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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帅长长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行了,你走吧。”
江池什么也没说,猛地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带着无法遏制地沉重的脚步声离去。
马帅抬起眼,看向窗外的红灯笼。马上新年了,为什么非要用些家庭的分崩离析换取团团圆圆呢?
马帅闭着眼睛,双手不断揉着太阳穴。
“派谁都……”
“我去吧。”
藏在门后寂静阴影里的年轻男子出了声,声音平淡又陌生。
马帅倏然抬头:“谁?!”
年轻男子走了出来,帅气的脸映在了阳光之下,不羁之下却并不和煦:“马局。”
看着马帅眼中的警惕和疑惑,白隳笑了笑,走近,扶正了被江池掀翻的桌子和椅子,坐在了他对面。
白隳玩世不恭地从自己左衣口袋中取出了个小物件,放在了桌上,两指轻轻推动,最终停在了马帅面前。
一串黑底白字,再熟悉不过的警号——571240。
“白鹰?你……都听到了?”
马帅第一次产生了不堪的情绪,低垂着眼睛,深色有些狼狈和窘迫,却仍在努力掩饰着。
白隳却好像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行了,也不跟你说什么废话了,早说需要我去做什么我就去做,乌鸦的资料给我吧。”
马帅心脏一抽,有些踉跄地站起身:“你想好了?”
白隳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都用这张脸来见你了,你觉得我有没有想好?你把这任务给别人我还不乐意呢,咋,想让波塞冬死在别人手里?”
兴许是看到马帅太过于尴尬,白隳给了个台阶,但马帅没有顺势而下的意思。
马帅:“你真的想好了?”
白隳瞥了他一眼,冲着他摇了摇自己的手机。
马帅低头看了看聊天记录,是一条满是数字和英文字母的链接。
白隳:“这个,是当年屠空之战植入我皮肤下的芯片,已经被我激活了。”
马局点开了这条链接,手机屏幕被一分为二,上半部分是一张定位地图,下半部分则是白隳本人的心电图。
伴随着轻微的“嘀嗒”声,迎来心跳的一次又一次的波峰和波谷,非常平稳。
“如果……如果我真的牺牲了,我一定会把波塞冬一起拖下去。”
白隳的语气没什么波动,眼神却泛着逼人的恨意和癫狂。
“还有……”
白隳从兜里翻出了个信封,放在手中摩挲了几下,这才抬眼,递给了马帅。
“我死后把这个给江池。”
马帅接过这样东西,明明很轻很轻,就是几张纸,入手的瞬间却颤抖了一下。
白隳拿出这些东西的动作太熟练了,仿佛曾在脑海中演绎过无数次,曾下定过无数次的决心又因为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阻碍着。
白隳站起身,面向窗外孤独的旭日景色,斜阳仅仅照亮了他一半的脸。
倏然,他伸出手,将仅有的光遮挡。
他无法否认,巨齿鲨的羽翼和承诺很有诱惑力,但他的肩上扛着的终究是警徽。
沉甸甸的。
他宁可众矢之的,纵横两方,毕生流浪于硝烟战场。
也不愿万籁俱寂,平静安康,一生苟且于羽翼下方。
付安一生,忠诚不死。
马帅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塞进了红色禁封档案袋:“活着回来,哪怕任务失败!”
白隳回头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卧底,任务至上。”
马帅:“你自己说过的,所有卧底都必须活着回来。”
马帅眼神里满满的偏执,似乎就要求那么一个答案。
“不是吧马局,你又不是什么新人了,这种骗小鬼的话也信?一年能死多少卧底,我算个屁?”
这一切马局当然清楚。
多少卧底身份暴露后受尽折磨,连家人都无法逃脱。又有多少人像疆狼一样,明明背负着荣耀,却又被迫受了一生骂名。死后尚不知几载春秋等到大白天下的一刻。
他们这一隅,不过是冰山一角,沧海一粟。
可正因为清楚,马帅怎么也不愿意再看到血染警徽的那一瞬间。
然而,没有人知道白隳其实是有私心的。
如果他彻底解决波塞冬和亚特兰,那么疆狼的卧底身份就可以得以证明,江池再也不用承受着他本不该承受的百口莫辩的冷眼和侮辱。
他的战神,就应该洗净浑身污浊,受万人敬仰。
白隳笑了,很狂妄,很肆意,孤注一掷。
白隳:“那我今晚就行动。”
马帅:“不见见他?”
白隳笑容不变,眼底深处却多了几分黯然和封闭:“不了,他那么精明,会猜到的。”
马帅相信,凭借白鹰的实力,可以对江池瞒天过海。如今不愿见,大抵是怕最后放不下的成了自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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