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页(1 / 1)

加入书签

('

崔裎想了想,说:“先主动亲我一口。”

林杨一顿,没想到他会要这个,可刚刚放出去的话再收不回来,他看着崔裎,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为难,但主动亲人被崔裎以这么正式的口吻提出来,仿佛他从前都很不负责任,从来没有主动一般。

林杨问他:“我以前没有主动亲过你吗?”

“没有。”崔裎笃定地说。

林杨一顿,随即凑上去,在崔裎唇上轻轻一点,正准备撤回来,后脑勺就被崔裎按住了,这个吻被加深,随后崔裎的舌尖也探了进来,却不像往常那样进攻目的明确,而是在齿边徘徊许久,才郑重又坚定地伸了进去。

林杨有些招架不住他这样的亲法,总觉得缠绕的情绪被沾染在舌尖上,崔裎是在亲口喂给他,情绪的味道混合着眼泪的咸味,一起在狭窄的口腔里炸开,可是林杨知道的,没有人哭,嘴里也不可能咸。

他任由着崔裎将他的后脑勺越扣越紧,越扣越紧,缠绕的情绪似乎终于被融化,林杨在这样醉生梦死般的吻里突然想:崔裎有时候真的很好哄。

第65章 我帮你洗

晚饭是在郭老头家里吃的。林杨带着崔裎去郭老头屋里前,提前和他说了郭城和周澈在,所以进门看见两个陌生人崔裎并不惊讶,甚至因为郭城和郭老头五六分相像的相貌一眼认出了人,两方随意打了个招呼,通了名字就没有多话了,崔裎跟着林杨叫郭城“郭叔”。

郭城是很有风度的人,三十多岁,还没到老的时候,除了穿得成熟些身上并不见得与林杨崔裎有什么根本区别,只是行事风格到底沉稳些,看了崔裎一眼,便下意识把他当小辈,笑着叫他小崔。

直到站在郭城和周澈面前时,崔裎才后知后觉,原来楼下那辆沪牌车不是陈一航的。

火锅暖和又热闹,在冬日里吃最是合适,热气腾腾地往上窜,汤底咕噜咕噜地冒泡,林杨买了一些菌菇煮作锅底,就算配菜只下些蔬菜,吃起来也又香又浓,是很下饭的做法。

锅底烧开的时候,林杨去屋里叫郭老头吃饭,过了几分钟两人才出来,郭老头一句话不说,林杨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崔裎有些不明所以——郭老头吃饭向来积极,不会叫人三催四请的。

但林杨没有多说,桌上几个人好似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郭老头出来的那瞬间好像就没人说话了,坐在桌上吃饭,火锅带来的热闹大于人的热闹。

崔裎是真的有些饿了,所以并没多想。

这顿饭吃得崔裎大汗淋漓,等到放下碗筷,他才惊觉饭桌上郭老头一句话没说,或者说,除了崔裎和林杨的偶尔交流以外,桌上没人说话。

崔裎吃完,下意识去收碗,没想到却被截了胡,一直沉默的周澈抢先一步拿过碗:“我来。”

崔裎看向林杨,林杨又看向郭城,只有郭城说:“让他去吧。”

崔裎这才将碗放下,转眼看见林杨去电视柜底下翻东西,过了一会儿翻出一盒胶囊来,取了放在手心里递给郭老头:“吃药。”

郭老头坐在沙发上,脸一直是板着的,饭倒是吃得挺好,碗里刨得干干净净的,听见林杨说话才抬起眼来看他,又看着林杨手里的药,居然横声说:“不吃!”

