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向我表白了——何发财(47)(2 / 2)
陈泛还想要再说什么,不过他还是咬着牙根忍了回去。
他看着王弃,近乎贪婪的描摹他的轮廓,从他的眉毛到他的眼睛、鼻子,一寸一寸的看过他消瘦的身体。
青年极其细微的挑了下眉,清清淡淡的说:二少之前一直不愿意配合,后来才平静下来。
为什么。
在陈泛的眼里,王弃从不会为任何事情妥协。
李少曾送给他一个中国结。
陈泛眼眸微动,一眼就看到了王弃手里紧紧攥着的东西。
他紧握成拳,深深的看了王弃一眼。
青年没有说话,安静的站在一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泛垂下头,轻声问了一句:李少来看过他吗。
没有。
陈泛抿了抿唇,眼里的暗光骤然熄灭,变成浓郁的黑暗。
他抬起眼,最后看了王弃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
青年留在原地,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
走廊的尽头走出一个高挑的身影。
他斜靠着墙,隐约可见烟雾中闪动的火光。
真是个可怜人。
青年推了推眼镜:活在世上,谁不是个可怜人。
楚意拿下嘴里的烟,深邃的眼眸微微有些眯起,他勾起唇笑: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
青年拿下眼镜,慢条斯理的擦了擦,风流又不失清冷的眼眸瞥向楚意。
少抽点,短命。
楚意看着青年清瘦挺拔的背影,眉梢微扬,抖落了一丝烟灰。
第56章
这是王弃被送进来的第九天。
每天他见的最多的人就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
可他却从来都记不住他们的样子。
他每天都配合的检查,吃药,乖的简直不像前几天那个歇斯底里的自己。
可除此之外,他从不多说一句话,不曾动过,就连那双直视着前方的眼睛,也像被嵌上的两颗黑琉璃,虚假的没有灵魂。
离除夕还有不过短短三天。
医院的笑容越来越多,人越来越少,到今天,曾经那些细微的动静全都归于沉寂。
楚意叼着烟靠在门口,丝毫没有一丝在病人面前抽烟的愧疚。
他看着打开一条细缝的窗,淡声问:不冷吗。
王弃端坐在床沿,理所应当的没有任何回应。
他走过去,连最后一丝空气畅通的缝隙也紧闭。
浓郁呛鼻的烟草味飘散在这个并不宽阔的病房内。
楚意坐在他的身边,支起两条长腿,一只手撑在腰后,一只手夹着烟,整个人看起来浪荡又随意。
我听说你好像并不喜欢烟味。
楚意抬起手,丝丝缕缕的白烟飘散在他的鼻尖。
王弃没有回答,依旧像一具不会反应的木头。
嗯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在意。
楚意理直气壮的抽了口烟,看着吐出的烟雾挥散在空中。
他低下头,掸了掸烟灰。
不好意思,我把烟灰抖到你的脚上了。
踩在地面的白皙脚背落下丝丝点点的灰色烟灰。
王弃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没有任何的回应。
楚意眯起眼,狠抽了几口,半长的烟迅速就燃到了尽头。
他吐出最后一口烟,侧头对王弃说:所以,你帮我灭个烟,应该也没关系吧。
说完,灼烫的烟头就压在王弃伤痕累累的手背上。
他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王弃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目光微微下移,他看到了一条红色的穗头垂落在王弃的腿上。
他伸出手,指尖挑起那条火红的穗头。
什么东西,看起来很漂亮。话音刚落,他就抓住这点穗头,只是一直没有反应的人突然紧紧的攥着手里的东西,楚意扯了扯,连一丝都扯不动。
他的嘴角轻轻的弯起一丝弧度。
中国结,是吗。
他用了几分力,可和他拉扯的人力道更重。
面无表情的人缓缓的垂下头,盯着楚意拽着穗头的手。随后,那双黝黑的眼睛慢慢看向了他。
在昏暗的光线中,王弃动的极其缓慢,每一丝动作都极其诡异,他抿着唇,一声不吭,唯有那双眼睛,带着执拗。
楚意终于是笑了。
他松开手,有些投降的举在耳边。
好吧,好吧。
王弃定定的看着他,过了好半晌,才缓慢的收回目光。
楚意看到王弃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那丝垂落的穗头慢慢的被王弃的手指扒拉进手心。
很快,那一点点的红都看不见了。
楚意彻底笑出了声。
他弯着腰,边笑边站起来,两手插兜,摇头晃脑的往外走。
快要过年了啊。
一个十分不安定的梦。
各种奇形怪状的脸都骤然放大在他的眼前,像是地狱里一个个狰狞的鬼。
就好像这个融进了寒风的夜。
王弃猛地睁开双眼,一个黑影就站在床头。
他缓慢的侧过头,和一双沉在黑暗中的双眼对上了视线。
慢慢的,一张白净俊秀的脸在朦胧的月光中展露出来。
像极了王弃梦中最凶恶阴暗的鬼。
二少。
轻缓的调子像一缕扑面而来的春风,能够融化任何人的心。
只是此刻,却诡异的让人心悸。
王弃定定的看着他,抿紧的唇没有说话。
对方弯下腰,像一座阴冷的山,笼罩在王弃的上方。
外面的人都说二少疯了,我不信,所以我决定自己来看看。
王弃一动也没动,像一具木偶。
那双黝黑的眼睛还是一样的空洞无神。
只是直直地看着人的时候,总觉得有些阴森骇人。
高瘦的人伸出手,从王弃的额角延着他的鬓边滑到了下巴。
指尖还带着寒夜的冷,与王弃向来偏低的体温完美的贴合。
二少好像瘦了。
温润的嗓音像是在与最亲密的爱人低语。
只是那只漂亮修长的手却骤然出现了一把泛着冷光的刀片。
不过一个指结长的刀片若即若离的贴着王弃的颈边。
只微微一使力,细嫩的皮肤便渗出了血珠。
王弃直直地看着对方,连眼皮都没眨,细密的睫毛在昏暗的夜里投下了一层神秘又诱惑的阴影。
李明知滑动了一下喉结,夹着刀片的手又缓慢的移向他的脸。
人们都说,看过二少的脸,没有人会不动心,我以前不信。但现在我觉得二少比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要美。
李明知幽幽的看着王弃,刀片在透进来的月光中泛起了一丝冰冷的光晕。
王弃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李明知轻轻的勾了勾唇,眼里沉下一片疯狂的破坏欲。
刀片划开了王弃的脸,从他的脸颊横向他的颧骨,最开始是细密的血珠,接着血珠变成了汩汩流淌的小溪,延着他的脸颊染红了白色的床单,染红了那只白净漂亮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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