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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燃的视野里没有出现人影。于是安燃低下头,顺利看到了好久不见的刑响。

刑响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光着脚又哒哒哒地回到病床上躺好。

“还好吗?”

安燃放下花束,坐到陪侍椅上。拆开儿童零食递给刑响一块。男孩的脸异常苍白,没有血色。捡过安燃的饼干塞进嘴里。

吃完了舔舔舌头,才说:“无论好不好,就这个样子呗。我喜欢吃奶油味的,为什么要买水果味的?”

刑响蓝色的眼睛一如往昔,嘴上这么说,又伸手从饼干盒里拿了一块。

“每天喝药,苦死了。一群虚伪的大人。”

安燃听着刑响的吐槽,把剩下的东西都拆开。说道:“难道你没有耍他们?”

“噢。一切皆是处于那群人的本意,相反,我还拦着他们不让这样做。结果他们越来越兴奋。怎么能怪我呢?”

刑响捧起脸,奶声奶气反驳。

“你应该查过了吧,我是贵族的后裔,一颗仅剩的独苗苗。现在我就要死了。所以他们急着拿剩下的家产。这几天一直‘哄’着我签字。烦死了。求人都不拿出十足的诚意,一边鄙夷着,一边贪婪着。”

安燃剥了一颗橘子:“嗯,然后呢。你想干什么?”少年就看着哈斯塔沉浸于角色扮演中,也不戳破。

刑响:“那要看他们能整出来什么花活。大概是先拍卖掉老城堡里的《达芬奇手稿》,然后通过‘正规’程序,宣布我没有资格继承文化遗产。以此收归公有。再转手卖给感兴趣的大主顾。”

安燃:“听起来,你这里面的价值并不高。完全可以现在就宣布你死亡,直接进行操作。”

刑响胖乎乎的爪子拍在安燃透明的手背上,反驳:“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还是有点价值的。哥哥,要不你猜一猜。”

安燃将橘子塞进刑响嘴里,道:“我没兴趣。相信你也能解决好。”

末了,又问:“得了什么病?”

刑响听到这话有些沉默,拿出自己的奶瓶:“你给冲完,我再告诉你。”

“嗯。”

安燃拿走刑响的奶瓶,还有奶粉。走到饮水处时,终于将以前没看清楚的包装看了个清楚。仍然是k过药监局的斜纹标志,密密麻麻打满包装。

安燃拎着袋子找了一圈,才在开口边缘找到了烫印的艾德生物制药公司标志。这个公司的标志是一如既往的狗。

生怕别人知道这是它们家的产品。

安燃叹了一口气,想来刑响是不会好了。拿着冲好的奶粉回到病房,刑响已经把零食都摆在床上围了一圈。咔咔吃着。

“我好久没吃零食了。”

刑响抬起鼓囊囊的腮帮子,含糊着说。蓝宝石的眼睛又大又亮。

安燃将奶瓶递给刑响,道:“现在可以说了?”

刑响吸溜一口乳白的奶液,慢吞吞说:“污染病。”

“污染病?”

安燃愕然,没想到是这个。污染病顾名思义,是污染度过高,普通人体承受不住所造成的疾病。一般发病周期是十个月,常见症状有外起性肿瘤。所以,调查员内部又称污染病为大号癌症。

可是,刑响发病应该是很早。到目前为止已经超过了十个月。安燃的视线落到奶瓶上。

“这是什么药?抑制污染的?”

刑响点点头。

“从小就喝噢。”

安燃皱眉,问了一个问题:“那你是怎么出生的?”

刑响闻言抬起头,对上安燃的眼睛:“哥哥你真是敏锐。当然是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的。”

安燃:“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刑响:“可我只知道这种答案啊。具体的内幕,他们都瞒得死死的。”

安燃:“能力呢?”少年说着,用完全畸变成透明的手指点点刑响的眼皮。

刑响将安燃的手指捂在眼皮上,闭着眼道:“不太想用能力。总归是一些无聊的阴谋诡计。”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哥哥。”

.....

