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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珩澈总觉得……自己或许漏掉了什么?
“阿澈,有些事情不必去追寻为什么。”凛乌垂眸牵起珩澈的一只手,眉目温和。
好像也对……
比如他为什么值得凛乌对他的好……
……!
珩澈心头一滞。
他猛地想起自己见到长睿的那几次!
过往有些被他忽略的东西,意外地以一个奇怪的路线连贯在一起,他心中刹那间产生了一个看起来颇为不可思议的答案……
这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很多东西,很多话、很多事……
而后,他抑不住心中的喜悦,甚至有些庆幸地笑了笑,捧起凛乌的脸。
“凛乌,你要不要猜猜,我方才在想什么?”
什么好事能让珩澈这般激动……?凛乌沉思片刻——竟然真的猜不到?
与尾羽结契后,凛乌少有猜不到珩澈心思的时候。
于是不解的人变成凛乌了。
“我……”
难不成方才珩澈是又顿悟了什么?
“凛乌,我悟的道,是执念。”珩澈突然没由来地开口,将手重新放进凛乌的手心,认真地看着凛乌。
“你便是我心头的执念,死也不改。”
因为执念,便是他的生!
凛乌被这突如其来的情话般的言语打了个措手不及,愣怔在原地,耳根微红。
他知道珩澈悟的是执念,也知道自己就是珩澈的执念。但他头一回听珩澈这样直白地说出来……
两人还真是像的……自己说的时候,多么孟浪的话都张口就来。
轮到自己变成听的那一个,心就乱作一团了。
其实这只是因为——
他们深爱彼此。
……
夜深人。。。
那面镜墙之前。
镜墙已非原来的镜墙,人依旧是原来的人,只是二人之间产生的变化太多了……
那盏白色焰灯,被夜色反复深入,细颤着,幽幽笼住一片昏暗。
轻薄的月白绡纱半挂不挂。
它本有着月色般的朦胧,却令二人之间的绵长越发清晰起来。
夏日的夜雨陆陆续续打在地上,雨滴很大,每一下都发出些水声。经不住雨势的芍药被迫舒展,不断颤巍着将雨迎入其里。
或有些原本灌入花蕊的雨滴,裹了些花粉,裹得浓稠,在雨势愈烈时不得已落出,顺着花瓣沿儿缓漫流下,将芍药花香带出,弥漫于空气中……
月白的绡纱上不只落有焰灯的稠白,它淹没在那些声息之中……
几乎要令人喘不过气……
绡纱皱乱于某人的指掌下,而后在数次热度的浇灌中被二人彻底遗忘……
一只雪色的手,摸索到月白绡纱,五指用力紧攥,骨节泛白。
焰灯的光妄图覆盖一些那落在雪臂上的嫣红花瓣。
另一只玉色的手也紧随其后,环上先前那只手的雪腕,将其从可怜兮兮的绡纱上擒了回去。
芍药便知,这雨势要变了……
此间各种声息都被雨打化在水中,与水声一同失控……
剩得此夜漫漫……
……
待清理好一切,早已日上三竿。
凛乌的目光不自觉落在珩澈身上。
珩澈就连红衣都能穿出一股清冷温润味,可见真是入了骨的……
那面容如雪清隽,让凛乌……很有罪恶感。
同时也更……
不可说。
……
珩澈穿红,凛乌便拿了身茶绿色袍子准备自己穿上。
珩澈却近前,抬手轻轻拦着,亲了一下凛乌的脸颊。
“凛乌,我想看你穿粉衣,就那套……”
先前在幽凰阁看到凛乌穿的那套。
凛乌自无不可,但他选择先咬上珩澈的唇,与之交换了一个绵吻……
桃粉纱衣、赤红丝绦、淡黄披帛。
珩澈接过简单的花簪,为凛乌挽起部分发丝。
明明是很……的搭配,穿在凛乌身上反倒不似尘凡。
那一头银发更是缥缈仙逸。
但无论怎样,都是很鲜活的。
……
两人通过南宫门出宫时,凛乌望了一眼帝宫内宫东南角的方向,若有所思。
那边是一片湖泊。
湖泊巨大,其水来自环走内宫的宫河活水,清净透亮。凛乌本想过……将连通帝宫与泯海的传送阵法放在那处,方便蔽空鱼的来回。但小鱼们如何也不肯离他那么远,于是就算了……
他至今不知道那湖如何安排才好。
……
易容行走在帝京之中,二人发现,今日的帝京热闹非凡。
“沧珠楼本月八折~”
“可居本月首次消费半价!”
