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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锋临今天一直在这里守着,要操心他的情况不说,连饭都没好好吃。

柏锋临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半晌才说:你要是能给我省点心,我也不至于在这是不是?

话头一起,他就略有些收不住了,今天一天,从机场听到贺燃受伤住院的消息,他几乎想都没想,挂掉电话就往医院赶,进到病房看见人没什么生气地躺在病床上时,心底突然就升起一股无名的火来,但很快又被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地浇灭。

空包弹意外击发。

这他妈的,柏锋临心里凉透顶的那一瞬间,想要骂人。

空包弹发生意外的情况不是没有,轻些的,撕裂伤,重些的,近距离,击中要害,足以要人命了。

这要是真出点什么情况,贺燃这算什么?为艺术献身吗?

拍个戏把自己小命搭进去,嗯?柏锋临眼里窜起的小火苗,足够让贺燃心里的野草,瞬间燎原。

没有,贺燃定了定心神,所幸他脸色足够苍白,柏锋临也看不出什么,那只是个意外。

拍戏扭打在一起的时候,枪不小心走了火。

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贺燃的声音其实还很不稳,但他的神情足够坚定,柏锋临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这双足够漂亮的眼睛,好像从来都没有为什么动摇过?

还有,贺燃眨了眨眼,那点寒冰就融化了,春水渐生,我可惜命了,怎么能就这么交代在这呢。

没有人比贺燃更珍惜这条命了。

曾经真的想结束,毕竟没有什么人会爱他,没有什么人会对他抱有期待,同样,他对这个世界也不抱有期待,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世界。

可是后来有人拉了他一把,告诉他世界不只有黑白这两种颜色,他们是鲜亮的,生活的,五彩缤纷的,一如他喜欢的热烈且明媚。

那就好,柏锋临想,贺燃能明白就好。

临哥。贺燃想了一会,轻声叫道。

柏锋临挑眉,等着贺燃的后续。贺燃却好像只是单纯地想这么叫叫他,并不是真的为了要跟他说什么。

既然他不说,那就自己说点什么,来回应他这一声时隔几年,清醒状态下的临哥。

你这时候,门却突然被推开了,陈言率先进来,路洄跟在后头一幅生无可恋的模样。

柏锋临止住了话头,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路洄:

路洄其实不想进来的,他走在前面,正要推门进来的时候,贺燃那一声清晰无比的临哥让他直觉此时眼前这门不能推开,他默默往旁边让开了点,然后脑子里自动循环播放那一声临哥。

啧,临哥,嘴真甜。

路洄想起来贺燃刚出道那阵,青涩得要死,有一次酒会上,某大佬大概是看上了贺燃这张脸,想让人叫声哥来听听。

当时贺燃什么反应呢?路洄想了想。

噢,冷着张脸说不会叫哥。

大佬火了,贺燃差点当场和人家直接打起来。

这火爆的小脾气。

原来也是会叫哥的啊。

可是下一秒,路洄就不想探究贺燃究竟会不会叫哥了。

陈言这个楞头青走近了,手按在门把手上,哎,路哥,你怎么不进去啊?

别推

他终究是慢了一步,门开了。

路洄此刻心里一万句脏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呵呵,小年轻终究是小年轻。

柏锋临淡淡收回目光,站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西服,路洄试图弥补,柏总去休息会吧,我和陈言会好好照顾贺燃的。

柏锋临嗯了一声,转身去拿柜子上的手机,然后跟贺燃说:先睡,他晃了晃手机,我处理点事,等会回来。

贺燃愣了一下,柏锋临这是要留下来的意思?

第9章

贺燃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柏锋临会留下来,但柏锋临说了,他会回来,那么他就等着。

于是贺燃点了点头,应道:好。

柏锋临嗯了一声,转身往外走,经过陈言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陈言下意识抬头挺胸站直了,柏锋临伸手,陈言乱翻的领子被他翻正了。

别毛毛躁躁的,说着,柏锋临收回手,插回了兜里,嗯?

陈言喉结滑动着,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地应道:对不起,柏总,我,我下次下次会注意的。

陈言简直欲哭无泪,搞不好就直接没有下次了,回头他就因为左脚先迈进公司被开除了。

柏锋临没空管他是左脚还是右脚先进公司,这只是个善意的提醒罢了。他今天一天几乎都耗在了病房里,工作上的事没顾得上管,现在得跟助理安排一下后面几天的工作。

出了病房,柏锋临坐着电梯一路往下,随着数字的跳动,柏锋临想,还是把某人叫回来好些。

数字定格,柏锋临出了电梯,他拨了一通跨洋电话。

那头很快接通,略带不满的声音很快透过扬声器传进柏锋临的耳朵。

最好给我一个大清早打电话的理由,不然

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柏锋临打断了,阿征。

被叫做阿征的男人闭了嘴,瞌睡劲顿时烟消云散,他停了片刻,道:师兄。

病房里,陈言等柏锋临离开了有一会儿,才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没几秒,又被路洄揣起来去给贺燃倒水喝。

陈言也不敢抱怨,乖乖跑去倒水。路洄在他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问贺然要不要睡会?

贺燃摇头,说再靠着坐会,睡久了脊背都硬了。

路洄就笑了,笑着笑着又来气了,就拍个戏,也能把自己搞成枪伤住进医院来,啊?可真行。

贺燃默默听着,末了弱弱反抗了一下,那个,不是真的子弹,就是空包弹

怎么?路洄眉毛一竖,要是真子弹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躺在这里说话?不得给你来个对穿啊?

贺燃知道再说下去路洄就要炸了,赶紧闭嘴,眼神示意身后倒完水就缩着不过来的陈言,赶快过来分担火力。

陈言想说他不行,他不敢,但贺燃又看着实在可怜,小脸惨白不说,还得遭受路大魔王的摧残,真是让他于心不忍。

于是他大义凛然地端着水杯过去了,我

路洄一回头,陈言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给贺燃,弄,弄点水喝,你看,看他嘴唇都,干,干裂成啥样了。

言下之意路洄你还好意思对病人这样嘛。

路洄当然不好意思了,他刚才就是太生气了,气贺燃拍戏太拼命,不顾自己身体,可这事细说起来,跟贺燃也没什么关系,他是受到伤害的那一个,而责任方呢?能怪剧组吗?能怪搭戏的那个演员吗?不能。

只能说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意外击发了空包弹。

谁都怪不得,但带来的后果,却是要贺燃去承担的。

经济损失什么的,都是其次,身体健康才是重中之重。

路洄气不过啊,但这也没法说,只好起身给陈言让开位子,然后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看陈言拿着小勺给贺燃小心翼翼地喂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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