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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年终于确定,裴晏的确没有在开玩笑。
可他不愿意。
不愿意成为他人的替代品,不愿意成为裴晏疏解欲望的工具,不愿意再和裴晏牵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他明明已经在躲了,为什麽躲不过去呢?
他真的累了。
谢时年也不想再和他虚与委蛇,他挺直腰板,摘下假笑,面色平静,沉稳的眼神望进裴晏深邃的眼中。
他在告诉裴晏:他不愿意。
裴晏的瞳孔重重地颤了下,呼吸顿时变得粗重,垂在右侧的手掌不被人察觉的微微颤抖着。
眼前这个名叫林诚的男人,他的眼神为什麽和谢时年那麽像?
三年前,谢时年来找自己谈判的时候,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失望,忧伤,最后最后归于死寂。
裴晏的眼睛要把人扒个彻底,从见到林诚的第一面开始,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就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每见到他,裴晏的心髒便如活过来一般,剧烈的跳动。
可下一秒,谢时年死亡的念头又不断涌上他的心头,心髒宛如被一只手狠狠掐住,无痛到无法呼吸。
哥,谢时年,你到底在哪里?
三年了,就这麽恨我吗,死了都不肯来梦中见我一面。
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死。
裴晏恶狠狠盯着“林诚”,像一只盯着食物的饿狼,不管这个男人是与不是,他都要弄清楚。
如果他不是,没有必要再留。
如果他是,裴晏看着眼前和谢时年完全不同的脸,唇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容,如果他是,不管是谁的脸谁的身体,他都可以改造成谢时年,这辈子都只能留在他的身边。
裴晏一脸邪佞,谢时年敏锐地嗅到危险的气息,不着痕迹的后退,刚刚和裴晏硬刚,是他气头上实在受不了,冷静下来后觉得自己太过鲁莽,就他现在的身份,裴晏弄死他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刚后退一小步,裴晏就察觉出他的意图,不再和他废话,他笑着招招手,一直跟在他身后当隐形人的秦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击,直击谢时年命门。
谢时年也不是好惹的,他灵活地侧头躲过,现反手挥了一拳出去。
现在的身体灵活有力量,很适合进攻。
一来一回间,这个平时在公司宣称只会拳脚功夫的男人,居然和裴晏身后的退役特种兵打得有来有回。
裴晏眼睛紧紧跟随着林诚,观察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试图从中发现点什麽。
“裴总,您看,需要帮忙吗?”
赵少爷算是有眼力见的,在其他人还在疑惑为什麽裴晏会对一个普普通通的保镖感兴趣的时候,他已经看清局势,上前主动请缨。
裴晏似乎没有看见他,但轻擡了下头。
赵少爷懂了,转头对自己身后的保镖大声喝道:“还不去把林诚抓回来给裴总赔罪!”
保镖迟疑着,他是谢时年的同事,翔宇的公司文化向来是齐心协力,不允许对同事动手。
“你在磨蹭什麽!工作不想要了!”
对不起了,保镖在心里说了一句。
谢时年有些累了,他在还击秦山的时候,还要时刻忍住自己的习惯动作,他喜欢拳击,很多时候下意识的攻击动作便是拳击的出招方式,但他要忍住,不然会很容易被裴晏发现。
精神与体力的双重攻击,都令谢时年疲惫,没有注意到另一个加入到战局的人,一个分神,后背被被狠狠踢上一脚,踉跄几步,被秦山抓住时机,直接压着他的后背扣下。
谢时年被迫低头躬背,他低垂着眼帘,急促地喘息着。
天气闷热,一番激烈的运动让他冒了不少汗,一滴滴汗水顺着额头脸庞滴落,模糊了他的眼睛。
眼前柔软的草地被一双黑色的皮鞋践踏,谢时年没有擡头,他知道是谁,但是他不想见,此时他也有些摆烂的心态。
海城顶级权贵,荣恩当家人,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强迫一个小保镖陪睡,传出去真是令人笑话。
也让他觉得自己以前,是个巨大的笑话。
见他一直不看自己,也不讲话,裴晏动了怒,棱角分明的脸庞结了一层寒冰,周身围绕着一股低气压。
右腿膝窝被踹了一脚,尖锐的鞋尖踹在麻筋上,谢时年右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没有丝毫尊严。
裴晏大掌用力扯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擡头,待他看向自己时,表情阴冷地问他:“还跑吗?”
“你觉得你跑得掉吗?”
谢时年被迫昂着头看他,裴晏的眼神声音动作,都犹如一条毒蛇在他身体游走,遍体生寒,阴冷黏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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