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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太开心了,谢谢你!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边随安,边疆的边,随便的随,安全的安。”
“哇,给你起名字的人,肯定希望你好好的,”景洪道,“随遇而安嘛,一听就是希望你在哪都安安稳稳的!”
“......是吗,”边随安牵动唇角,扯出个略显僵硬的笑容,“谢谢你。”
随遇而安么。
在福利院长大,或者在外面飘零生存,都算随遇而安么。
景洪察觉到自己说了对方不爱听的了,他拽了拽身上的背心,在脸上擦了把汗:“你、你饿不饿?送我进来的张阿姨说,食堂每天有三次可以供应食物。要是......要是饿了的话,我去帮你打饭。”
边随安摇头:“谢谢你,不饿。”
景洪的眼珠瞪的更圆,连眼白都挤得看不清了:“怎么能不吃饭呢?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等我,我去给你打饭!”
边随安叫都叫不住人,景洪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老鼠,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边随安放下半抬的手臂,将掌背交叠起来,垫在脑袋下面。
他本来想等着景洪回来,告诉景洪不用给他打饭,他平时吃不吃饭、吃多少全凭心情,如果状态不好,不吃也是很正常的。
可他前一夜几乎是彻夜写信,整晚都没有睡,这会靠在床上,没多久就进入了梦想。
他梦到了一匹红色的高头大马。
那马儿长得高大威猛,体型漂亮,深棕的长毛如同流水,自脊背徜徉开来。
他坐在马背上,扬起长长的鞭子,向着滚圆的夕阳策马而行。
前方有人和他一起骑马,那人有着一头飘逸的墨色长发,身形矫健行容自在,相比于自己在不停的甩鞭子,前方的人悠悠荡荡,像是在湖面上荡秋千,是全然放松的姿态。
边随安策马扬鞭,甩动鞭尾,敲在马儿的后背上,驱赶马儿前行。
周围春花烂漫,马蹄踏在地上,小草被压弯了腰,发出咯吱鸣响。
雪融后的初春带着冬日的寒气,凉意拂在颊上,眉毛上仿佛还有没有融化的雪粒。
旁边那棵桃树上果然有大片的残雪,边随安找准时机,狠狠给了马屁股一下,马儿被惊得猛跳起来,狠狠撞在树上。
那捧雪哗啦啦落了下来,散在那人脸上头上,那人擦掉雪粒,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着他笑了。
边随安策马向前,帮他擦干净脸颊。
想要看清那个人的脸。
好想看清那个人的脸。
太想看清那个人的脸。
他一次又一次涂抹,心中生起焦躁的怒火。
为什么擦不干净。
为什么看不清!
为什么......就是不让自己看清。
边随安生出怒意,他靠近那人,和那人只有毫厘之隔,他迎着那个人的轮廓,慢慢靠近一点。
砰的一声,耳边像有什么被打翻了。
边随安睁开眼睛。
梦碎了。
地上是打翻的食盒,汤汤水水溅了满地,景洪搓着手在旁边看他,掀起衣角擦动脸颊,小心翼翼道:“对、对不起,本来想放在你床边的,但你刚刚突然甩手过来,把饭盒打翻了。对不起,你生气了吗?”
边随安靠在床头,抽出两张纸巾,把满脸的冷汗擦干净了。
“没事,”他摇摇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和你没有关系,是我做噩梦了。”
他捋了捋头发,头皮上满是潮湿,头发湿黏黏贴在脸上。
“我去洗头,”边随安道,“你吃自己的吧,不用管我。”
边随安走进洗漱室,放满水后将脑袋埋进盆里。
他慢悠悠打散泡沫,将洗发水淋在发上,将面容埋进水里的时候,他恍惚一瞬,头痛欲裂,那张梦里的脸浮现出来,狠狠撞击脑袋。
虽然是在梦里,可感觉又不像梦里。
那种触觉是那么真实,包括马蹄踩踏的感觉、包括抚上对面人面颊的感觉。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个人身上......有谭老师的味道。
第三十章 谁的表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信,看不过来啦啦啦啦......”
苍小京后仰靠上椅背,可怜巴巴哼唧,最近蟒天南从冬眠状态苏醒了,黏苍小京黏的厉害,苍小京虽然修成人身,但本性对自己的天敌还是惧怕,特别是对于又冬眠又蜕皮之后的蟒天南来说,仓鼠正是补充精气的好食粮。苍小京对自己的鼠生安全不太放心,时不时绕着蟒天南走,蟒天南虽然冬眠之后灵力高了一些,但灵智并没有提升很多,苍小京跑的越远,蟒天南黏的越紧,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蟒天南总会化为原形,在尾巴上打几个结,将苍小京卷裹的结结实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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