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清淳格格党(17)(2 / 2)
眼前事情在顺着她设想的方向发展,但叶瑾却突然觉得不安起来,一个月真的足够了吗?万一顾筠的人只是转到了暗处呢?
叶瑾思索半晌,还是问清地址,谢过少年的帮忙,不过她没即刻去,只说想过些时日,看官衙那边能不能办下来。
叶瑾沉住气,硬是又等了三个月。
小半年的日子,穷书生的身份她扮演得越发得心应手,有时候甚至会产生想要一直这样生活下去的念头,可惜,转过眼,她就再不能继续下去了长河水患,千里决堤,官府即将广征徭役。
徭役这东西,征的是十七至五十五岁的男子,于是一夕之间,穷书生三个字成了叶瑾的催命符,她既不能真的去干徭役,又怕被查时暴露,换回女子身份已势在必行。
差不多,也是时候了。
某个午后,叶瑾揣着自己所有的身家,敲开了一扇朴实到有些破旧的木门。
事情还算顺利,京城附近的牙子的确比云中那边要有门路,对方也不问她一个男子为何要寡妇户籍,收了定金拍着胸脯说五日便可给她办成,让她到时间去某个茶楼取。
真的可以离开了吗?
再有五日,她就能获得全新的身份,前往另一个地方,从头开始。
去取东西的前一个夜晚,叶瑾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总觉得有些不真实,而这份不真实,在她推开茶楼包间的门,见到那个正静静立于窗前的身影时,骤然尘埃落定。
雕花木窗大开,微风拂过,夹杂着清冽冷香扑面而来。
一身月白的男子回过身,清冷面庞淡漠高洁,那双莫测的深邃瞳眸却令人想起暗夜中的海,平静之下仿佛隐藏着无数危险的暗礁。
此时此地,叶瑾忽然明白心中的不真实感从哪里来,为何此前会如此顺利,为何那牙子半句都不多问就会一口应下,为何她仅仅刚踏出一只脚,便会被这般轻易发现顾筠的人手的确撤到了暗处,并且早在牙行中步下天罗地网。
顾筠,你是不是有病啊。
这一刻,叶瑾凝视着男子深黑的眼眸,面色苍白,她发现自己胸腔中并没有多少愤怒、悲伤亦或失落的情绪,更多的是一种荒谬到可笑的无力之感:半年了,废这么大劲将我抓回来,请问你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吗?
身后木门突然被人从外推上,叶瑾一惊,忍不住后退,却躲无可躲,只能任由顾筠缓步走到她面前,然后抬手,拇指在她面颊上擦过。
什么都没有,那层咖色牢牢附在肌肤之上,正是这小半年来,叶瑾使劲晒太阳后好不容易得到的成果。
黑了。自两人再度碰面来,顾筠说出了第一句话。
不止黑了,脸也糙了,一身书生打扮太过自然,以至于方才第一眼见到时,他甚至有些不敢认。
我这叫健康,谅你也不懂!叶瑾冷着脸撇开头,侯爷既然嫌弃,那是不是能高抬贵手,去找别的好看的女子了?!
对面,顾筠落空的指尖换了个方向,移到了饱满的额头,接着一路向下,从柔婉的眉骨,到挺翘的鼻,最后停在柔软单薄的唇上。
如此薄唇,倒也贴合她那副绝情的模样。
顾筠端详着女子,长睫下的眸中,暗夜之海掀起了层层浪花,然后他突然说了句:的确有些。
什么?叶瑾皱眉,只觉莫名其妙。
的确有些什么?是有些嫌弃,还是有些想找其他女子?她怎么觉得他在答非所问呢。
那日在烬香寺中,你醉酒时问出的问题,我的回答是,的确有些喜欢你。
浓密睫毛垂下,遮住眸中所有情绪,顾筠倾身将女子打横抱起,然后在她的挣扎中几步走到窗前,将她后背朝外,放在了窗框上。
木质窗框摇摇晃晃,根本难以坐稳,虽然只有三层的高度,但城中铺的都是石板,摔下去不死也要残!叶瑾吓得险些当场惊叫出声,又想起下面还有路来路过的行人,只能死命吞下喉咙里的声音。
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心脏跳得快从胸口跃出,她深深吸气,咬牙松开攀着男子肩膀的力气,然后抬手掐住了对方的脖颈。
你发什么疯,放我下来!她十指加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看。然而,男子根本不在意她扼着自己的命门,只揽着她的腰,示意她去看楼下某处。
叶瑾低头看去,熟悉的黑衣男子腰间佩刀,正静静立于茶楼之下。
听风?看他做什么。
她皱眉,不解其意,却在下一刻感觉到一只手伸入裙摆之下,解开了她的中衣腰带。
你明白顾筠要做什么,叶瑾简直瞠目结舌,顾不得再掐他,赶紧伸出一只手去制止他的动作。
顾筠,你他.妈是畜生吗,大白天发.情!她的力气哪里敌得过对方,除了让身体摇晃险些后仰摔出去,没有半分作用。
楼宇之上,某扇打开的窗户中,剧烈挣扎的女子不知何时摸到了一边的茶盏,抓起来不客气地朝拥着她的男子头上砸去,却被半途中扼腕抓住,茶盏于半空落下,在青石地砖上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声响。
听风抬头,却只见到窗后一闪而逝的深蓝布袍一角。
那是她今日穿的衣裳。
他眨眨眼,低头盯着石砖上的花纹,微微出了神。
而楼上茶室内,叶瑾被按倒在茶桌上,男子俯身亲吻她的唇。
滚开!你恶不恶心!她快气疯了,抬腿去踹他,却被压制住,趁机更加贴近,她去狠命咬他探入口中的手指,可惜对方仿佛没有痛觉般,连眉峰都未动一毫。
她就像是案板上的鱼,所有反抗不过徒劳,最后用尽力气,终于不再动了。
顾筠,我究竟哪里招惹到了你,她轻轻吸气,红着眼眶,哑声道,告诉我,我一定改。
上方男子不语,只低头过来,以不轻不重的力道咬住了她绷直的光洁喉咙,犹如捕猎的野兽,一旦扼着猎物的命门,便直到对方咽气,都再不会松开。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晚上三更!
谢谢昒昕的地雷,贴贴~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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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小半年, 林曦院终于迎回了自己的主人。
熟悉的摆设,熟悉的人,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
窗明几净的屋内,彩云招呼粗使婆子进来门口, 指着对方怀中抱着的红宝石梅花盆景, 小声询问叶瑾摆在哪处。
侯爷还赏了整套东珠点翠头面呢。
彩云看了后面春兰一眼,对方便小步上前, 打开怀中木盒, 露出内里流光璀璨的华美首饰。
美丽的珠宝永远吸引女子的目光, 叶瑾难得多看了那套放在后世足以拍出天价的奇珍一眼, 可惜想到东西背后的那个人,瞬间倒了胃口。
拿下去吧, 她摆手道, 放入库房。
扔库房做甚, 我要是你, 立马戴上, 丫鬟们退下, 旁边楚楚将剥好的水果放在叶瑾面前, 对着那张死水般不见波动的脸, 劝道, 戴了好看的首饰,心情也会好, 你管他是谁送的,干嘛和那些漂亮东西过不去。
凡是和他有关的东西, 我现下看见就犯恶心。叶瑾摇头, 结果对面女子突然沉默了。
她抬眼看去,就见楚楚抚着胸口, 一双桃花眼里带着委屈和受伤:那我还是他的妾呢,你看到我,是不是也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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