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近在眼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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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怀安又蹭了几天好吃好喝,袁平裕恋恋不舍地跟新认识的县令爷爷挥了挥手。他们身边还多了个人,是听海楼的秦老板。可这老板一出县城就没了之前笑眯眯的和气样,板着个大圆脸,默不作声伴在袁成复身边骑马,唬得袁平裕路上都不怎么敢说话。

袁平裕也不明白胡爷爷怎么就同意小叔接着去金国寻人。那可是敌国,明面上不得来往通商的,万一被人捉到,真成了羊入虎口,哪儿还有活路。但是他心底再不乐意去,也得梗着脖子去,刺杀的事都经了,不就是去草原嘛,绝对不能让人小瞧了自己。

也不知道草原什么样,金人又是什么样,怎么总是要南下,过了黄河又过长城,千辛万苦也要到关内呢?书里写的连天绿草,总该比这漫天的黄土好吧,下起雨来浑身的泥点子,恼人得很。

那日在城墙,放眼望去倒是难得干净澄澈,尘土都沉在了地面。顺着黑河,他甚至能看到对岸的几处村落。带他的姥姥跟他说,河上本来有渡口,现在都废弃了,不过早晚还会热闹起来。是呀,他也觉得,哪能因为一条河就分开了地界,又不是黄河,楚河汉界他是不认的。

往东折返了一段路程,到了兰州金城,临近黄河,赶路就水陆交替。水情好就乘船,有时候也不是船,就是筏子。每每黄河的波涛拍上来,袁平裕即便紧紧地扒在袁成复身上,也是吓得嗷嗷直叫。

遇见撑船的是一老一少,少年比袁平裕大不了几岁,身板还不如袁平裕壮实,只穿条裤衩站在浪里,全然不怕,眼里反而都是急流勇进的兴奋。“小子!你敢陪我站一时,我就佩服你。”

袁平裕还真哆哆嗦嗦站起来了,浪头过来,袁成复赶忙去抓他,被一把挥开。撑船的少年来拉他倒接了。水声大,说话靠喊,少年在他耳边喊,“你现在再仔细看这水!水不浑!那浪里可是有不少鱼!”专注着找鱼,袁平裕一时也忘了哆嗦,伸着脖子找,“在哪儿?!哎哎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惹起一片善意的笑声。

已是末伏,他们到了沅与金在北地的分界,定远县。即便离金国都近,定远跟怀安还有些不一样,怀安的河对岸有人住,两岸的人就这样时时望着,来往就来往吧。定远往北,是贺兰山和黄河相遇,这个狭窄的口子就成了唯一的交通要道,两地的把控都不能说不严。当然,这难不住商人,秦老板在几家客栈和城门口转上几圈,事情就办妥了。

秦老板的任务完成,临别之时,袁成复交予他一只装了一沓文章的竹筒,请人带给胡雎,再由胡雎派人送回京城。

这些文章他写了有些时日,走旱地歇在旅店的时候,夜里挑灯涂涂改改出来的。袁平裕起先不适应有光睡觉,非要等他写完了一起休息。奈何白天太累,等着等着,亮光也都是小事了,反正人一直在自己身边,小孩儿睡得照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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