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暗香浮动(1 / 2)
四人兵分两路,挥别莫雨声和沈白依,沈月溪、叶轻舟二人随即也启程前往青州。
青州距此有数千里之遥,若是御剑,五日可达。沈月溪虽然自行封住了经络,功力倒退,还是可以御剑的,但是还要带上叶轻舟持续赶路就有点勉强了。御剑半天歇停半天,还不如骑马呢。
三年前从非天教顺的那匹宝马,沈月溪实在是养不起,而且基本用不上,如果是头驴子还能拿来拉磨,所以就卖了。当时因为吃不准应该卖多少钱,沈月溪和叶轻舟还去牛马市场蹲了两天。
现如今,要再买两匹,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出门用的上东西,花了不少钱。
自然,是莫雨声出资。
连带一路上的差旅,沈月溪也没有略过,一一和莫雨声算了。
除此以外的驱邪捉妖费用,沈月溪是一分没要。
毕竟是亲师兄师姐嘛。
厚道如她。
沈月溪和叶轻舟出发那日,正是初六,h历上赫然写着“大吉”二字。
两人方牵着一枣一黑两匹马到巷口,遥遥便听到一阵喧天的鞭Pa0声,伴着锣鼓齐鸣。
好大的动静,不知是哪家公子小姐喜结连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徒两个齐齐侧头望去,但见远处拐角转出惨白白一长队,草龙开道,孝灯长燃,白纸铜钱飞得满天都是。
一出门就遇到白事。
叶轻舟睨向沈月溪,揶揄:“大吉?”
沈月溪g笑,“万事大吉,也宜出殡嘛。”
别人出殡他们出行,赶上躺了。
说时,送葬的队伍行至眼前。为首持幡的,沈月溪认得,是孙员外的独子,其后紧跟着沉重的棺材,要八个壮汉同抬。
两具。
沈月溪攒眉,“孙家……出了什么事?”
如果说孙家老母病故,那另一口棺材里的是谁?
旁边热心的老大哥讲道:“你不晓得吗?孙老太过世,孙员外太伤心,也跟着去了。”
“伤心过度跟着去了?”沈月溪听着怎么有点不敢相信呢。
一侧的叶轻舟面不改sE,拽上沈月溪,催促道:“走了,还要赶路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月溪觉得蹊跷,三番两次回头看孙家送葬的队伍,问叶轻舟:“孙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轻舟去过孙家,总该知道些内情。
叶轻舟虽然隐隐有些猜测,但并不想费心思细想,反正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不清楚,”叶轻舟回答,见沈月溪面有忧sE,补充道,“妖怪作祟吧。我那日去孙家,除退了妖气,但孙老夫人病得太重,已无力回天。你不要想太多。”
***
沈月溪和叶轻舟都太久没出远门,对一匹马一天能跑多远多久没有一个正确的估计,本来已经到一座城,却觉得天sE尚早,还能再赶一段路,过门不入。
岂不知马儿是要吃草喝水休息的,受不了长时间的压榨,跑一半直接撂蹄子不g了。
沈月溪也知不能既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m0着马头鬃毛,好言哄道:“没多远了,再一会儿就到了。到了给你吃最好的马料,成不成?”
已经奔了差不多一天也听不懂人话的马咴喑一声,不为所动。
沈月溪丧气,拽起缰绳,使出了吃N的力气往前拖,“听——话!走啊!”
却是连马蹄子也没挪动一下。
一旁的叶轻舟沉默了许久,忍不住道:“这是马拉你,还是你拉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还说风凉话?”沈月溪愤愤扔下缰绳,没好气地道,“咱们今天得风餐露宿了。”
叶轻舟提醒:“再不饮马,咱们明天也要风餐露宿。”
人饿一顿不会Si,马饿一顿可是会跑的。
沈月溪冷哼了一声,知道是这个理,嘀咕了一句:“哪里大吉了,h历假的吧……”
话音刚落,只见叶轻舟牵着马往回走,沈月溪连忙喊道:“你走错了,那是回头路!”
叶轻舟指着那头,“过来的时候我看到有片溪湾,不远。”
往前走可就不知道多远能寻到一片水草了。
沈月溪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叶轻舟的观察细致,跟了上去。
***
溪流潺湲,水草丰美。
叶轻舟在饮马,沈月溪则去到处看了看能不能猎到点什么,打发一顿。
终于到了沈月溪发挥烹饪手艺的时候,沈月溪却宁愿没这个机会,何况她根本没抓到什么好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有麻雀。
叶轻舟已经生起火,见沈月溪拎着一溜麻雀回来,确认问:“就这个?”
沈月溪无奈道:“有就不错了。”野J兔子,哪里是想遇到就能遇到的。
叶轻舟凝思了片刻,认真问:“这拔了毛,有r0U吗……”
这几只,不够吧,叶轻舟想说,沈月溪却觉得叶轻舟在找事,扬起拳头,威吓:“再说,你给我去吃蚂蚱。”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句话此时此境却要倒过来说,五脏虽全,麻雀却小,而且很柴。
好不容易掸了毛烤熟,一口下去,如同嚼蜡,而且还有点焦了——果然旧业也不是那么容易重C的,而且鸟也太小了,随便烤烤就糊了。
沈月溪觉得自己大抵是好日子过久了,很难再吃什么都香了,随便啃了几口,稍微填了填肚子不至于咕咕叫,便意兴阑珊地扔下半串烧鸟,起身去散步,也是想着能不能碰到撞树晕倒的傻兔子。
叶轻舟知道沈月溪嫌弃,也熄了火,去林子里兜了兜,采了些野果子。
天sE趋晚,还不见沈月溪回来,叶轻舟有些担心,沿溪寻去。
轻缓的溪流声渐渐变成扑落入水的声响,前方地势骤低,汇成一个小潭。
叶轻舟不经意绕过巨石,居高临下,恍然一眼,眺见水中央一个ch11u0的、nV人的背影——似一尾白鱼,游在青碧的潭水中。发仍旧盘着,只别着一支木簪,脖颈处的发根Sh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隔得有些远,但叶轻舟知道,那支簪子是桃木雕的,祥云图样。
大抵是游够了,她抹了抹满是水意的脸,站了起来,像朵白sE的莲浴水而出,一滴水珠也挂不住,尽往下淌,淌过肩胛、脊柱、腰胯。
叶轻舟猛然回神,仿佛才反应过来自己在驻足看什么,连忙握住腰间的铃铛,以防发出什么声音,贼一样闪到石头后面,心跳得像条活生生被扔进沸水里的鱼,拼命扑腾,要跳出他这副滚烫的锅一样的身躯。
叶轻舟连呼气也不敢,害怕惊扰到水里的人,更害怕某种东西败泄——一种经不住深思的东西,蹑手蹑脚原路返回。
实则水声涤涤,听不见任何细微的声音。
沈月溪穿好衣服上岸,回到饮马浅岸,见叶轻舟如老僧入定般坐在石头上,脸颊却通红,耳根尤其,要滴出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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