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羊花,药物)(1 / 2)
从看到那幅画,谢承就知道对方是冲着他来的,且来者不善。
“先生比我想的年轻。”半握在上首座椅上的女人一手托腮,另一手握着卷轴一端,画布哗啦一声滚落地面,重新铺展开。
谢承也笑:“姐姐比我想得漂亮。”
“嘴甜的男人啊……”她随手丢了画,赤着脚踩在地上,连走路都风情万种,腰身如蛇如柳款款摆动,在他面前轻轻呵出一口香雾。
“……都不可信。”
谢承点点头,应和道:“不错,男人都不可信。”
“你想说,你是例外?”
下巴被握住,谢承轻轻摇头,笑容未消,却多了一点讥诮:“我嘛,我不骗女人。”
“嗯?”
带着疑问的哼声,柔若无骨的手掌按在他胸口,顺着衣襟往下滑,在他胯下一拂,什么都不缺,却也没有反应。
她还没有见过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男人,除非是不能人道,不禁惋惜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谢承的脸。
“可惜了……要不要姐姐教你,一点快活的事?”
谢承握住她的手腕,还是摇头:“姐姐误会了,我是个断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宓桃忽然就没了兴致,她喜欢英武的男人,而谢承柔软的过了头,也就不再作弄他,而是说起了正事。
有人看中了他的手艺。
来之前谢承早有预料,他也只有这点本事值得图谋。
无论答不答应,这个门他今天是走不出去了,他没有犹豫就答应,反而让宓桃生出一点警觉。她的手掌抚在谢承脸上,姿态亲密,出口的却是警告。
“你可不要想着拖延时间,若敢耍花样……我天欲宫有的是让你求死不能的法子。”
谢承握住她的指尖,偏头用嘴唇碰了一下。
“姐姐有所不知,我可不是忠孝仁义之辈,而是个乱臣贼子的余孽,满门抄斩,就跑了我一个。”
“如此说来,你愿意归顺小将军。”
谢承笑道:“求之不得。”
宓桃是个很会享受的女人,出入的小侍都是百里挑一的好相貌,近侍更是皆为美貌少女。天欲宫的名声有人说出来都嫌污了嘴巴,宓桃却喜欢让手下打扮的圣洁端庄,再去行世人眼中最下流的事。
谢承对此大为赞同,他近日的消遣,就是和宓桃一起捉弄自诩清正的伪君子们。
故事都不必换,一句仰慕才情就能让对方飘飘然,高门贵女沦落风尘,偏偏出淤泥而不染,又偏偏,是他的知音。
哪里来这样的好事,却总是会有人相信,为何不坦诚一点,承认自己贪恋美色。最后的结局当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口口声声愿为奴为婢的佳人,新婚夜里卷走家产,沦为笑柄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一瞬间,对被人任意品评折辱的娼妓感同身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戏码从来没有例外,看得多了嬉笑之后只觉得疲惫,鬼使神差地问出口,想见一次真心,就这么难吗?
“我的傻弟弟,你怎么会问出这种话。”宓桃笑得手里的杯子都端不稳了,酒水溅在手指上。不必她去擦拭,有乖巧漂亮的随侍跪在脚边,仰头用舌追逐着她的手指。剩余的酒水含在口中,也尽数赏了人。
她用指尖勾着小侍的唇舌拨弄,搅出一片暧昧的水声。
谢承自觉失言,看着面前透露着情色的一幕,今日却没有兴致寻欢作乐,恹恹地歪在一旁,把酒壶也捧在手里一口一口地咽。
“烦得很,姐姐带了香吗?”
宓桃嗤笑一声,挺了挺胸,笑道:“自己来取呀。”谢承半点不和她客气,伸手就探进她大敞的外衫夹袋,手指勾出一个绢袋。
“别把自己玩死了,误了小将军的大事。”
谢承揣着宓桃用来惑人心智的迷香,一旦吸入立刻就会变得昏昏沉沉,见谁都是心上人,且迫不及待想要同对方欢好。他留了一些在身上,掩盖掉因为久未疏解,而愈发浓郁的毒香。
见了太多污糟事,他这些日子安分的近乎异常,连找个人风流快活的心情都没有。
他百毒不侵,吸入一些也无妨,谁也想不到他会把迷香贴身携带,就放在装烟草的小锦囊里。
这香气在身上留久了,反而让众人都以为,谢承是宓桃新收的宠,没人再去探究,为何近日宓桃与他如此亲密。
少林寺这等佛门净土,也只能容忍他们这一行人胡作非为。
“都是些秃驴,姐姐竟然也待得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承半个身体都趴在围栏上,沿着小路往下看,香客明显少了许多,只有挑山背石的劳工和时不时打骂两声的兵士。
“小将军在这,妾身自然要为他排忧解难。”
宓桃是个大多数人眼中,德行败坏水性杨花应该挫骨扬灰的女人,也是男人见了挪不开眼春风一度送命也甘愿的尤物。
她是个不安分的娼妓,竟然没有强颜欢笑渴望从良,鄙薄一切救赎,她享受情欲且以此为食,成为了让人畏惧又忍不住遐想的存在。
“如此,确实是小将军之幸。”
宓桃喜欢听别人夸她,哪怕谢承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断袖。她近日多了新乐趣,揽着谢承四处招摇,能收获很多嫉羡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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