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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徒儿住的桐山,便是被此人派狼族给毁了。但我空口无凭怎么能行呢,不如我用牵魂术,大家一起瞧瞧。”
并没有半点询问的意思,凛乌直接施术,画面被放大后浮现在空中。却是重伤的亓晚云被元冬泽杀死的画面……
“亓尊者竟是被杀的!!”
几十民众顿时怒了,亓晚云于所有泯界生灵而言,是神一般的存在。
而他们知道,世界上没有神,只有亓晚云。
军队虽依然无声,看向下方凛乌和元冬泽的眼神却是已经变了。
所有人对元冬泽这位帝君的敬意,除了是对强者的尊崇,还有极大一部分是因为……他是亓晚云的徒弟。
而今却却让他们看到,元冬泽杀了亓晚云……
“呀,不小心找错了,要找火烧桐山的。”
接着,他又“找错”翻出了元冬泽谋陷师兄、挑拨五族、杀害丹秋离……
最后,才找出派人火烧桐山一幕。
牵魂术用得过多,元冬泽神魂散尽,变回黑狼,化为血水。
五月雪嫌脏,挥出道灵力将血水变成灵气雪花。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再无需言语,无论能力还是理,这位白发绿袍的碧幽君都完完全全胜了。
能力至上的世界,讲道理的强者,很难得。
凛乌挥袖解开大军的禁制。
亓晚云是泯界所有人的“神”,无一例外,看到他被元冬泽杀害那一幕,元冬泽便已是他们所有人的敌人。
几位将领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弯腰,对凛乌郑重一礼。
“吾等,愿为明主效力。”
数十万兵士也集体照做。
“吾等愿为明主效力!”
他们是帝宫司伐阁的,赶来只不过是因为有人进犯帝宫,而不是有人伤元东泽。
声音回响在整个帝京,最后一抹夕晖落下,天,变了。
凛乌揉了揉珩澈雪白的羽毛。
其实他要杀元冬泽完全不用这样麻烦,不用翻那些旧账,也不用收拢人心,直接闯进帝宫拍死他就可以了。
但他要站在高处,他想更好地保护珩澈……所以,他要拿下这个位置。
“那今日起,我凛乌,便是泯界的新任帝君。”
话音落下,在场民众亦弯腰行礼,声音与军士重合。
“陛下。”
他们是打心底崇敬这位碧幽君,哦,以后得叫帝君了。
泯界不讲究繁礼,躬身已足够。
“多礼了,都散了吧。”
“诺。”
凛乌抱着白凤朝宫门走去,刚刚的打斗没怎么波及到这边,两个守卫仍在,已经懵了。凛乌看着他们的表情,觉得饶有趣味,弯了弯眉眼。
“这下,还是闲杂人等吗?”
“不,不是,自然不是,是我等有眼无珠。”
两个守卫顿时不知所措地行了一礼,牵魂术展示的画面他们也看到了,现在心情十分复杂。
有对种种真相的惊讶,对元冬泽的憎恶。
对凛乌有赞叹,但畏惧更多几分。
凛乌摇头,并未接过这话,抬手给帝宫布下自己的禁制,告诉两个守卫让各司官员明日进宫。
随后便飞入宫门,五月雪叽叽喳喳紧随其后。
强者为尊,泯界十二阁向来与帝君非是密不可分的一体,换个帝君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仍是各司其职而已。
但是总有几个需要敲打或除掉的。
……
珩澈自凛乌的记忆中出来。
雨早已随着夜色落了他满身,让他狼狈不堪,唯一沾染不到的,是他始终用灵力护住的红色衣裳。
凛乌……凛乌……
池中的明月哭了一池冰凉,密雨将他打得稀碎。
“对不起……”
珩澈愣愣地看着池水中的明月。
良久,他拿出酒来,不停地灌着自己。
……
“我错了,全都是我错了,你回来吧,换我死……”
无人应答。
是不是只有在不那么清醒时,你才肯再让我看一眼呢……
一壶又一壶,即使喝得面目通红,他也不曾放开怀中的红衣。
池中的月明光华在他眼中渐渐恍惚,与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重合。
珩澈探身想要靠近。
再近一点……想再近一点……
扑通……扑通……
他的心脏声声唤着那个名字。
凛乌……凛乌……
“噗通!”
他一头栽入了水里。
珩澈没有挣扎,任由自己沉入池底。
很深,很冷,很黑。
这里看不到那明月。
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
淹是淹不死的,只是下面太黑了,只待了一刻,珩澈便催动灵力,从池底出来。
他浑身是池水雨水,搂着依旧干燥洁净的红衣,回头看了一眼池台。
恍惚间,池台上又站着一个正在舞剑的白衣人……
凛乌……
只是下一秒,凛乌将剑刺入心口。
“不要——!!!”
珩澈目眦尽裂,奔向池台。
却只摔在硬冷的石台面上。
石台并不光滑的地面将他一侧的面颊挫破些皮,渗出点点鲜血,但他全然感受不到这火辣辣的疼痛,只捂着心口。
白色的灵气凝为一把匕首,珩澈一手拿起匕首,按着记忆,刺入与凛乌相同的位置。
他浑身都为之颤抖,冷汗与血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滴落。
痛……入骨之痛……
原来那日凛乌便是这样的感觉吗……
珩澈又将扎在心脏的匕首拧了一圈。
他死死咬着牙。
等到心脏上的疼痛麻木后,他歪歪斜斜起身,顶着扎在心口的匕首,任雨落下,走向长宁宫。
行至内殿阶前,他悄悄将门阖上,背靠着殿门,缓缓滑坐在了门外,像丢了魂似的。
“你说过,不离开的……你回来好不好……”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
“……说好了,等我开门你就出来。”
他站起身,将额头轻轻靠着门上,垂眸注意到什么,目光一滞。
“啊,你等等,我现在有点脏,你等我一下就好。”
珩澈令心间扎着的匕首化为灵气,流血的伤口愈合,他掐了个清洁术,顺便将浑身蒸干。
“我好了,对不起啊,让你久等了,我这就来。”
珩澈颤颤推开门,一点点……一点点……
直到全部打开,也不曾见到那个人。
他落寞地走进殿内,路过桌案,站在了镜墙之前。
凛乌身上挂着的红纱滑落一些,露出的玉白之色上有他留下的痕迹。幽微灯火中,凛乌回头看向他,依旧是那样温和,胜过万里春风。
珩澈惊喜地张了张嘴,却又哑了生息,这样的凛乌令他脊骨发凉。
——是他伤害过的凛乌。
他忙上前两步,一切都被惊散。
渊里泪湿月,何堪细雨压
人是未亡人,花是镜中花……
一片寂静。
长宁宫,真的自此长宁了。
……
珩澈躺在凛乌的榻上,静静地嗅着怀中那衣裳上的栀子花香。
其实如今也说不清这件衣裳上的栀子花香到底是他的还是凛乌的了。
不过没关系。
……
!山风移时术!!
珩澈立马抱着衣裳坐起。
对!他可以用山风移时术回到过去,阻止这一切!!
山风移时术成功后,两个不同时空的他会被强行抹除一个。
珩澈管不了那么多,哪怕只有一点可能性,他也要试!
他拿出自己的储物佩翻找起来。
动作愣了一下,他翻到了……
一只纸船。
也就是碧幽信笺。
目光微烁,珩澈将它拿了出来。上面写有“珩澈”两个字,是凛乌的字体。
凛乌……凛乌……
“你等我。凛乌……”轻轻吻了一下纸船,紧紧放在身边后,珩澈继续翻找山风移时术。
山风移时术与其他术法不同,无法用神识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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