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求不得（十二）（2 / 2）

五更梆子如冰锥般凿碎宫墙残雪，丹陛两侧蟠龙柱缠绕着未褪的霜色，恰似王朝凝固的威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和殿内，九重金砖映着鲛绡宫灯明明灭灭，将文武百官补服上的禽鸟走兽照得影影绰绰，恍若活物。掌印太监黄帛拂尘扫过龙椅旁铜鹤香炉，细嗓刺破凝滞的朝雾：＂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有本启奏！＂

上官极半倚龙椅，玄色龙袍下摆漫过鎏金扶手上的螭纹，眉间朱砂痣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他指尖叩击龙椅，檀木发出闷响：＂允。＂

兵部尚书李桓踏前一步，腰间玉带扣撞出清越声响，震得丹墀下的白玉阶都泛起寒意。这位三朝老臣银丝束冠，蟒纹补服随着动作翻涌如浪：＂老臣要参镇西侯宴苍戟！＂

宴苍戟垂眸的睫毛骤然轻颤。龙椅上方官极的目光如鹰隼掠过群臣，最后落在右首红衣太子身上，上官沅正把玩鎏金护甲，眉间似笑非笑。

紧接着，兵部尚书捧着象牙笏板道：＂三个月前，兵部收到消息，云霁县有大量胡人出没。经调查，是云霁县的县令冯莒滥用职权，私自让胡人在我国通商。＂

上官极问：“哦？那这个跟宴卿有何干系？”

“冯莒已被押回京城，现已入狱。他指认这一切所作所为，皆听从镇西侯的指令巨潮，陛下，这是他的口供。”

此言一出，举朝震惊。

上官极看着那些“罪证”，抬手打断了底下的窃窃私语：“珩松，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宴苍戟出列，在刚才听到跟云霁县有关的时候，他的心凉了半截。

冯莒被押回京了，那他的砚辞呢？他先前派砚辞去秘密探查云霁县，目的就是不打草惊蛇。而此刻县令被捕，如果砚辞也被押了，那被人随便扣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他都洗不清。

宴苍戟道：“珩松绝无异心！请陛下明鉴！”

兵部尚书李桓嗤笑一声，他接着道：“据探子来报，在县令府上还抓获了侯爷的几名亲信，现也已入狱。我国律法明确说明，别国人入我国地界，要有通关文牒。胡人十四年前就开始骚扰我国边境地带，百姓苦不堪言，而侯爷居然默许胡人在我国通商！敢问侯爷，是何居心？”

果然，砚辞也被押了。宴苍戟的心一沉，此刻承认他知情，恐怕真的要落得一个“通敌叛国”的名义，若他不承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会的，他不承认又有什么用，李桓手上的这些“证据”，今日这么有把握出来参他，都不过是皇帝的默许罢了。

宴苍戟跪地：“陛下，三个月前，臣确实得知此事。”

哗然声如潮水漫过殿宇。

“什么？这…这……”

“侯爷这是何意啊？”

“不可能吧？”

上官极眯了眯眼：“宴卿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宴苍戟直视皇帝的眼睛道：“陛下，臣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便派人去查，臣知情不报应罚，请陛下降罪。但臣绝无与冯县令勾结，臣一心卫国，绝不可能做有损我国利益之事！还请陛下明查！”

一时间竟无人敢为宴苍戟说一句公道话，知情不报的罪名已经够陛下大怒了。

果然，上官极抓起案台上的竹简就朝宴苍戟扔去，天子一怒，群臣皆惊。

冷静了一会，上官极给宴苍戟下通牒：“来人，将他押入大牢。对于此事，就交由大理寺来查。”

江北城出列：“臣定当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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