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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t04.
和孟省结成短暂向导关系后,燕光凝省了不少事,第一不用担心他的身体状况——虽然她对孟省那副温顺的样子挺怀念的。第二不用担心他会悄悄溜走。而且她还发现了一些关于这个冷淡的男孩的小秘密,比如说,他很喜欢聊天这一点——虽然大多数时候只是燕光凝单方面说话,但只要燕光凝想停下来歇歇嘴,孟省就不露声色地开始烦躁。
“燕专员,你要干什么?”见燕光凝开车在无人区里拐进了一座空城,孟省不由问。
所谓空城,就是生命物资完全被消耗殆尽的城市,连丧尸都不会光顾了。
“你猜猜看。”燕光凝采用最能延长对话时间的说话方式。
“我不猜——不要老逗我,燕专员。”孟省抿了抿嘴,盯着自己的脚,语调平淡地说。
他睫毛又长又翘,垂眼往下看时真是要命。
长大不知哪个人会晚上躺在他身边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你真不猜猜看吗?”燕光凝停下车,侧着身子看孟省。
孟省看了她一样,又垂下头,不理她。
“哎,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孟省同志吧。”燕光凝沉吟着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孟省抬起头,静静地盯着燕光凝。
“抱着你睡觉,胳膊很疼,所以我要……”燕光凝话还没说完,孟省微微闭眼,想摆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姿态,但没用,最后干脆捂住耳朵,眉头皱成了一座黛色的小山。
这还好,之前还瞪她来着。
“说真的,这下说真的,”燕光凝勾起唇角,攥住孟省的手,“我下去找宝贝。”
“这里不可能有食物了。”孟省望了望外面的断壁残垣,转头认真地对燕光凝说,他的眼很清澈,瞳仁又亮又润,燕光凝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书上描述的,“水仙花缸底的黑石子”,这是她曾经班上一个女生给她看的,女生暗恋班上那温润的好学生,好学生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
在孟省的世界里,食物就是最大的宝贝了,人们死去活来,不过是为了一口食物,去偷,去抢,最后,去杀人,吃人,也是那么平常的事。
孟省的世界错了,但孟省是无辜的,他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孩子,他有什么错?
她低头掩下眼底的冰凉,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压缩饼干,笑着放到了孟省的手心里,孟省虽然并不饿,但仍把它打开,塞进了嘴里——孟省的生活经验,吃到嘴里的才是自己的,谁知道下一顿时什么时候。
“我在,就不会少你吃的,孟省,你放心好了。”燕光凝言毕,下了车,进入了一个低矮的建筑。孟省沉默地盯着建筑的出口,直到燕光凝出来才收回目光,开始盯车载卫星图。
“看,宝贝。”燕光凝拿出了一本砖头似的书,红色的。
“这是……标有食物地点的地图?”孟省试探性地问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孟省,你知道么?我们是人,”燕光凝又从车座下拿出了几本书,“人类除了食物还需要其他东西,比如,诗歌,道德,宗教,这些,会让我们真正活得像一个人。”
“所以,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你想说什么?”孟省听到燕光凝的话,白皙的脸渐渐蒙上了一种薄薄的冰霜。
燕光凝翻开其中一本书,上面是一幅幅色调温暖的画,上面有少量的字。
孟省对于字的理解只限于每月的补给布告,会贴在市政大楼前的公交站牌上,一大群人愁眉苦脸地看着,有时候这些字会带来食物,当然大部分时候不会,更别说带来“知识,道德”这类的东西了。
“我之前说过,新约之前,我们……不会在别人不同意的情况下去拿别人的东西,我们除了吃饭,还会做其他的事,进行艺术活动,画画,唱歌,还有很多娱乐活动,人头攒动,很吵,但就是无端地高兴……”燕光凝摸着书本,想描述得生动一点,但那段时间离她也遥远了。
近乎凝固了的粘稠且缓慢的时间浇一座座倾颓的城市,破碎的高楼大厦将土地变得支离,尘埃中总沾着灰蒙蒙的血色,燕光凝有时会抬头看看土地般沉重的天空,她总是不由想:我们现在究竟生活在何处,会有一个如原来那般熙攘的世界藏在云层后吗?
