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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仍然还是摇头,“现在养不好的,而且,你照顾我就已经很费劲了。”
“别这么想,我没有太大的压力。”江辞泄了泄气。
虽然有时嘴上会嫌弃,但他向来怜宠在他眼里十分娇气的青衫。
自从来到平城,他便总觉得在物质乃至各方面上对青衫有所亏欠。
他难过自己创业失败,更是惭愧不能给青衫一个富余的生活。
江辞很清楚青衫对他没有任何要求,可他还是不忍心看青衫陪着他每天艰辛度日。
“抱歉,甜甜,我现在不能给你一个满意的......”
“我已经很满足了!”见他又要自责,青衫有些不高兴。
他要的,是那个永远昂扬的江辞,而不是和哀怨的自己在生活里磋磨着,直到磨灭他耀眼的一切。
“只要和你一起,就是最好。”青衫认真地看着江辞,“何况,在我眼里,阿辞你永远都是最最好的,不要怀疑自己。”
青衫不傻,反而很敏感,江辞这段时间的情绪他怎么会察觉不到。
他明白江辞这段时间有在天人交战,也产生过自我厌弃。
但不管是创业时的锐气,还是再振的坦然,都是青衫所爱的。
江辞却只是扯了扯嘴角,微低着头垂下眼睑,轻飘飘的说道:“你相信我,又有什么用呢。”
他心里籍慰,但这份信任终究无法化为实质。
青衫怔了怔,面对有些颓然的江辞,一时发愣。
不止是心疼,更多是无力。
有什么用?
他......好像是没什么用。
“......那你爸妈,对你找了新工作怎么看?”
江辞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他们还是想劝我回江氏。”
青衫镜头下的手一颤,“......你的想法呢?”
江辞没看青衫的眼睛,含糊道:“这事还不急。”
青衫已经明白他的想法了。
他是动了,至少动过,回家接手江氏集团的念头。
那么......
他该何去何从?
如果和江辞一起回去,他会置于何种境地。
若是不跟着江辞,他们之间,又还算什么呢?
不过江辞既然没有给一个肯定的说法,大概是还在权衡。
他惨淡的笑了笑,突然问道:“你妈身体还好吗?”
“不太好。”江辞微微蹙眉,“高血压性冠心病,得好好养着。”
青衫好一会没说话,良久,才点点头。
他有些低劣的庆幸,更多的,还是悲哀。
心脏病。
得好好养着。
丝毫受不得刺激。
可他不就是温仪最大的刺激么?
所以江父江母会乘机表示什么呢,江辞这次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其实青衫还有话没说。
温仪在两人通话不久前给他发了些照片。
他们一家人在暖房里剪花,在前院的凉亭下喝茶,在繁华的商城散步。
她什么都没说,但青衫明白温仪想和他显摆什么。
青衫只觉得讥讽,他也不想因为这种恶心行径败坏自己的心情。
但他没法忽视江辞脸上的笑。
那种轻松而温馨的愉悦,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在江辞身上见过了。
青衫来回翻倒这那些照片,很莫名的想起他在荣市养的那一阳台花草。
若是没有来到平城。
它们一定长得和江家暖房里的植物一样繁茂,一样绚烂吧。
第七十七章 分手
江辞在江市留了一晚,便回了平城。
他只请了两天假。
回来后,他和父母的联系又慢慢的恢复如以往。
毕竟他不可能放心下病情不稳定的温仪。
青衫是在玩手机的时候,刚好看到温仪给江辞发信息。
之后他没再打开江辞的手机,江辞接电话也不会再撒娇凑过去。
他改变不了什么。
那就别给自己添堵吧。
青衫突如其来的边界感让江辞百般不适。
却更不知该如何反应。
尤其是在他们和陆中意吃饭之后。
陆中意最终还是准备回家,也理所当然的以为江辞他们不久后也要走。
“你们什么时候动身,要不到了江市咱哥几个再聚一次?”
他没注意青衫瞬间僵硬的身体,还在打着商量,“叫上严资他们吧,听说那小子要准备结婚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能耐拿下他。”
说了一会也没见两人回应,陆中意放下筷子看向他们,才终于发现他们之间的氛围很是不对。
还是江辞打破的僵局,“这事再说吧,我们还没定下来。”
青衫小脸白皙,握着筷子的手越发用力。
甚至抖了起来。
江辞一言不发的握住了他的手,直到局散都没有松开。
等回到家,最终还是青衫先挣开的手。
“......你还是,要回江市的对吗?”
江辞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青衫整个人都发起抖来,“......我怎么办?”
他抓住江辞,“那我去哪儿?我能去哪儿?”
若是江辞选择回江市,那还有他的容身之处吗?
青衫早就意识到,他已经渐渐的如同一朵菟丝花,孤苦地攀附于江辞。
从荣市到平城。
从重获新生又回到更暗无天日的深渊。
喜怒恩仇,悲欢离合,全是江辞给予的。
如今,悬在他身边的唯一一缕光,也要摇摇欲坠的消散了。
不忍看青衫眼里的痛苦,江辞艰涩的开口,“我还没决定好......”
“你还没决定好哪天回去是不是!?”青衫猛地吼出来。
江辞张张嘴,他想摇头,但他更明白,这个答案只是一时的。
终有一天,他还是会选择回到江市。
既然早晚要改变,不如早日做好抉择。
他没法一直瞒着青衫,也不能再给青衫希望了。
江辞不说话,青衫自然明白,他两眼通红,哽咽着喃喃道:“你怎么...怎么可以...放弃我......”
“我没有!”江辞抱住青衫,“甜甜,我会想办法的,我不会、永远都不会放弃你。”
他头一次用祈求的语气和青衫说话,“给我一点时间,相信我,好吗?”
江辞眼底压抑的情绪太过复杂,青衫累到不想再去看清。
良久,他无力而敷衍的点点头。
如同他们刚刚讨论的不是离愁,而是今天的晚餐,“我要去洗漱休息了,你还要咖啡吗?”
江辞愣了愣,“......不用,我......”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说什么,又觉得这场谈话远没有结束。
但青衫已经不会再等那个永远慢热而内蓄的江辞了。
他想洗漱休息,便转身离开。
江辞整晚都没有睡好。
他觉得两人之间需要敞开心扉的聊一聊。
而且他更需要想明白,他的每一个决定下,青衫该何去何从。
江辞比任何人都想让青衫永远天真烂漫的活在自己的羽翼下。
但正如他所说。
他需要时间。
事实就是他现在保护不了自己挚爱的人。
也做不到真正的独当一面。
但是,他也慢慢意识到。
青衫早就等不了了。
他被自己父母消磨的,不止是生存的能力。
还有给予爱和感受爱的能力。
果然,青衫彻底缩回壳里,他不再提及让两人产生分歧的话题,却处处与江辞拗着劲。
江辞想要清楚明白地摊开,但向来被动的他却又无从下手。
结果还没等到他准备好好开口的时候。
温仪就出事了。
人就是这样,当一件大事发生,那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就总会被遗忘。
江辞怎么也想不起他那天特意请假,是要陪青衫出门做什么。
而他们要做的事,又有没有完成。
江辞每每回忆起,最清楚的,只剩下自己被告知温仪命悬一线时,心脏死死抽紧的闷痛感。
以及,他的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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