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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亲眼见过他喝醉了在那忏悔,说他当初要是勇敢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被放弃了,还说什么他错了,他太年轻太蠢了之类的。”
计然咬牙锤了锤怀里的抱枕,“现在演深情的对象又换成了我,这个狗男人就是活该!最好让他一辈子都爱而不得!”
青衫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如果换成他和江辞,是不是也一样?
如果......他不再毫无保留的属于江辞,会不会,他在江辞世界里的地位,就是独一无二的?
第七十六章 无奈
温仪还真不是做戏,她是真的病了。
她本身就有高血压,这段时间长期处于焦虑中,她精神和身体自然负荷不了。
前段时间她突然犯心绞痛,便去做了个体检,这才得知已经引发了冠心病。
因此这些天江彦平除了和温仪相处的时候还能有些笑模样,面对其他人时的眉头就没松下来过。
见到江辞后更是如此。
父子俩极其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就不约而同的沉默着去找温仪了。
而直到见到江辞眉宇间的担忧,江彦平紧绷的脸色才终于缓和了不少。
温仪不喜欢疗养院的氛围,一直在家里修养。
相比心慌的江彦平,她倒淡然了不少。
未得知江辞回来的消息,她还在暖房悠然地摆弄着她的那一大片花。
“......妈......”
温仪闻声顿了顿,过了几秒才回头看。
见到江辞,她两眼一亮,满脸的怀疑转为惊喜。
“儿子!”
她喜笑颜开的转身走过来,刚浇花的小水壶还没递到阿姨的手里,就被她迫不及待的松了手。
她也没意识到水壶掉在了地上,只顾着拉着江辞上下细细看着。
“儿子......你、真是你啊,回来...怎么突然回家了?”
她的笑意收敛了几分,不知是在心里做出了什么猜测,她又心疼又欣慰的拍了拍江辞的肩膀,“不管怎样,回来就好,妈好想你啊,要不要在家里多呆一段时间?”
温仪的这一系列反应,让许久未见过她,甚至许久没有和她联系的江辞眼底酸了酸,压抑许久的愧疚瞬间尽数涌上心头。
尤其是触及温仪小心翼翼的眼神和问话,江辞更是喉间发哽,他点点头,“我就是回来看您的。”
温仪笑得更开心了,“好好,你也真是的,不提前说一声,都来不及给你准备好吃的......”
“让阿姨做就好了,你别闲不下来。”江彦平微蹙着眉头打断她。
温仪却不管,“儿子好不容易回来,咱们好好聚一聚。”
江辞也拉住她,“妈,不用累着您,爸说您最近身体不太好。”
温仪挥挥手,“别听你爸自己吓自己,没这么严重,做个饭没事的。”
江辞面色严肃的看着她,“到底是什么病?”
“就冠心病。”
江辞眉头狠狠一皱。
这病可大可小,但绝对不能说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见江辞立马紧张了起来,温仪无奈地看了眼江彦平,“让他不用和你说这事,又多嘴。”
江彦平皱了皱眉,“他身为人子,自己母亲身体怎么样丝毫不知情,还需要靠我多嘴?”
江辞抿了抿嘴,“对不起,妈,是我不好......”
温仪却在此时摇摇头,“不要这么想,不管有没有...青衫这回事,你在外打拼,有些事顾不到很正常,你照顾好自己才是最主要的。”
若是对他有埋怨指责,江辞还不至于如此愧疚。
越是体谅,越是温情,便越是心软。
江辞也明白,对于青衫来说,温仪不是个好婆婆,但这不会妨碍她一直是个好母亲。
至少站在他的角度来看,温仪所作所为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他的前途和未来。
只是方法用错了。
而所努力的一切,也不是江辞想要的。
见他默不作声,温仪也没再多说,时间临近中午,几人直接转去主屋。
父子俩坚持不让温仪进厨房,三人便在客厅聊天。
太久没有联系,江辞又找了新工作,几人的话题倒是源源不断。
江辞心底生出一丝既想压抑,又贪恋的轻松惬意。
他性子本就沉静,又很不主动,因此自从青衫生病后,他们之间的互动和交流也不再如以前那般多。
江辞知道这势头不对,但他控制不住,也无法否认,他和青衫之间的氛围正在变得越发僵持。
即使他从未有过放弃的想法,更是努力想着如何去解决,但长期处于沉闷的生活,又怎么会好受。
聊了一会,温仪还是有些忍不住了。
他们两方纠缠这么久,不知该不该说是可悲,她如今一时都有些不信江辞是一心要回来看望她的。
温仪有些犹豫的措辞,“儿子,你和中意那个公司,影响......不大吧?”
她很快又说道:“做生意有得有失是正常的,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妈妈的骄傲。”
江辞眨了眨眼,将那丝酸涩憋回去,“我挺好的,妈您别担心。”
温仪强笑了笑,“怎么不能担心呢,妈就你一个骨肉。”
江彦平适时开口道:“医生让你别忧虑,你就是平时乱七八糟的想太多,情绪不稳定还怎么养病。”
江辞知道精神紧张对于高血压患者来说很容易引发其他严重的并发症,冠心病这类心脏问题不止是生活作息需要注意,情绪上更是要轻松稳定。
“妈,您别总操心我,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更明白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温仪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我怎么放心得下。”
她实在忍不住,试探了一句,“儿子,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创业么,你爸也想退下来了,要不......”
江辞这一次不再如同以往那般毫不犹豫的拒绝,言辞也不再那么绝对,“我......爸正是老当益壮的时候,我还是再历练历练吧。”
温仪神色一喜,江彦平也暗下挑眉。
这事从江辞上大学选专业开始,一直说到现在,还是江辞第一次松口。
两人对视一眼,江彦平语气和缓道:“多积攒些经验总是好的,以后接手公司也更能得心应手。”
江辞没有回应,面上也并无多余的表情。
他有些乱。
他是有不甘心的,对别人来说,子承父业最正常不过,甚至有时为了得到这样一个资格需要争得头破血流。
但江辞心底的骄傲和冀望使得这件事反而成为了一个妥协。
一条证明自己失败后的退路。
他的目标里一直都有凭借自己的努力,达到父亲的成就。
但现实让他明白,满腔的赤忱和努力并不会让他得到一切。
如今,他又渐渐觉出,决定放弃和自知自省也没那么难堪和羞耻。
他遵从过自己的内心,获得过成功,经历过失败。
也顺从现实的胁迫,做出更应该的选择。
将来的境遇如何不可知,心境怎样转变更不敢肯定。
现在的江辞已经不会如同年少时,对某一样事物、某一种想法做到那般坚定不移。
行至路中,江辞仍有迷茫,或许还有与自我和解的释然。
自然,更有了识清百态后的真正理智。
所以他给不了江彦平肯定或否定。
这种纠结的心态让江辞有些不安。
于是他在睡前给青衫打了电话。
这一天除了江辞下飞机后的报平安,便没再和青衫有过其他交流,视频接通后,两人都有些无言。
青衫那双清澈的眸子沁着悲伤,被他这样无声的看着,江辞只余心疼。
“今天按时吃饭吃药了吗?”
青衫在那边点点头,“还去和小巴玩了。”
小巴是计然养的边牧,青衫也宝贝的很。
“那你要不要也养一只?”江辞不是第一次问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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