“真的?不偷别人的东西?”孟省凑近燕光凝,提出质疑,仿佛这是一个严肃的学术问题,他是守护真理的斗士。
“很少一部分,但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被教导,要知廉耻,知荣辱,知是非,所以我们都知道偷东西,会被大家讨厌。”
孟省点点头:“我明白了。”
燕光凝心说,你明白什么了你就明白了,要不是你现在精神不稳定得像是亚欧大陆地震带,我还真信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其实燕光凝就不适合当向导,她根本不是什么友好亲切,可以抚平别人心绪的人,相反,她对于扰乱别人很有一手,甚至她自己精神状况都不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是当时战争日紧,她躺在手术床上问操作人员现在哨兵向导那个最缺,操作人员说是向导。
好吧,向导就向导,于是她就成向导了,燕光凝觉得一切都是可以学习的,至少今天之前她把向导这一身份执行得很完美。
“你明白什么了,别胡思乱想,刚才我只是措辞不准确。”燕光凝整理好笑容,带着自责的语气解释,手放在胸口,配上一身戎装,异常坚毅真诚。
“燕专员讨厌我,直说就行了。”孟省面无表情。
孟省这不讨喜的态度让燕光凝想起她的前任哨兵,青池悠。
不过那人是一个出生在新约之前的文职人员,虽然有时候会狂躁,但并没有孟省这种后天的暴力凶猛。最后在科研室被炸死了,不然也不会是“前任哨兵”了。
不过那是政府进行的配对,燕光凝并没有那么难过。
“我还是觉得你安静温顺一点比较可爱,别那么咄……敏锐?”燕光凝刚吃了措辞不当的亏,“就像我带你走那天,亲热一点,我会很开心的,真的,我怎么会讨厌你,不然我为什么带你走?”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燕专员你要带我走,告诉我吧。”别的不说,孟省说话的方式还是很有礼貌的,这从燕光凝第一次见孟省就感觉到了,大概是受他妈妈的影响。
“因为你是幸运儿,虽然现在看起来很糟糕,但以后会好的。”
又来了,孟省想,如果幸运儿就是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女人抢走,抱一抱再捅一刀,那还真是可喜可贺,与他的乱七八糟的人生相得益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昨天讲了一个白蛇报恩的故事。”孟省没头没脑地冒了一句。
“我也不是想要你报恩,唔,反正我的本意是好的。”燕光凝懒地辩解,她认真起来是一个巧舌如簧的人,肯定能把这男孩哄得一愣一愣的,如今口拙起来,也不是一般的拙,是非常拙,充满了敷衍的气息。
“我知道,谢谢你,燕专员。”孟省扬起了一个笑脸,眼睛里好像藏了一份比白昼更温存的夜。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一个不讨喜的人,从前街上的人只要看到他都会跑开,就像是躲丧尸,对了,还有丧尸和游兵,他们就更不会喜欢自己了,每天出门都不知道还能不能会来,母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不会在意“沉默得让人心烦”的儿子,他能做的,不过是把抢来的食物放到母亲面前。
燕光凝说,人生平等,就算是不讨喜的他也有向往的权利吧,有改变的资格……吧。
“天地可鉴,我真的没有讨厌你,我会傻到特意去拿几本书奚落你吗?红色的那本叫字典,黄色的是各国童话精编,你有兴趣就读读吧,我讲的很多都在里面,不会可以问我,下一个工作区我教你查字典,”燕光凝启动笨重的大车,“而且,我没资格奚落你,也算不上什么救命恩人,你和那游兵不知道谁赢呢。”
其实她观察过孟省几天,很多人都怕这个少年的发狠时的暴虐冷厉,见他都绕着走。如果他生活在新约前,应该也会适应得很好吧。
“我可从来没觉得你错了——想活着有错吗?总没错。”
“但以后,不,现在,你可以不用担心生命了,就要……”燕光凝感觉跟孟省说这些的自己就是个傻逼,“哦,对了,你不用特意去改变什么的,着种事,慢慢地就行,你也不用特意去迎合我这个奇怪的老阿姨的对于美少年的幻想,阿姨我嘴上挑三拣四,其实都喜欢的很。”
“燕专员,你看起来很年轻。”也很漂亮,和那只黑豹一样漂亮,孟省有些着急地说。
“是么?那看来我每天一个小孩没白吃,童男童女果然对驻颜有效果。”燕光凝一笑,露出白牙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孟省愣住了,然后难以察觉地弯了弯眼睛:“那今天吃谁?”
