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是我白月光(重生)——菁芸(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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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捕快也极为爽快,立刻施礼谢过,转身带路。

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情,大人能否先透露一二?一边向府衙走去,苏言君一边问道。

仙君客气,哪里是什么大人。在下姓顾名顺,您叫我小顾就好。捕快自谦几句,接着说道:今早镇西的王老伯上翠屏山砍柴,意外发现了一具尸体,衙里仵作已经看过,但疑心不是凡人作案,所以才来劳烦各位仙君。

什么样的尸体,需要仙家协助?苏言君沉默了。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府衙,顾顺未走大门,直接从侧门进入,带人去了后院的停尸之处。

依云镇府衙不大,停尸房更是逼仄,地小窗高,采光极差。院内的一颗梧桐被风吹得乱摇,在窗纸上留下妖冶的光影。似暖还寒的风拐着弯地溜进来,把油灯吹得摇摇晃晃。

停尸房的地面上,放着担架,凄冷的白布将一个人形笼罩其中。柔软的布料下,可以看出那人身量不高,担架上垂下了一只手,腕上还戴着一个小巧的带铃铛的银环,那似乎是孩子们的惯常饰物。

难道?

梁痴上前掀起白布,一行人都不忍地低下了眼。

那是个不足十岁的孩子。

孩子脸色苍白如纸,小脸上凝固着无助与恐惧,颈侧、手臂、大腿上都有伤痕,胸前衣衫褴褛,皮肉翻开,一颗心已不知所踪。

是怎样的魔鬼,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梁痴两眼赤红,仿佛炽热的岩浆要从火山口喷涌而出。他上前两步,左手拉起孩子的手腕,右手悬在他胸前的大洞上,运起灵力。片刻后,他放开双手,眉头却狠狠皱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苏言君慢慢走上前,按了按梁痴的肩膀,先把他带出停尸房,按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坐了,再抬头问跟出来的顾顺:顾大哥,你先说说,你们是怎么看的?

那顾顺也是个利落汉子,上前拱手说道:尸体是早上发现的,仵作检查后,认为这孩子已经死了有两天。看胸前的伤痕,应是被直接抓出了心脏。顾顺顿了一顿,继续道:胸骨坚硬,一般人想要直接抓出心脏,不使用工具是不行的,但这孩子身上,只有手腕上有刀割痕迹,胸前的伤痕,却无利器分割的痕迹。府衙里大人和差人们都觉得,挖心者可能不是凡人,所以派小人去通知仙君。

苏言君点点头,再问道:可有向镇上居民打听,有哪家丢了孩子?

已经贴出了告示,衙门里的差役,也发散去了各街询问。

此时梁痴已缓过神来,纵使看过各种疾病发病时的惨状,纵使见过刀光血影的战场,但乍一看到一个年幼的孩子遭受如此大难,这位仁心的大夫心里,还是觉得如刀搅一般,转而被刀割伤的心里,又燃起了一团愤怒的烈火。

陆陆续续有差役回报,依云镇上没有哪家丢了孩子。

梁师兄,一直没有出声的沐夕沄突然问道:刚才那位报信的师兄神情惶急,似乎知道什么情况,何不叫他来一问?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作者:查案小能手沐仙君上线

古青桥:嗯嗯,我家阿沄最棒了!

作者:你怎么不去帮忙?

古青桥:这!要!问!你!啊!

第6章 抛尸

大家这才想起来,刚才那位弟子的神情有些不对劲。那张流着冷汗的脸太过激动,以至于梁痴当时以为是同门出现了什么灾难。

按理说修行者清心淡泊,遇事自然比常人要冷静得多。即使没有在江湖上参与争斗,但毕竟是见惯了刀剑,不该对一具尸体如此在意。即使是医者父母心的梁痴,一见之下,神情也多是愤怒,却不如那人那般惶惶。

那应该是天相峰的郭琦,苏言君想了想说:去年我在论剑会上见过他一次。

君子剑博闻强记,不论是对仙门经典还是江湖门派,都如数家珍,更不用说本门弟子了。摩云山弟子众多,但只要是在公开场合露过面的,苏言君基本上都能想起来。

是他,郭琦现在在药堂学医,算是我徒弟。梁痴哑声说:看他那样子,怕是知道什么,去,把他找来问问。

自有药堂的小弟子奔出门去,不多久便回来禀报:郭师兄不在药堂,刚刚传话到山门,也都说未见他的踪影。

此时衙中差役都已回报,依云镇的人家都挨家挨户问过,确实没有丢了孩子的。顾顺也说,依云镇人口本不太多,官府也算清廉,官民之间没有什么大的矛盾。如果是哪家丢了孩子,断不会隐瞒,一定会来府衙求助。但近几个月,都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沐夕沄叹了口气,向苏言君建议道:师兄,不如咱们再去一次发现尸体的地方,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苏言君点头。这位师弟虽然年纪较轻,但他今日一见之下,就发现对方身上似乎有种沉静的力量。不是无话可说的沉默,也不是不问世事的静默,而是仿佛站在世情长河边的旅行者,看着长河涌涌而过,洞察却不说破。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带着一种超乎其年龄的沉淀感,和他那还带着少年气的外貌有些格格不入,但当你看到他平静的眼眸时,又感到这种厚重与他的气质奇妙地融合。

顾顺倒是如见知音,躬身道:我带仙君们过去。

梁痴医馆还有病人,也惦记着郭琦的下落,就先回了医馆,苏言君和沐夕沄在顾顺的陪同下,去往城西。

出城的路上,三人路过一片灰瓦的院墙。院墙不高,一颗梧桐从院中冒出头来,伸出墙外的树枝上勉强长出了巴掌大的绿叶,墙内的一半却只剩下焦枯的缠枝。

沐夕沄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道:这里是善堂吧?

是。顾顺回答。他顺着沐夕沄的眼光看了看那颗枯树,主动解释道:大概两个月前,善堂发了场大火。据说是孩子玩雪湿了衣服,便把外袍蒙在炭火上烘烤,不料引发了火灾。

的确如此。此事苏言君也有耳闻:当时烧得很厉害,那间房的四个孩子都没能幸免。

小小的生命就这样随着一场大火而去,生命的脆弱让人唏嘘不已。

沐夕沄探头看了眼院内,一个高瘦的男子正和善堂的老人说着话,不知道为什么,那背影十分眼熟。

沐夕沄心里一跳,仿佛有什么东西向外挣动一下,一股想要进去细看的渴望油然而生。

苏言君与顾顺已走出一段路,见沐夕沄还停在原地,便出声提醒道:慕师弟,可有什么事?

啊,没什么。沐夕沄快走两步赶上,三人一同向城外走去。

片刻后,善堂门口闪出一个人影,久久凝视着三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出城上山,翠屏山上多是毛竹和松树,间或也有几株樟树和银杏,初春和暖,都已发出新芽。树下不少灌木,枯枝遍地都是,确实是人们打柴的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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