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5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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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临渊摇摇头,拿下来她的手,脸色苍白地问:你怎么来了?

虞冷月跪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抱紧他的脖子,低声呜咽,既怕碰到他的伤口,又怕自己抱得不够紧,他会像风一样从怀中吹走。

周临渊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发顶。

虞冷月抬起脸,双眸发红,一泡泪簌簌仍旧地落。

她委屈地问:你怎么可能早就知道我姓宋?

他要是知道,面对她的百般试探,他也不会丝毫没有反应。

周临渊说:同你成亲之前,我是不知道。

虞冷月哭着说:那你何苦骗你爹白挨一顿打。

她心里却明白,周临渊不光是刻意激怒周文怀,亦是坚定地表态,他要护着她,天塌了他也要为她顶着。

顿时更加委屈了。

周临渊目光温柔:伶娘,也不算骗。

假如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依旧就义无反顾娶她,没有犹豫。

这不是谎话。

虞冷月一愣。

她想要的一切答案,全在他这句话里了。

什么都不必再问了。

眼眶一热,她又哭得不能自已,抽噎着说:我没想到,你会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看到他流血,她就已经觉得有些后悔了。

可后面还有更多更多皮肉之苦之外的艰难。

代价太大了。

周临渊只觉得理所当然,刮掉了她脸颊上的眼泪,淡淡一笑:现在才知道吗。他抱着身体发软她的,很记仇地说:还说你不可恨,到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恨她抛弃他。却更恨她不知道他为她改变自己,摒弃自我。

还恨她不知道,她早已深深植根在他心里、骨血里。

虞冷月没有反驳。

她也有点恨自己,恨自己后知后觉。

平复下来后,虞冷月起身道:我去给你找药。

周临渊拉住她,摇摇头,勾着唇角说:陪我坐一坐就行。

虞冷月不肯,拂开他的手,说:我去去就来。

回院子,拿了药箱过来,偷偷给他处理伤口。

天黑了,祠堂里只有蜡烛燃着,火光摇曳,似一朵飘摇的花,映照着身姿单薄的两人。

虞冷月靠在周临渊肩头,问他:羡屿,跟我说说你的打算吧。

他知道,他不是莽撞的人,敢反周文怀,敢不顾整个周家的声誉利益,必然有他的退路。

周临渊只是一笑,揽着她的肩,轻轻揉了两下,问道:累了没?累了先回去睡。

却不愿意说他的打算。

虞冷月也不问了,稍稍抬起眼尾,只瞧见他苍白的侧脸和清隽的下颌骨,浓黑的睫毛在火光下,染了一层流光似的,衬得双眸黑沉沉的,又格外温柔。

她说:羡屿,你好温柔。

周临渊倒没觉得自己性子有变温和。

可能只是在她面前,没那么冷漠了。

第82章

周临渊毕竟是朝廷命官, 纵然周家要关着他,也不好过于明目张胆。

祠堂也就跪了那一会儿,次日就就照常去了衙门。

虞冷月则回院子去妆奁里找两支钗。

如有必要她会交给公爹。

周文怀可能不会保她, 但坐到今天的位置, 他不必再舍弃自己与原配仅剩的一个儿子了。

拆开钗,里面空空如也。

她空望了半天,一抬头就看到了铜镜中自己惊诧的脸。

原来那日周临渊让她戴钗,是想偷看她把钗放在哪里!

他什么都为她做了,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虞冷月握着空空的钗苦笑。

行吧,他既然想生死与共,她又何惧?

但就算是会死, 也要死得痛快,死得其所,死的后顾无忧。

虞冷月悄悄见了陈嬷嬷一面。

周临渊已经回了翰林院,一去馆中,便听到许多关于周家和宋家的消息不过都不是什么要紧的。

如今最要紧的,就是虞冷月那两支钗里的东西。

他铺平了钗里的取出来的两张凭证, 去京城最大的钱庄里取了二十多年前, 宋元贞留下的木匣子过来, 写好奏折,奏了上去。

那两支钗里, 有银库里出去的银子的交接文书。

当年银子的去向, 清清楚楚,并非像卷宗里说的那样所说, 银子在宋元贞手上凭空消失了。

文书上, 笔墨宝印犹在, 不作伪。

足以证明, 宋元贞当年并未贪污。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少官员主张重查当年贪污一案。

周临渊与虞冷月一起登上了风口浪尖。

风浪再大,有人一同携手,便不觉得风大水凉。

各处纷扰不断,虞冷月低调地替雪书操办了婚事。

因这时机不当,也没有大办,但嫁妆却给得丰厚,连周临渊也添了一份。

还有陈循礼。

虞冷月代顾豫他们夫妇谢过陈循礼,说:他们的婚事,陈先生费心了。

陈循礼这几日脸上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还是平常那副模样,儒雅温和:太太客气了,我与顾豫老弟相识已久,应该的。

虞冷月知道周临渊还有许多事交给了陈循礼,也就没留人,只说:等事情都平息了,我和三爷再摆酒谢陈先生。

陈循礼也是点头应了,转头就去外面与人斡旋。

老夫人为此事气病,周家对虞冷月来说,已经是个牢笼了。

她关上了院门,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

不过她不招惹人,总有人来招惹她。

她和雪书在市井卖茶的事情,不知从哪里流传了出去。

即便不为朝堂之事,老夫人亦能借妇德之名,降罪于她,虽说这个关头,周家的人不敢拿她怎么样,毕竟她有可能还要出堂面官。

却将她整个院子的人,全部都叫去了议事厅外的院子里,在烈日底下站着。

包括雪书。

虞冷月换了身素净的衣裳,素着容颜,去见老夫人。

甬道上,丫鬟们瞧见她,唯恐避之不及,实在避不开的,也都对着墙,把脑袋埋起来,亦或是匆忙唤一声太太,就跑了。

虞冷月全然没放在眼里,径直往老夫人院子里去。

徐氏的心腹妈妈悄悄窥见了,便去禀了徐氏:三太太去老夫人院里了。

轩哥儿在她院子里睡觉,徐氏亲自儿子给打着扇子,见儿子睡熟了,低声道:她胆子倒大,主动往老夫人那儿撞,这是真不怕周家休了她。

妈妈笑着说:她不怕有什么用,就凭她在市井抛头露面干的那些事,周家必容不得她!三爷还敢违逆老夫人不成?她若是自觉,就该自请下堂。又道:幸好盈姐儿身边的奶娘过来传话,不然咱们和老夫人不都还被蒙在鼓里。

提到这事,徐氏眉头皱了皱。

她道:盈姐儿要早些主动跟我说,宋元贞的女儿压根进不了周家门!

也就不会闹出这么大的风波。

妈妈叹道:估摸着盈姐儿这是爱屋及乌,看在三爷份上,盈姑娘不想做这等下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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