“呀,我觉得副驾驶上的小男孩就不错,谁不喜欢又帅又礼貌的乖孩子?等到晚上我悄悄地把他吞到肚子里去,和他的兄弟姐妹作伴。”
燕光凝给孟省讲了好多东西,有时他安静地听,有时会笑笑,最后孟省撑不住睡了,他沉睡之前一直在小声地哭,燕光凝也不知道他是委屈还是开心,他以为燕光凝睡下不知道,其实燕光凝闭着眼不睡,她等孟省睡了还要起来开车。
燕光凝掏出一个黑色的瓶子,倒了几颗药丸在嘴里。
“查询路线。”她的声音懒散极了。
“最短路线,沿N109公路直行2200公里。”
“会不会经过活城?”
“不会,安全。”
“找个经过活城的路。”
“燃料充足,补给充足,无任务,前往活城会产生不必要风险。”
“找——”燕光凝靠在座椅上,不耐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为您改变导向因素,最短路线,东行进入七号国道1935公里经叶卡捷琳堡,直行进入N109公路直行37公里。”
“就这个了。”燕光凝看了一眼孟省,小声地嘟囔“别再歪脖子树上吊死啊,怎么单纯怎么办啊你,和你在一起久了感觉自己的嘴都兜不住东西了,你啊,快点变成个幸福的大人吧。”
05.
“燕专员,你是认真的吗?”孟省的眼睛追随着远去的城市,彻底消失的那一瞬间,他的头失了什么重要之物似的抵住车窗。
“老皱眉头会变老头哦。”燕光凝认真开车。
“不会,你刚才为什么不下车。”孟省固执地在这个问题上寻求一个答案。
“告诉我,为什么。”孟省到最后声音已经颤抖了,刚才那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孩子,被一个男人抓着头发拖走了,他要干什么,孟省再清楚不过了。
燕光凝沉默得很,像一座大佛岿然不动。
孟省不能相信,是燕光凝教给他所谓道义,结果,又是燕光凝先背叛了道义,他不能相信,一旦相信了,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看,目的地到了。”良久,燕光凝终于出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个男孩,没事吧。”孟省盯着窗外,茫茫的一片雪原,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掩盖。
“救不完的,一个接一个。”燕光凝带了些同情。
“伪君子。”孟省面无表情地说出了三个字。
“你说什么?”女人仿佛穿越了,一脚踩下刹车,冷冷地说出了五天前一模一样的话,连语调都不曾改变。
“你明明听清了。”
“几天前你也是他们的一员,”燕光凝一扭眉,戾气浮现,“给我下车。”
孟省一言不发地跳下车,一抬头便看见了一座庞大无边的堡垒,直冲进灰沉沉的云天,堡垒的方形孔隙中伸出无数的漆亮枪管,边上的沟壑中架着重型的大炮,寒气逼人,孟省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又被一双手推了回来。
“这就是,人类之城,诺亚。”燕光凝深吸了口凉到肺里的血腥气,真正露出畅快的笑容。
“什么意思?”孟省只觉得他离人类世界好远。
燕光凝把孟省带到小小的进出口前,出示了什么东西,然后转过来说:“看好了,这才是你的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门缓缓地打开了,一阵甜蜜的面包香混着若有若无的花香瞬间溢出,灿烂的阳光挥霍似的洒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对两个外来者同样慷慨,建筑整齐高大,街道笔直洁净,设施一应俱全,一阵清风吹来孩子们咏唱的圣歌,恋人的低语,学生的嬉笑,孟省第一次爱上了自己哨兵的身份——感谢敏锐的五感,他才能这么细致入微地感受这一切。
“哇,小帅哥很酷哦,以后会不得了的,快到我这里办手续吧。”一个很艳丽的红唇媚眼女人揽住了孟省的脖子,孟省整个人顿时处在一种令人上瘾的香味中。
