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一只小甜甜(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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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月白思索片刻,莳花小班没有,其他地方呢?

玉兰花又摇头:莳花小班和红酥馆是上虞势最大家两家,连他们都不敢做的事,下面那些茶室就更不敢了,至于下处和窑子,那些地方并不挑姑娘,更费不着花那么大代价去犯这样的大罪。

况且。玉兰花微微低下头,轻声道:像我们些这样的女子,都是很小就被买卖进来了,为了能卖个好价钱,从小习琴棋书画,教歌赋女红,因此很少有成年女子进来。

抱歉。盛月白轻声道。

玉兰花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抿唇笑道:虽说为人所不耻,但有一个容身之处,吃穿不愁,我与妹妹已经算得上是极幸运了。

盛月白道:姑娘自谦了,自食其力,值得尊敬。

玉兰花盯着盛月白的脸,呆了大约有半分钟,忽然笑了:也不知将来哪位姑娘有幸能得盛先生青睐,虽还未见到,玉兰花却已觉有些嫉妒了。

盛月白笑笑,捡回方才的话题,继续道:姑娘可曾听过雨打梨花?

雨打梨花?

盛月白想起今早在书上看到的文字,不禁微微蹙眉,才说道:古时有老鸨为惩罚不听话的□□,把猫放进人裤子里,裤腿全部扎紧,然后用沾了盐水的皮鞭使劲的抽那只猫。

猫受惊后逃窜,爪子便会去抓人的腿

盛月白说还未完,发现玉兰花眼睛忽然睁大了,脸色也变了。

盛月白话音停顿下来,不再继续描述下去,语气愈加轻缓,问玉兰花:姑娘曾见过?

玉兰花犹豫着点了点头,脸色微微发白:是去年去检查的时候官府每年都会安排我们集中检查一次身体,以免染上什么病,去年我去医院,碰见一人,她是被人抬过去的,因为腿伤感染,腿肿得厉害,我好奇过去看了看,却听她跟医生说是与猫玩耍时不小心被挠的,我当时还有些疑惑,因为那伤口极密,很吓人

还记得她是哪家的吗?

玉兰花思索着说道:当时她的证上写着纽港路金城馆。

盛月白顿了一下,眸色微沉,纽港路?

玉兰花轻轻点头,上虞几乎所有妓馆都在梁停路,鲜有人知纽港路那边有一家金城馆,也自称是书寓,但他们从开业起便只接待那些洋人,并不接待国人,很是神秘。

盛月白开口道:纽港路是外国人的地盘,不受政府管辖,那家金城馆能独独开在纽港路,有些古怪。

这么一说

玉兰花似又想起了什么,语速很快的道:那家金城馆确有些奇怪,他们前几年忽然在纽港路开起来,时间短,想来姑娘肯定是来不及从小养太多的,但那天妈妈跟金城馆的鸨娘叙旧回来,我却听她提及,说那家金城馆一年下来竟比莳花小班赚的还多,很是不可思议。

盛月白听罢,愈发觉得这家开在纽港路的金城馆可疑,但仅凭脑子想是不可能得出什么有意义的结论的,便问:莳花小班和他们有来往?

我们鸨娘和她们那儿的鸨娘是旧友,因听说金城馆里挣得更多,刚开始也有许多人从这里跳槽去那边。

盛月白抓住话里的重点:刚开始?

玉兰花转头看了看门口,小声说:妈妈不许我们传听说那边虽也叫书寓,但姑娘都是花钱就可以带走的,而且那些外国人粗鲁,从我们这儿去到金城馆的好几个姑娘后来都病逝了。

大家也都害怕,因此除非急切需要挣钱,我们这里和旁边红酥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愿意跳去那边了。

一番话听下来,几乎所有疑点都指向金城馆,盛月白隐约感到,只要去一趟那家神秘的金城馆,便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盛月白想了想,问:金城馆只接待洋人,国人有什么办法能进去吗?

玉兰花摇头:很难,金城馆大门有人守着,除非有在洋人那边特别有地位的人领着,否则几乎没有进去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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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她是盛月白

跟五个雇佣的侦探分别都见过面,温妮默里按顺序甄别出在百分之五十概率以上能确定真实性的信息,整理成册后,上楼去跟老板汇报。

她有规律的扣了三下门,然后推门走进去。

严南正跟陆政汇报一家名为远洋公司的运输公司财务状况。报告成篇的数据,听起来极为晦涩。

而且以正常人的角度看,严南语速偏快。

这种语速和表述方式无论是对报告者还是对听者都有着极高的要求,显然严南对此游刃有余。

他参与过许多复杂的大项目,对于远洋公司这样规模的企业,温妮完全相信以严南的能力,可以做出一份令上司赞不绝口的完美报告。

除了坐在办公桌对面,正翻动报表,并在上面书写标记的这位上司。

我不这么认为。陆政放下钢笔,开口打断道。

陆政重复了一遍严南刚才给出的数据,在严南点头认同后,将手中的纸推到了他面前在严南报告数据时,陆政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对结论进行了一次演算。

很显然,陆政现场估计出的数值与严南给出的营运能力数据存在很大出入。

用脚想也能知道,出错的不可能是陆政,于是没有准备应对措施的严南立刻承认了自己可能存在统计失误,并表示会再去细致检查一遍。

陆政却将全篇报告扔进旁边的废纸篓,给这篇报告下了最后的定义:结论脱离现实,分析套用公式,你只是用一篇漂亮的垃圾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它的归宿应该是垃圾桶而不是你的脑子。

即使说出的话如此难听,他的语气也依旧十分平和,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跟人平常聊天。

非常符合陆政一贯的风格。

温妮只在旁边看着,都能感到一种呼吸不畅的窒息。

陆政是个绝对的怪胎。

他是美国媒体公认的天才之一,媒体对他的评价是:拥有一个如同机械般精密的大脑,以及令人恐惧的数字敏锐度。

他发迹于新兴的金融行业,勇于冒险,擅长投机,在市场仍处于迷茫和观望状态时,他已经从混乱的市场中抓住契机,从中谋取暴利。他对巨额资本的运作得心应手,拥有令人惊叹的胆量,在他封神的那场投资里,他甚至满仓加杠杆,赌上手上所有筹码。

外界对他的评价中,不可或缺的都有一个极端激进的标签。

但对陆政稍稍有一点接触的人都知道,从陆政身上根本找不到丝毫与激进沾边的因子。

相反,陆政做事慢条斯理,日常沉默寡言,绝大多数时候都展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极端平静,仿佛上帝在设定程序时忘了给他载入其他情绪。

他从不社交,没有朋友,身边追求者无数,却从不与任何人建立联系。

他的个人资产足够买下整个黄金海岸,可他名下却没有一套房产,他在办公室里隔开一个空间,里面只摆了一张床,除去工作,其他时间他都待在那个不到三十平的隔间里。

陆政是一个极端复杂的人,充满谜题、古怪至极。

温妮与他共事五年,最初看到这位年轻英俊的上司,如果说心里还存有一丝心动的话,那么这几年下来,所有的心动都早已幻灭,化为窒息和胆战心惊。

窒息于陆政异于常人的可怕说话风格。

胆战心惊他过于聪明的头脑,以及他突如其来所做出的每一项在外界看来是传奇,在下属眼里与考试无异的决策。

严南心如死灰的回到自己办公位,用自愿申请来的加班时间来重做他的报告。

下一个受难者轮到了温妮。

相比严南,温妮要紧张得多。

严南也是头脑异于常人的天才,他对陆政的高效工作模式非常满意,唯一不满的可能就只有偶尔工作不能使陆政满意时的额外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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