刑响停顿了一下,开口:“我好像是主教口中所说的生而知之。”

安燃点头,没惊讶。外神的分体有这种能力很常见。

“然后?”

“然后?”

刑响重复了一遍,想了想。这时医院的广播声响起,甜美的女音道:综合音乐广播公司为您服务。又到了快乐的下午茶时间啦。老规矩,我们先随机抽取一位幸运观众点播音乐。

话音落,响起短暂的电波声。

“我,我想点播《祈祷》。”

广播小姐:“哦。这是一首经典歌曲,看来依旧受人欢迎。那么请您接下来好好收听吧。不要转台噢。后续更多精彩内容请认准综合音乐广播公司频道。”

悠扬纯净的交响乐响起。

刑响反而嘴角下拉,双手捂住耳朵:“为什么又是这个?”

安燃:“听腻了?”

刑响小脑袋撞了一下安燃胸膛,稚气的声音闷在怀里:“嗯嗯。每天肯定会有这一首。教会选举的阵仗浩大,给很多地方都投了广告。”

“可恶。总有一天,让这些人都闭嘴。”

刑响没好气道。

安燃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说:“时间快到了,我要走了。关于落魄画家的信息。你想告诉我吗?”少年抱起男孩,轻抚发顶:“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刑响反问:“哥哥难道不想救我吗?忍心看着我丑陋地死去?”

安燃摇摇头,揭开面具。灿金的发色转为漆黑的浓墨。一双丹凤眼清淡地微合。

少年手指点点透明的一侧脸颊:“我这,是你做的吧?”

“我拯救你,还是。你拯救我?”

刑响理直气壮:“当然是哥哥拯救我。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在你找到画家之前,我是不会轻易死的。”

安燃心累。

难缠的小鬼。

不如现在就冲出蓝星,直接把哈斯塔的本体打醒。亿年的老王八,装什么蒜。

安燃重申:“我只有一个要求,别搞坏蓝星。”

刑响的动作一时间停止,“啊—”抬起蓝色眼睛变得幽蓝幽蓝。

“不太想答应。”

安燃:“那就免谈。”

又不放心的补充道:“打碎了重组也不行。”安燃透过这双幽蓝的眼睛,放佛看到了深处的血色双眼。

刑响冷冰冰道:“一群蚂蚁罢了。由幻梦境的古神重组还是给他们抬位。”

安燃揪起刑响的一侧脸颊,把人揪的眼冒泪花:“你是不是也想杀了我。”

是肯定句。

安燃相信刑响一直有这个想法。

果然,刑响吃痛地揉着脸颊的软肉:“可哥哥不是还活着吗?”

这种一问一答放在心理医生的案头,只会是典型的反|社|会人格。但安燃却并没有生气。他这个人,有时候在某些方面相当看的开。

冰冷的坦率,总比甜蜜的陷阱要好。

“我拭目以待。”

安燃走到窗户边。回头嘱咐刑响:“艾德制药随你处置,别再染指其他的了。”

刑响笑眯眯,“好。我等着哥哥凯旋归来。”

在哥哥归来之前,一定会把他们都废物利用。上演一场绝世好剧。

安燃仍然是瞬移走的。不过,这一次,他用的是黑洞。让身体自由坠落,然后跌入正下方打开的小型黑洞。

少年单薄的身形裹在长风衣里。出现在街头小巷。画家还在那里。他找到了一个肯为他驻足的行人,正举着画笔为行人绘制一幅肖像。

画家:“这是不收钱的。您只要宣传一下我就好了。”

行人看了看底稿:“画的很棒嘛。为什么不去美术馆工作呢?要不然就去开一间画室。专门教有钱人的小孩。”

画家用画笔沾起颜料桶里的水,在乱七八糟的拼盘上抹开一缕色彩。没什么大不了道:“那样,跟你们有什么不同呢?更重要的是灵魂时刻不得安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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