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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很疼很疼的。&rdquo孟瑶华犹疑的看着他说道。
&ldquo嗯。&rdquo辛励应的云淡风轻,他是男人,自然是不怕疼的,再者说,他再怎么疼也好过他看着她疼却无能为力。
孟瑶华塞了一块豆糖给他:&ldquo待会儿给小十六解毒的时候,你含一块豆糖,疼的厉害了就将糖咬碎,甜甜的很解疼。&rdquo
他垂眸看着她,潋滟的桃花眼里风雨如晦,这世间再甜的糖都不如她解疼。
第59章
二人推门而入的时候, 蛮蛮正在给小十六喂药。
小十六喝完药后,蛮蛮给他嘴里塞了一个蜜饯道:&ldquo过会儿我再来看你。&rdquo说着,她冲孟瑶华和辛励笑了笑, 端着药碗走了出去。
孟瑶华将药箱放在药桶旁边, 她见小十六的面色红润了不少, 心里略略放下心来。
小十六倒是非常意外在这个时候看到自家兄长,他不由问道:&ldquo哥, 你怎么来了?&rdquo
辛励淡定的点了点头道:&ldquo来看看你。&rdquo
小十六不疑有他, 一切准备就绪, 孟瑶华示意辛励马上就要开始了, 她又用自己的本命蛊去吸食寒毒。
几乎是在瞬间,辛励感到一股极寒的痛意直往全身窜, 他面色紧绷的抿了抿唇,手指瞬间紧握成拳。
原来, 这就是她那晚感受到的痛苦吗?!他心底暗暗的想。
孟瑶华忙中抽闲,扭头悄悄打量了他一眼,只见他面色煞白,身子都僵住了,想必疼的不轻。
&ldquo教习娘子&hellip&hellip&rdquo小十六突然开口道。
&ldquo怎么了?&rdquo孟瑶华瞬间回过神来, 低头看向他问道。
&ldquo可以给我讲讲你和蛮蛮的故乡吗?&rdquo小十六轻声问道。
&ldquo我们的故乡啊,在南疆十万大山深处,在泉涧与明月之间,那里有纵横四野的溪流, 有常开不败的花朵,当然亦有瘴气和毒蛇虫蚁, 所以我们那里的人擅长炼蛊、控蛊、驱蛊,用蛊术驱赶蒙在明月上的污秽。&rdquo孟瑶华陷入回忆之中, 娓娓道来。
&ldquo你们那里人人都有本命蛊吗?&rdquo小十六好奇的问道。
&ldquo基本上是这样的。&rdquo孟瑶华答道。
&ldquo那蛮蛮的本命蛊是什么?&rdquo小十六好奇的问道。
&ldquo这个需得你亲自问她。&rdquo孟瑶华笑了笑答道。
小十六点点头,岔开话题道:&ldquo那里想必是个十分美丽的地方。&rdquo他看辛励一眼,低声说道,&ldquo有机会真想亲自去看一看。&rdquo
&ldquo等你的身子完全恢复之后再说。&rdquo辛励忍着剧痛,淡声说道。
孟瑶华看了辛励一眼,心里大写一个服字,这人真是能忍,都疼成这样了,还能神情淡然的聊天,果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啊。
她估摸着快到了本命蛊的承受极限了,结束了这次解毒。
收拾好一切,二人走出房门。
孟瑶华刚要说些什么,一扭头辛励虚伏在她的肩膀上,一副不堪承受的模样。
她心内一惊,忙将人扶回院子。
他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将薄衫都打透了。
孟瑶华将本命蛊里的寒毒都释放出来,辛励险些要疼晕过去。
他不是没受过伤,在北疆领兵的时候,受伤是家常便饭,但疼到这样钻心蚀骨的伤,少之又少。
他脸色苍白着,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心头却钻出一股十分庆幸的情绪,幸好这世间有这种蛊,可以让他代她受过,他多疼一点儿,她就少疼一些,真好啊。
孟瑶华将他扶至软榻上,叮嘱道:&ldquo你靠在这里歇一歇。&rdquo
辛励略点了点头,一双绝美的桃花眸子更加潋滟清澈了。
她低垂着眉眼,看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心思一动,啪叽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浅浅的亲亲。
他的眸子瞬间亮了亮,犹如跳跃的火焰一般。
&ldquo睡一会儿吧,醒来就好了。&rdquo孟瑶华轻轻的说道,&ldquo我给你唱首《凉州词》。&rdquo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辛励休息片刻靠在她的肩膀上渐渐的沉入梦境之中。