林杨一顿,也不劝,将药收了回来,又去茶吧机倒了一杯温水,将药和温水都放在郭老头面前,说:“感冒不吃药也能自己好,你要是觉得不难受,就不吃。”

郭老头斜眼看了林杨一眼,眼里露着几分犹豫,又往厨房瞟了一眼,像是确认郭城和周澈没往这边看,然后一仰头,将药吃了。

林杨看着,淡淡地扬了一点嘴角,人老了是受不住病磨的,小病也是,郭老头感冒这几天,虽然没高烧,但又是嗓子疼,又是鼻子堵的,好不好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崔裎看懂了两人的博弈,觉得好笑。林杨估计是习惯了郭老头的脾气,对于郭老头的反应拿捏得很好,见人吃了药,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走到阳台去,随意踢了踢放在阳台的箱子——那是郭老头存放酒瓶子的地方,平时喝完的酒瓶都往里放,存够了有人开着三轮车来回收,一次能卖个几块钱。

白酒瓶子都是瓷的,一踢就叮铃当啷晃着响,林杨站在阳台上,慢悠悠地说:“半年喝了人家快十瓶五粮液了,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反正我是不好意思赶人走的。”

崔裎对白酒不算太懂,但因为老爷子的原因,多少也算识货,之前他没发觉,林杨一说才反应过来,五粮液并不便宜,郭老头一个穷鬼老头,哪来这么多喝不完的好酒,原来都是郭城买的。

崔裎顿时了然了。他笑着走过去,和林杨站在一起,也装模作样地去瞅那箱子里的空瓶子,颇有些做作地说了一句:“哟,当真不少。”

林杨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崔裎不解,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没想到林杨居然笑了出来,崔裎更不明所以,以为自己不该接这个话,没想到林杨靠了些过来,悄声说:“演技有点夸张了。”

带着热气的呼吸打在耳边,崔裎反应过来也笑了,“是吗?”

不过看里面的郭老头脸色,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一直板着的脸终于有了缝隙,崔裎说:“有效果就行呗!”

“饭也吃了,回去”林杨问他。

以前在郭老头家里吃完饭从不会放碗就走,郭老头爱打牌爱下棋爱喝酒,来吃饭就得陪他来全套,崔裎都习惯了,不知道为什么林杨今天怎么这么早回,但他还是跟上了,走到客厅才发现郭城一言不发地站在客厅里。

出了郭老头家的楼,崔裎心情已然好了许多,甚至能够在看到那辆沪牌车时坦然说:“我刚看见这车,还以为是陈一航回来了。”

“陈一航”林杨不解,“为什么会觉得是他”

“我……”崔裎后知后觉有些丢脸:“我不知道郭城也在上海。”

“所以你是吃醋了才那样”

崔裎想起刚才两人几乎吵起来的样子,其实主观里有点不太想回想,有些事情就算说好了揭开也是伤疤,但他又知道回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正好提起,他便也坦诚了。

“也不全是。”崔裎说:“你从上海回来之后,我们联系确实少了,期末忙的是真的,但更多的原因,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知道严珂那事儿你心里不好受,我心里也不太舒服,但这些事在微信上说也说不清,我就想着等放假找你说清楚,但是谁想到一回来就……”

“我没因为那件事别扭。”林杨说:“你也不用怕我多想,我不是第一次喜欢男人,这些事情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非要说起来,该多想的是你。”

“我还好,就是觉得烦。”

“烦什么?”

林杨问得顺,崔裎便也顺着答:“烦啊,他妈的谈个恋爱还得被人指指点点。”

林杨一顿,看了崔裎几秒,然后笑了,崔裎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没想到林杨不答反问:“你怕吗?”

“怕什么?”

“怕被人指指点点,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身边人误会。”

察觉到林杨问得认真,崔裎默了片刻才答:“没什么好怕的。”

可林杨说:“我以前很怕。”

“那现在呢?”崔裎问。

“现在……”林杨笑了笑,“还好,不怎么怕了。”

崔裎又问:“为什么?”

林杨说,因为没什么好怕的。

开了便利店的门进去,林杨才想起来今天忘记喂花生了,下午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完全把这一鸟一鱼抛在了脑后。果然,一开门,花生就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开始骂人了,骂的还是旧朗方言,说:“畜生!畜生!”

崔裎这个正牌主人一听,瞬间皱紧了眉头,“你跟谁学的”

这话问鸟,但答的是林杨,“郭老头有事没事总爱逗它,它学方言比你快。”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