“帝京百象属十年内预定大雪免费。”
“晚来斋一千斤陈酿免费领了!”
各商铺都围满了人。
……
等等……是不是混进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白象属?
珩澈记得在一些资料上看到,百象属好像是司空阁下设的……
“这是有什么特别的日子?”他疑惑地询问凛乌。
此前珩澈并未在任何书册上看到过这个月有节日。
“我也不知道呢。”凛乌舒开眉眼,偏了偏头。“夫君要不找个人问问?”
于是珩澈抬手向迎面走来的一个女子打招呼,诚然问道:“这位姐姐,敢问这是到了什么日子,为何如此热闹?”
在泯界,不认得的,没有互相了解修为的,叫姐姐或哥哥都是比较礼貌的。
“前辈莫要折煞我了。”女子看不透二人修为,笑道。“前日帝宫新任的第二位帝君叩问衍虚,那清气,几乎盖住了众界大半呢!往后咱泯界便是无可比拟的第一大界,这可不就是好事儿嘛!”
在凛乌用帝印昭告俦契礼时,珩澈便就是泯界默认的第二位帝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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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无题效商隐体四首(其二)》
——杨维桢(元)
其实前期两人衣服上写出来过的大部分纹样,也是有隐喻的,但后面发现写了意义不大,还不如打直球(确信)
于是原本就简略的服饰描写雪上加霜。
第92章 财大气粗
谢过那位女子,珩澈有些愣愣地回过头。
——竟然是因为他叩问衍虚期?
此刻他才真切的发觉,原来衍虚期对一个世界来说是不一样的,原来……他已经衍虚期了……
这与神明是不一样的。
作为泯帝一日,便要镇护泯界一日。
——虽然大多数时候,帝君对泯界来说只是个吉祥物。
“阿澈,你看,有这么多生灵都爱着你啊。”凛乌扬眉笑道。
珩澈有些恍惚。
……
可明明,他在昏迷醒来前,还保护不了任何人……
而如今他竟然已经站在了此般位置吗……这样的速度当真好快……
快到有些不真实。
“我……值得吗……?”
“你本就值得所有。”
这话暖暖地灌入珩澈耳中,有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与一切万物的联系,若隐若现……丝丝缕缕与他相牵相连……
还不待他仔细留存这种感觉,转瞬便尽数断开、消失,带着一切感知消失……
包括凛乌……
!不可以!!
他心下惊慌,连忙伸出手抓住凛乌!
他抓住了!!
那些缥缈之感骤然消失!玄妙萦在二人之间……
那一刻,他连呼吸都颤抖了。
每一寸血脉魂识都为之颤栗。
那个被珩澈所推想出来的答案又一次地敲在他心间,此时他无比想向凛乌求证那是否是正确的……
“阿澈方才悟了什么?”凛乌回握住了珩澈的手。他感受到了刚刚珩澈心绪在短时间内急剧的变化。
不会是……
“你。”珩澈平复着刚才的慌乱,才道。“你本身。”
——还真是。
凛乌颇为无奈地捏了捏掌心里那只手。
“其实我不愿你如此……”
但不得不。
他从灵器世界出来后,没有立即与珩澈剖白,也是因为他用规则衍算过了……那样可以有助于珩澈进一步感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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