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重瓣(28)(2 / 2)
赵晃将虞尘隐整个抱在怀里,让他的脚抵住自己热乎的腹部:以后别这样,身体本就虚弱还没调养好,别碰冰的冷的。
记住了吗。他接过空酒盏,搁在石桌上,又用手擦了擦虞尘隐嘴角,那里缀着一小滴酒液欲落不落。
虞尘隐踩了踩赵晃的腰腹,硬邦邦的发着热,又宽又结实:记不住。
赵晃闷哼一声,握住他脚腕:老实点,别乱踩。
刚刚好像踩到了虞尘隐顿时不动了。
赵晃戏谑地笑了一声:怎么,怕踩坏了夫君我,以后没有幸福日子可过?挺结实的,要不要摸摸。
虞尘隐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赵晃笑笑,摸摸他的脚,见暖起来了,将裹脚的衣裳打了个结,而后抱他起来:回吧,这里风吹得冷飕飕的,不可久呆。
回屋的路上,虞尘隐将头埋在赵晃胸前,蹭了蹭他热乎乎的胸肌:赵晃,你你多久回代州啊,你听懂我的暗示了吗。
但虞尘隐只说了个你字,便没有再说下去。
怎么了?赵晃问。
虞尘隐靠在他胸前,默了很久,说:没事。
是冷吗?
虞尘隐微微抬起头来,望着他利落的下颚线条:赵晃,你真是越来越像个老父亲了。
赵晃笑:那叫声爹来听听,吾不介意当哥儿的爹爹。
将军太贪心了,一个人不可以既占有我又掌控我。事实上两者都不可以。
赵晃垂下腰背,亲昵地碰了碰他的额头:吾选前者。
虞尘隐按住他太阳穴,将他的头推了上去:好好看路,别摔着我。
真是小没良心的。赵晃抱紧了些,加快了步伐,免得寒风吹疼怀中的哥儿。
虞尘隐拽紧赵晃的衣衫,不是因为害怕被摔下。
前路茫茫,总得拉扯上一个东西,才不至于空落落的。
至于那场生死的暗示,或许在赵晃心里,不过一幕调情的戏码。
魏暄果然找上了他。就在赵晃不得不离开城主府去处理公事后,魏暄明目张胆地走进了虞尘隐的房间。
虞尘隐正温酒喝,不知为何,就是想喝一点酒,不必太多,微微醺醉就好。半梦半实,飘浮在酒精带来的虚无中,兴奋、刺激、疲倦、百无聊赖,尽化作杯中酒入了豪肠。
这兴奋不是他的兴奋,是酒的狂欢,占据他身体,释放自个儿天性。
见到魏暄走进来,虞尘隐食指关节敲了敲酒盏,一下又一下:大哥怎么来了。可是天冷讨酒喝?
魏暄从善如流坐到他对面,拎过酒壶给自己斟了一盏:饮一杯也好。
虞尘隐连饮三杯,搁下酒盏,道:说吧,大哥来此有何贵干。
魏暄用帕子擦了擦自己嘴角:没事就不能来找虞弟?
虞尘隐胳膊支着脑袋,歪着头看他:魏暄,我累了。你与赵晃要斗也好,斗得你死我活也罢,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哦,虞尘隐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除了这座城池,我似乎也是战利品。对吗,大哥。
魏暄搁下酒盏:虞弟可不是什么战利品,今夜我会给父亲寄封书信,解除你和魏扬的婚约。
虞尘隐拿起魏暄搁下的酒盏,点了点杯沿:那我是不是该跟大哥提前喝杯交杯酒?
