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做出选择的原因（1 / 2）

完成对自己麾下暗部的鼓动和下令后，曼努埃尔便转身离开了这座城堡，走上了返回皇宫的道路。此时不过上午，而在回来的路上，他也顺便回顾了下自己最终还是决定对玛拉·哈顿下手的更深层次原因。

或者大多数人、包括得到凯撒亲令的暗部高层仍旧极为不解：如果博斯普鲁斯真的有能力暗杀奥斯曼的高层，那为什么不去暗杀苏丹、王子或者是大维齐尔，反而盯上了身为皇后之一的玛拉呢？如果他们死了，那岂不是更能震动奥斯曼的朝野吗？

但有着丰富史学知识的曼努埃尔可以根据前世时所了解的历史，断然地摇头反对：正史上，表面上奥斯曼在十余年前遭遇了安卡拉之战及其后的大空位期重创，但实际上在穆罕默德一世与穆拉德二世这对父子的治理下，苏丹国已经大体恢复了元气，甚至有可能比“闪电”巴耶济徳一世时还强盛。因此，为了自己日后顺利，曼努埃尔就打起了搅搅奥斯曼国内浑水的脑筋。

可能不了解奥斯曼的人会觉得苏丹国只要换了个较为软弱或亲基督教的苏丹，就会迅速堕落。然而绝非如此，根据后世总结的所谓“公平循环论”，如果苏丹暗弱抑或是个人风格不符合高门利益，这些奥斯曼显贵就会依据回教教法，联合教法学家推翻这位不合他们胃口的苏丹。在这种前提下，要解决奥斯曼，不是简单地杀个苏丹就能完事的。而且奥斯曼的体制不像塞尔柱或罗姆那样结构松散得四处漏风，经过对东罗马等欧洲国家的学习，虽然跟正史上穆罕默德二世改革后仍旧相差甚远，但苏丹国现在也已经算是一个结构严密的政府了。除非曼努埃尔想暴露自己，否则他麾下的暗部很难找到机会暗杀苏丹。

至于为何不对继承人下手，曼努埃尔也有话说的。因为如前所述，他已经想办法对阿克沙姆-萨丁产生影响，来为在以后助他潜移默化地妨碍奥斯曼养出“神君”继承人了。至于为何不刀了穆拉德的子嗣们，这不显而易见吗，如果穆拉德的一位儿子死于非命，那奥斯曼不就会在之后加强对皇子的防护了吗？曼努埃尔他难道要把成功几率赌在他可以无声无息地让穆拉德所有子女都死于非命吗？

那大维齐尔呢？他的评价是暗杀他们根本起不了什么实际作用。跟塞尔柱或罗姆那种靠着苏丹或大维齐尔带飞的政权不同，经过多年战火的锤炼，即便只从奥斯曼的钱达勒等突厥家族①中选择大维齐尔，也未必能选出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庸人。再加上米利特、血税②等制度的施行，苏丹国的精英甚至可以说达到了源源不断的程度。虽然曼努埃尔很不想承认，但博斯普鲁斯在阶层流通上跟奥斯曼比较，还有不少的路要走。而在这种前提下，奥斯曼政局不是死个大维齐尔可以撼动的。

所以他最终把目标盯在了玛拉·哈顿这名布兰科维奇家族出身的塞尔维亚女贵族身上。如果她被世人，尤其是奥斯曼人认为死于突厥回教徒贵胄之手，那么他或许可以尝试借玛拉的死亡瓦解奥斯曼的内部各集团的共识。即便是最平淡的结果发生了，至少奥斯曼治下的基督徒贵族们也不会沉浸于“大家都是苏丹的牛马，所以牛马不论出身信仰一律平等”这种被强行捏合的认识之中。

在曼努埃尔思索完这些后，他也已经来到了皇宫的大门之外了。

回到皇宫并跟怀孕的妻子闲聊了会后，曼努埃尔陛下当即整理了自己的思绪，尽量避免这件尚处于准备阶段的秘事妨碍他接下来对公务的处理。在以令赛里斯努斯这种优秀官僚都颇为惊叹的速度解决完这些例行事务后，他长舒了口气，让仆从带着他及那首席秘书来到了皇宫的露台之上。坐在了露台的长椅上后，看着难得的明媚阳光，他决定做些以往不怎么做过的事。

凯撒陛下直起身来，久违地眺望起了这座现在他治下的城市。虽然之前经过了不少波折与混乱，但在他的治理之下，特拉比松城没怎么费力就恢复了以往的繁荣，甚至还隐隐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