孟省回过神来,急切地寻找他的燕专员,他想去抱燕光凝,去闻闻她身上苦苦凉凉的味道,却发现燕光凝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孟省,你听着,你可以在诺亚城活得像一个真正的,有灵魂的人,但你不要忘了你从何而来,不要忘了世界上还有很多孩子活得不像个人,而你,没有任何理由去指责任何人。”燕光凝歪着头,说完之后,停了一会,才毫无意义地笑笑,转身走出了门。
孟省被引导员卫纤搂着,像一个瓷娃娃,莹白的脸没有表情,燕光凝眼前一瞬间闪过那天他浑身赤裸,扒着她的衣服在她怀里颤抖的样子。
谁不喜欢又乖又帅又有派头的小男孩呢,虽然是有一点冷血,燕光凝吃了颗药丸,心想,快长大成为幸福的大人吧,城里的大美女小美女可是成把抓,永远可别出来了。
“哟哟哟,这么喜欢燕队长刚才怎么不去道个别呀,男儿有泪不轻弹,知道吧,现在带你去学校登记。”卫纤细腰一扭,发现小帅哥睁着眼睛,对着教堂顶的十字架发呆,眼泪诡异地一颗,两颗,断了线的琉璃珠子似的摔在大理石地上。
“对不起,但我的眼睛好像出问题了。”
06.
孟省是很聪明的人,但他一直想不通燕光凝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越发沉默寡言,好像是决心把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但他出挑的外表和成绩让人无法忽视。
营养跟上来了之后,他发疯似的猛长,头发没剪,细软的发丝就在后脑勺随意扎着,直到瞳孔边缘开始泛出墨绿,他才后知后觉得反映过来,自己母亲不是中国人,他很怕燕光凝认不出自己了,于是开始戴美瞳。
其实根本没意义。
一堂旧时代文学史公开课上,老师问:“生命的开始,是旧时代的作家很喜欢的话题,你们的想法是什么?结合文学作品谈一谈吧。”
有人说,是精子和卵子的结合,有人说,是有记忆的时候。
“我拜读过郁达夫先生写的《迷羊》,最后的宗教性结尾让人惊讶,所以我觉得,找到信仰,才是生命,真正的开始。”一个金发青年说。
课后孟省正在收拾书,刚才发言的金发青年径直走了过来。
“嗨,孟省,你也是燕光凝带过来的孩子吗?”青年有一头丝绸般的头发,灿烂惊人。
“也?”孟省皱眉。
“是啊,我们都很幸运,有一个强大的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父亲?”
有些事情,孟省是一点都不知道。
比如,这座诺亚城堪称人类最后的堡垒,并不是随便什么小猫小狗都可以进来的。
比如燕光凝有一个小她十岁的妹妹,既没有高超的技术,也没有非凡的智商,更没有惊人的钱财,但她也是一个幸运的女孩,燕光凝爱她,这就足够了。再比如燕光凝想获得一个给她妹妹的,进入诺亚城的名额,想让她像人一样活着,于是和高层作了约定,安全带回五个黑暗哨兵的私生子。
“我就是想问问,燕专员有没有给你什么许诺?”青年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许诺,就是曾经精神结合过。
见孟省摇头,青年小声欢呼,“我还真怕她对你比我好,你长得太有杀伤力了,我争不过你啊。”
回到家里,孟省摘掉了自己的美瞳,眼圈被搞得一阵红,镜子里面,那鬼森森的眼睛,又好像是恨,又好像是怨。
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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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指挥!你已经握了有两分钟了,指挥?”书记员有些疑惑地提醒着孟省。
孟省仿佛触电了似的甩开燕光凝,头也不回地走了。
书记员愕然,急匆匆地抛下一个抱歉的眼神,追上孟省,询问道:“指挥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去叫片桐队长?”
