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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乌给珩澈递去一枚拍卖所用的玉牌,正在此时,第一件拍品对应的按键亮起。
是的,碧幽信笺。
珩澈还是很想要,但如今他首要关心的事是待会自己要从凛乌手中拿走“无可悔”……
“无可悔”与最后一件拍品是绑在一起的,就必然只能是由凛乌拍下。
所以他只能向凛乌要。
忽地,珩澈眼前出现一只玉白修长的手,轻轻捏着一只泛着青碧灵力的小纸船放入他怀中。
那柔水化刃般的字体在上面勾出他的名来。
“可以许愿。”凛乌唇畔漾着笑意。“这是世上最后一只。”
珩澈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碧幽信笺,他想要是想要,但……先前那个时空中,凛乌也赠了他一只,与如今眼前这只一模一样。
上面也有他的名。
触碰到与那个时空相同的事物,会让他有些害怕。
“谢谢师尊。”
隐去这些想法,珩澈目光烁烁,感动地收下来。
……
……不,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珩澈一愣。
比如……凛乌。
如今的凛乌与他两百年前记忆中的凛乌更像。
而另一个时空,在几门大比那段时间,以及后面的时间里,凛乌都不似这般。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凛乌变成后面那样了?
好像,就是几门大比开始的。
那时,从大比开始,凛乌虽依旧温柔,却不再那样鲜活,仿佛被什么扼住咽喉,拖入灰暗。
也是从那开始,凛乌就在疏远他。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将隐将现……
但又叫珩澈难以抓住。
珩澈拿起拍卖玉牌,装作在翻看这场拍卖会的拍品资料。
翻到最后的“零”卡,他脑海中白光一闪,各种线索一下子串连起来!
是了!就是在焕焰门或者回春堂!
那个时空,在这两个门派时,凛乌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那件事,足以让凛乌产生巨大的变化!
之所以排除锁虚山——凛乌疏远他是因为背后发生的事,而在锁虚山时,凛乌就已经在疏远他了,所以那件改变凛乌的事必然发生在他们去到锁虚山之前!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竟能让凛乌都改变?
如今的凛乌没变,或许是因为出宫前几日那次神识混沌,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一直在凛乌身边。
这两点是与先前那个时空最不一样的。
所以这些到底产生了什么样的关联?
珩澈一时无法想明白。
但他终于明白了一点……
那时凛乌的疏远,似乎是在保护他。
凛乌就像在知道自己那条路的终点是悬崖后,把他往外推去,往别的路推去,所以凛乌甚至直接把他推向了锁虚山。
而他,那时在想……如何逃离……如何扬起刀刃……
后来他发现,不管是离开还是凛乌的血,都万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又……
如今再回首当初种种……
是他眼瞎心盲,是他一错再错,是他作孽过多。
是造化荒唐,辗转弄人……
珩澈的指尖翻过一页又一页拍品,纵使各色天材地宝明珠交辉,他只觉得有些东西当真压得他骨肉成泥。
他想不到该如何原谅自己。
……
待流程走完,有专人将凛乌的东西送来。凛乌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便尽数收入储物佩中,珩澈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其中俨然有一瓶丹药。
“师尊!”见此,珩澈不自禁的有些焦急。“师尊,徒儿先前在迷心林中与磐戈前辈学习炼药,如今见那瓶丹药觉得很是有趣,不知可否将其赐予徒儿?”
听了这话,凛乌原本就有些微妙的表情变得更微妙了。
“阿澈,你知不知道,你有个习惯和我很像。”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珩澈有一瞬空白,茫然地看向凛乌。
“阿澈当真觉得那丹药有趣?”凛乌弯起眉眼,对他道:“罢了,日后给你。”
珩澈哪知道,这次谢白榆炼出来的,已经不是“无可悔”了。
……
天明后,珩澈随凛乌来到了一念府,从回到帝京起就跟着他们的众护卫留在了一念府外,威严无比,更显一念府之庄肃。
颜舒与其他阁相则是早几步就来了,此时已与一念府众人在三思堂内等候。
一念府由颜舒负责,颜舒没允人去迎凛乌,不然怪乱的。一念府几乎都是帝宫十二阁内部学院了,也没必要做得像其他宗门势力一样。
“师尊,那是……”珩澈停下来,眼神指向某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他没忘了,谢白榆后面是要被凛乌提溜进去的,而且,还是坐在凛乌身边,这怎么能忍!
所以珩澈觉得他应该现在就把谢白榆扒出来,然后来个乐于助人善解人意的让位。
这样自己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坐到凛乌身边去了。
果然,凛乌挥出灵力,将人提到了面前。
“……嗨?”谢白榆迟疑道。“帝君少君,好巧啊?”
凛乌沉吟片刻:“嗯……是挺巧的,我正好缺个学生,我看你不错。”
是缺学生,不是缺徒弟。龙傲天的师父不能乱当,这活他不干。
“啊???”谢白榆目瞪狗呆。
他没听错吧?帝君要收他做学生?他没认错吧?这真的是帝君?偷偷扒墙角听个课,还有这好事?
珩澈:“……?”
谢白榆何等机灵聪明,虽然有些震撼,但还是反应迅速地跪下给磕了两个,恭恭敬敬喊道:“先生请受学生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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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和“老师”都可以,看人物个人习惯。
第70章 一道无终
于是,谢白榆喜提富丽堂皇的入门大礼包一个,不过这次凛乌没再给新学生讲述他的师兄们。
——谢白榆没问嘛。
龙傲天是这样的,总有数不尽的隐藏惊喜等着他。
谢白榆收获了超牛的裙带师门(虽然他目前还不知道),凛乌收获了不再不吉利的学生数目,两人都十分满意。
谢白榆那双眼珠子转了转,闪亮亮地看着凛乌。
“那我便可以一同入三思堂了吧?既然我如今已经是先生您的学生。”
他有些激动,下意识用了在回春堂的说话方式,不过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凛乌自无不肯。
虽然没想到凛乌干脆收了谢白榆做学生,但收了就收了,问题不大,不是收徒就行。
于是珩澈不忘初心,适时开口,不急不缓:
“如此……想必里面已经没有空余的位置了,谢师弟你就去我的位置吧。”
那神情一整个就是善解人意,瞧不出半点瑕疵。
谢白榆:“多谢…师兄,可那样的话我会不会太招眼了?而且,这样一来,师兄又当怎么办?”
差点习惯性喊少君了,之前没跟这位少君了解过,没想到人还怪好嘞!
只是对方身为帝宫少君,那位置实在是太靠前了啊……谢白榆觉得自己把握不住。
珩澈心道你待会要是坐凛乌旁边去了那才是真的招眼。
“师弟何必拘束于这些?只管坐那儿就是。”
正当珩澈犹豫地在思索说出下文合不合适时,凛乌开口道:“不错,就这样吧,至于阿澈,可以待在我身边。”
珩澈松了口气,目的达成,简直不要太顺利。
那眉梢舒展的弧度都愉悦了几分。
凛乌方才其实察觉到了珩澈的心思。
——放在平时,珩澈哪能对别人的事那样上心那样热诚?
略一思索,凛乌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珩澈坚持将自己的位置让给谢白榆,这是由最表层可以看到的珩澈的目的。但其中必另有原由……珩澈没有位置后会怎样?
毕竟是少君,自然不可能真的随便把珩澈往三思堂里一扔。珩澈本来就是离凛乌最近的那一批人,没位置后,只可能往里放而不是往外丢——也就是,往更靠近凛乌的地方安排。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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