝锁男友络绎不绝,他一会儿给白毛顺毛,一会儿又带着甜美蜂乐踢球,转头还记得去找糸师凛谈心,看得出那个法国男心里很憋屈,不管洁世一说什麽都呛人家,两人和开火车一样在蓝锁里走街串巷,你说我呛,只有洁世一深情如许。
胡子拉碴的大哥点我:“瞧瞧,癡男怨女。”
“洁世一是gay?”我惊讶起来,盖因为人生第一次见活gay。
刺头男用舌头点了点酒,又啧一声嗦舌头:“不过是个跟屁虫。”
我是直男,既然不是gay,那就是形容词有错了,两人大概是堂堂正正的宿敌关系。
又来了蜂乐,他人缘好,把洁架出来,凑过来问我们在干什麽。
我教他们避开中控室和教练室,稍微来点酒,酒精会让人脑袋轻飘飘,忘掉忧愁。
即使是常胜如德国,队员的心里也积累了很多压力,争夺首发,极致表现,人们都说天生我材必有用,人人平等,可是体育竞技却分出第一第二。
不过第一如洁哥应该没什麽忧愁,我又说可以放大快乐,洁哥好心地来了口。
他真的变得很快乐,像被驱邪了一样,陷入纯粹的欢喜,无论对谁都变得很好欺负,好像轻飘飘的云。
他大约也忘记了忧愁。
【三十四】
球场上哨声响起,兵强马壮的意大利如虎狼般扑来,我看着他们让人叹为观止的体制,又看了看教练□□的后背,想我的出场机会。
上个时间线,在无法破解觉醒后混乱和秩序兼具的尤伯斯的情况下,第一次成为先发的我替凯撒牵制了洛伦佐,还在混乱的门前把球从二子脚下踢出,为凯撒争取了机会。
可如果我上场,我会帮助洁哥还是老板?
“你踢得很好。”意大利结束那晚,我站在凯撒的球场上,凯撒简短有力地对我说,“选择我才是正确的,为我的胜利铺展前路吧。”
“我的荣幸。”我拍马屁,“为了今天,我已经準备了很久了,请不要大意地使用我,老板!”没有,要是教练的压力,我大概会一直摆烂下去。
凯撒脸上有阴霾,我理智地没有提洁世一的进球,只谄媚地笑着,然后配合凯撒和内斯的训练。
凯撒要我好好和内斯学精準的传球,最好能踢出足够标準的曲线,我累过头,在场边喝水。
凯撒大汗淋漓地下来,我抢过内斯给他递毛巾,他看都不看我就接住。
我以为我们这纯粹的老板下属关系会持续很久。
但是法国战那天早上,在球场热身时,凯撒忽然问我:“既然已经决定踢球,你为什麽还要偷懒?”
他大概是在敲打我,我想着,嘴里还是说了实话:“我不是自愿学足球的,是家人觉得我不踢球没有未来。”
我以为他不会再问,但是可能那天他想缓解我上球场的紧张?还是他就是想找个人简单说说话,我不知道。
“家人?”
我挠挠头:“嗯,一旦我想逃掉,他们就软硬兼施,用能让我在这个家混不下去的力气,把我劝回去……话是这麽说,他们也都是为我好。”
凯撒默不作声地弯下腰,额头上没有一点汗,表情在阴影中捉摸不住。
“啊……”我本能地担心冷场,又说,“我也不是没努力争取自己的权益,但是争吵中,我把妈妈推倒了……嗯,然后她胳膊骨折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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