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2)与你相爱的是这个魂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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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稻妻在历史的尘埃中把他过往拼凑,自须弥在世界树的枝丫中把他故事窥探,自见证过他的脆弱,他的疯狂,他的挣扎,他的痛苦,他的决绝。

你就不打算放手了。

这个过于脆弱的人偶,非得落在你的手中不可。

所以,给出了那个名字,新生的第一份礼物。

你坦坦荡荡地,向他走去九十九步。

你伸手摁住他的帽檐,把那张绷着的冷硬表情的小脸往自己这边带了带。慢慢地凑近,给足了他时间准备。

你听到他的呼吸,人偶没有呼吸,他不过是下意识的想更像人。可是那份轻微颤抖却是真实的。

阿散总是这样,对你的靠近,你的亲昵,他从不会真正的拒绝。却总是绷着脸,忍着颤抖,隐藏着逃开的欲望。仿佛这是什么很危险的的东西。

或许,在他的念头里,这份亲昵,本就是埋藏在他最柔软之处的利刃,会在他放下防备,全然信赖之后,背叛,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背叛的理由千万种,不满或是怨怼,历练或是磨砺,阴谋或是利用,无能或是寿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人偶不懂这些,也就无法阐述,无息无声。

人偶不会流血,也就没人能看见那鲜血淋漓的烂肉。

该死的,你的心好痛。

“好……咳,我是说,勉为其难。”

闻言,你愣住了。

你们身高相仿,他终于撞进你眼眸,那双紫蓝色的眸子跟你对视了一下,便视死如归地闭了眼。

他给了你一个吻。

或者,只是唇肉相碰。

可是分明有烟花炸开在你们之间。

你甘之如饴地向他走了九十九步,做好了在旷日持久用一身温热皮肉捂化坚冰,日久生情搓热手心拼凑破碎人偶,水滴石穿重新引导感受情爱和信任的所有准备。

可他是神明的容器,是倾奇者,是国崩,是斯卡拉姆齐,是散兵,是七叶寂照秘密主,是流浪者。

他一次次被击倒,也一次次站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窥见他脆弱的皮相,却总是忘记他坚韧的内里。

他从来不会让对他展示善意的人失望。

哪怕是无差别的善意,夹着算计的接纳,蒙昧的信服……

哪怕会十指尽数烧毁,哪怕被作为试验品解剖……

所以,他怎么会在你的直白赤忱的爱意面前,扭过头去?

他还没有养好伤,还是怀有恐惧和顾虑,还是不懂相处,还是不会表达,可是,他亦是向你迈出了一步。

他不需要谁拯救。

或者他不需要你拯救,他只需要你爱他。

又或者,他只是需要一份善意。

你想,你给得了更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散兵又一次从手术台上醒来,行动受挫,应该是博士刮开脊柱将管子缝合进去之后不耐烦收尾,所以敞开了皮囊。

他们一向相互看不顺眼,但是不能改变他要躺在他手术刀下任其宰割。

散兵手撑着手术台慢慢翻身爬起,手上沾满了粘液,没关系,人偶不会感染。

这是我的价值。他重复一次,空荡的胸腔传来回响。

人偶适应得很快,行动一如往常。任谁也看不出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剥皮拔骨的手术。

这是我成神的最近一次机会,这是我的价值。他将帽子盖过头顶,遮住过于年轻的脸庞。扣上最后一个领扣,发出一声脆响。

他推开手术室的大门,奇怪的试剂味道开始混入书籍的尘埃,无端让人想起腐朽二字,但是他的眼神比最腐朽的气息还要古井无波。

往来的研究员穿着一模一样的白大褂安静地穿梭,他在另一张手术台上躺下。手术不需要麻醉,散兵从来没有提过,也就没有人觉得他需要。新调试好的试剂顺着未缝合的脊椎注入,带来难以言喻的痛楚。

他不应是一个人偶,应是一个器具,一个土偶,一块砧板上的肉。这样他就不会有所感受,就不会执念入骨,就不会……

他盯着房顶,眼前闪过那人伸来的手,耳边是什么人的笑谈,似乎又尝到了那粗茶的苦涩。

……就不会、需要一颗心填满空荡的胸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颗……

从未响起过的警报声划穿了这个研究所里的安静,从未有人想过散兵这样一个专门为容纳神之眼而诞生的容器,居然会因为某一次平常的调试而陷入近乎崩坏的局面,也就没有人意识到刚刚的警报声凄厉的像是某种非人之物最后的悲鸣。

……不属于他的、神之心。

警报和喧哗都渐渐熄灭,正如一个可笑的梦羽毛一样飘落,连带着他的意识直直下坠。

直到一具温热的躯体紧紧贴上人偶,颈椎被人细细的吻着,一点点把意识唤回。

你顺着脊椎一点点地亲,珍而重之地吻过身下非人之物的躯体,一直到他的耳垂也被你吮吸出了粉色。

“怎么,这也能走神?”

你伸手将他搂的更紧了些,金色的长发被夹在你们中间,发梢已经染上些许粘液。

你发誓自己的话完全不过分,所以当你被怀中的人偶以与往日傲娇完全不同的力道狠狠推搡开撞在床头时,整个人懵住了。

阿散的激烈动作让你感觉自己要被夹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痛痛痛……”

股间的异物感明显,散兵表情从茫然很快变成了耻辱,他太气,太耻辱,太……委屈以至于眼眶都红了。

为什么?

你觉得不对,眼前之人熟悉又陌生,细发被之前的汗水沾湿,眼眶通红。

他很累了。

像是颠沛流离太久的野猫被一下子推入更危险的境地不得不弓着瘦骨嶙峋的腰嘶吼,不敢让人看出他已经是强攻之末。

这个眼神……你同样熟悉……智慧宫、秘密主、散兵。

他不是与你耳鬓厮磨的爱人。

他是与你耳鬓厮磨的爱人。

你坐直了身子,将扰人的碎发抚过脑后,极慢地展开双臂,就像接近一只野性难驯的猫,口中极其自然地为他找好了借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阿散,还在生我的气呀?我知道错了。

或许是两人刚刚肌肤相亲,或许是床上两人的温度相互浸染,或许是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让他疑惑,或许是他真的太累了,你终于搂住了他,他僵硬地可怕却没有抗拒……一如既往。

你慢慢收紧手臂,将野猫圈入怀中,那嶙峋的骨让你几乎颤抖——你触碰到了他未闭合的脊柱,带着不知名的液体。

你看见野猫鲜血淋漓的伤口,这下眼眶发红的变成你了。

他与你面对面,一直低着头,存在鲜明的像是木头。可你分明觉得他轻得如同一片飞舞的羽毛,在三次转向后就会一头扎进污泥,从此诽谤满身。人偶没有温度,相拥的触感不过是你的一场幻梦。

你从未跟他相拥,你从未跟他走近,就如同你从未把一件过于脆弱的容器在心尖上妥善珍藏,就如同,你从未接住过一片羽毛。

散兵真的太累了,以至于他感觉到了你的颤抖却只是嘟囔着说“没事的”就枕着你的手臂悄然睡去。

就像是他曾被尽数烧毁的十指,如今已难以窥见任何痕迹。

于是人们也就以为那些过往,那些情感就如同羽毛一般不能在人偶空荡荡的胸膛激起半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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