虞弟如此自觉自愿,倒让大哥惊讶。
虞尘隐笑了笑,倏然掷出酒盏,摔到了魏暄身上:哎呀,手滑。
魏暄攥住虞尘隐的手,不让他收回去,拇指缓缓抚蹭他的肌肤:确实挺滑。
放开。
被赵晃抱久了,就对大哥生疏了。真是不乖。
是啊,赵晃抱得我很快乐,不像大哥,让我厌烦。
虞弟喝醉了。魏暄离开位置,走到虞尘隐身侧,摸摸他的小脸,大哥很想你。不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跟大哥发脾气,好不好。
你没有资格要求我。虞尘隐拍开魏暄的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魏暄按住他酒杯:不可以再喝了,喝多伤身。
伤我身,关你何事。在你们眼里,我不就是附属物吗?坏掉了,换一个不就好了。虞尘隐抬头望魏暄,不能带给我快乐的人,留你何用。
魏暄蹲下,擦擦他嘴角:乖,别喝了。你醉得厉害。
虞尘隐偏要喝,魏暄不得不扔了酒壶。他抱住虞尘隐,耳鬓厮磨:是大哥来迟了,等拿回淇城,我们就成亲。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
虞尘隐却不想让这些过去,他故意的,戏谑地说:大哥还不知道吧。抱我的人可不止赵晃,还有邓庶邓栾两兄弟,他们争着抢着碰了我,大哥,我是不是该高兴。
虞尘隐确实醉了,醉到开始说胡话,魏暄却当了真。他当场拍碎了红木桌,吓了虞尘隐一大跳。
你干什么。
魏暄不答,抱住虞尘隐,将头埋在他颈窝,很久很久都没抬起头来。
不要在我肩上流口水。虞尘隐昏昏醉醉地说。
魏暄缓缓抬起头,良久,道:好,不流。
他亲吻虞尘隐后脑勺,亲到一瀑冷润的乌发:不流。
魏暄待虞尘隐睡着后,收拾了残局才离开。
一回到马厩旁的小屋里,魏暄就取出纸笔研墨开始书写。大意说是因为城破,患难下情难自抑,与虞弟有了肌肤之亲。写到这里,担心魏扬不肯罢休,又加了句,现今虞弟已怀孕,实在无法再嫁弟弟。
故请求父亲解除虞弟与魏扬的婚约,他必须对虞弟负责,为了虞弟,也为了他肚子里的孩子。
之后又写了些淇城局势之类的讯息,写好后封好,递给暗卫,让其速速将信交到父亲手里。
无论他夺城失败与否,都要虞弟与魏扬再无任何瓜葛。
第40章 乱世哥儿
初入夜, 赵晃踩着最后的光线回了府。
虞尘隐还睡着,像朵榻上的睡海棠, 费尽胭脂也捻不成那般模样。醉卧的他比平常时候更娇一些, 浓酒淡红,无关憔悴,分明潋滟, 情意绵绵。像烫化了的蜜装成露,似浮动的红霞凝成雾, 虚无不可捕捉的浮华、丹青难以描摹的极艳,都淋洒洒水漉漉落到他身上。
这才是天下无双,赵晃这般想着,竟一时不敢上前, 恐惊了佳人,醒后便回了那琼楼玉宇天上宫阙, 再也无法相拥。
赵晃的目光太强烈,虞尘隐迷迷糊糊醒过来,见他直愣愣站在远处,有些困惑:怎么傻站着。
赵晃倏然清醒, 快步上前抱住虞尘隐,直到哥儿真切地入了他怀中,赵晃才勉强放松下来。他用食指点了点虞尘隐眉心, 又点了下, 是真的,并非虚幻迷梦,赵晃猛松了口气。
怎么了?虞尘隐不解。
赵晃食指从他眉心滑到鼻尖, 落到唇瓣, 又从下巴滑下, 落到颈间时,赵晃食指蜷进掌心,不再继续往下。
哥儿长这副模样,一定受过不少苦。乱世里的美人,和金银权势一样,人人都想分杯羹。他又如此柔弱,从饿狼口中保住自己,一定很不容易。
赵晃自嘲般苦笑,他又何尝不是饿狼。回想起初见,自己还想着强逼于他,将哥儿当做胜利品,恨不得当晚就占有他弄疼他,一个美人罢了,不用在床上还能放哪儿。
他望着哥儿,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强迫他。经过邓庶掳走他的事,赵晃蓦然发现,哥儿不是战利品,不是乱世里点缀的美人,他就是他,就是虞尘隐,不用在床上还能放哪儿?
放进眼里,放入心里。他是妻,不是欲。
虞尘隐听到这话,怔愣住了,良久才轻描淡写道:没有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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