声音渐渐走远,燕光凝晃了晃被捏到有些麻木的手,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受。
欣慰吗?抑或是嫉妒?嫉妒他风华正茂,嫉妒他纵身处乱世仍前途似锦?
放什么狗屁。
孟省啊孟省,你这不仅没有长成幸福的大人,反而成了带来不幸的炸弹人了。
先行军这几年可是“美名”在外啊。
燕光凝找到自己的副队长蕾切尔,与她说了整合编队的事,蕾切尔反应强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请恕我难以从命!以我们的战斗能力,根本不需要依附先行军!”
燕光凝没怎么理她,只是说这是为了以后考虑,提醒了一下蕾切尔的仪容仪表,然后她就回到了书记员刚给她划出来的房间,房间中只有一个床,燕光凝顺势在床上坐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黑色的小瓶子,刚要把药丸倒出来,就听见一个沉稳冷清的男声说;
“别吃了。”
“呀,孟指挥,我可不喜欢别人对我发号施令。”
“我让你,别吃了,燕光凝。”孟省从暗处走出,长枪抵着燕光凝的太阳穴。
“不是?”燕光凝这才懒懒地将双手举起来,“我吃抑制素管您什么事啊?”
“手套摘下来,抑制素扔了。”
“好的,好的,别急,”燕光凝点点头,把手套和抑制素扔得老远,“所以它们哪里惹到您了?”
孟省很早就看见燕光凝吃那东西,只是他直到成年才知道那是什么,他刚刚还吃过——可以控制哨兵精神紊乱的情况,还有模拟高潮以减少性交的效果,仅仅是对哨兵而言的效果。
向导吃了它,虽然可以提高精神的活跃程度,但就如同旧时代的毒品,有极大的副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因为我要和你上床,所以你吃抑制素会让我很困扰。”孟省端着枪,幽幽眉眼如同一截上好的鸦片,英俊得让人惊心动魄。
燕光凝一愣:这人多年来在学校里都学了什么?伦理呢?道德呢?他妈的鬼吃了?如果是这样,妈的当初她直接把通行证一枪轰成渣渣算了,省的她现在想一枪把孟省轰成渣渣。
“孟指挥,你的向导满足不了你?这么饥渴?”燕光凝原本举着的手缓缓握住枪管,头故意往枪口顶了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孟省。
“嗯。”
“孟省!你!”
“在。”
孟省墨色的瞳仁波澜不惊,心里却有一个小人在低笑:看啊,生气了!生气了!
没错,孟省就是想恶心燕光凝,作践自己也要恶心她。
如果连这怒气也是虚假的话,那他真的不知道去哪里寻找真实的她了。
显然孟省成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他为什么这么迷茫呢。
燕光凝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手放在了床单上,“好,孟指挥,好的很,如果片桐队长是法国人,我明天就叫她去赌一赌,保准又是赌场一霸,晚上抱着到手的迫击炮睡估计也安心*。”*法国人认为太太偷人,丈夫赌钱准赢,买彩票中头奖,围城梗
她气个屁啊,生气给魔鬼留地步,生气吃亏是你自己。
“明天片桐可以和蕾切尔一起去,”孟省听到了燕光凝的话,垂下了纤长的睫毛,“现在我们可以为他们献上赌神的祝福。”他沉默了几秒,从腰侧掏出手枪咬住枪柄,左手解开墨绿色的外衣,脱掉半边衣服,然后左手用手枪指着燕光凝的脑袋,哐当一声,右手的长枪和外衣一起摔落在地上。
孟省豆绿色的衬衫紧束着皮革制的带子,军刀含着黑色的刀鞘贴在肋下,一把,两把,扔在地上,发出渗人的脆响。
“恐怕蕾切尔没这个福气——我参加过衔尾蛇计划的。”燕光凝见孟省把身上的武器快卸没了,悄悄把衬衫袖子里的片型炸弹滑了出来。
“我知道。”孟省正在解领带,抬眼,一下把领带抽离。
“所以你知道什么?”燕光凝拿过孟省扔在床上的墨色领带,比划了几下,好像忘了枪还在脑袋边一样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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