凉州城失陷,羌人派出小股小股的探子佯装成汉人模样悄悄在金州城摸查,摸查一个叫辛励的汉将。
金州城郊外,一户不起眼的农家小院里,他头顶着一片白菜萝卜悄声躲在菜窖里,身上的毒已经蔓延开了,他只能凭借一腔惊人的自制力不发出任何声响,以免招来探子。
突然,他的头顶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轻盈欢快,似是个姑娘家,但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他仍旧不能掉以轻心。
头顶蓦然一轻,他手中的匕首瞬间送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他听到一声闷响,一个有些狼狈的声音传来:&ldquo喂,我说你这人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千辛万苦的为你引开那些舌头,却险些丧命在你手里。&rdquo
他的鼻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菜窖顶上确实有位姑娘。
他双手一撑,利索的跳出菜窖,淡淡的说道:&ldquo谢了。&rdquo说着,凭着感觉向门口走去。
&ldquo哎,你走反了。&rdquo她出声提醒道。
他怔怔的愣在原地,像一只呆头鹅。
她快步走到他面前问道:&ldquo看你脚上穿的军靴都有些破旧了,是月前从凉州方向撤下来的兵吧。&rdquo
他神色蓦然一紧,抿着嘴角,一言不发。
&ldquo别这么紧张,我是这一块的郎中,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随口一问,我叫阿妧,你叫什么?&rdquo那姑娘娇俏的说道。
辛励仍旧一言不发,摸索着向门口走去。
&ldquo行吧,看来你这名字比大姑娘的闺名还金贵,不说就不说吧,不过你身上的毒再不解的话,也没两天好活头了,你现在站住还有救。&rdquo姑娘提醒道。
&ldquo报酬?&rdquo辛励冷声问道。
&ldquo等我真的把你治好再说。&rdquo姑娘说道。
&ldquo辛励。&rdquo他淡淡说道。
&ldquo你就是那个&hellip&hellip&rdquo姑娘震惊了,她顿了顿继续说道,&ldquo难怪这些日子羌人如此猖獗,真是造孽啊!&rdquo
他在这个小院子里住了下来,每日听她絮絮叨叨,每日听她手忙脚乱,每日都要喝比黄连还要苦的药,他的毒一直没有解。
他不知这一相逢到底是劫还是缘?
嘴边突然传来一阵苦涩,似真似幻的梦境猝然破碎,他猛然睁开眼睛,见蜜娘在喂他吃药。
他睡眼惺忪,摇了摇头避开汤匙,声音带着浓睡初醒后的沙哑:&ldquo好端端的给我吃药做什么?&rdquo
孟瑶华道:&ldquo把你体内的那个转移疼痛的蛊逼出来呀,那是个临时蛊,总在你体内并不好。&rdquo
他点了点头,起身靠在倚背上,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片刻后,临时蛊被逼出,他的眼底彻底清明了,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出声问道:&ldquo蜜娘。&rdquo
&ldquo嗯?&rdquo孟瑶华闻言抬头看向他道,&ldquo怎么了?&rdquo
&ldquo你知不知道有种让人慢慢丧失五感的毒,先是双目失明,再是失去嗅觉,然后是味觉,听觉等。&rdquo辛励缓缓说道,&ldquo这样的毒要完全恢复如初,需要怎么解?&rdquo
孟瑶华皱眉想了想,仔细回忆了一下还是没有任何印象,她摇了摇头道:&ldquo闻所未闻,可能要碰到了才知道。&rdquo她知道他在说自己当年中的那种奇毒,本是药石罔医的,却又被莫名其妙的解开,很是离奇,她听十六推测是阿妧姑娘以命换命救了他,莫非这阿妧姑娘也是个蛊人?
听孟瑶华如此说,辛励神色莫测的看了她一眼复问道:&ldquo蜜娘去过&hellip&hellip&rdquo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ldquo稍等。&rdquo孟瑶华起身前去开门。
蛮蛮低声说道:&ldquo阿姐,小十六要找你说话,就&hellip&hellip就只找你。&rdquo说着,便悄悄往她背后瞄了一眼,没见到那人便松了一口气。
孟瑶华回到内室跟辛励告别,转身跟蛮蛮来到了小十六的住处。
药气氤氲,小十六只一个脑袋露出药桶外,他看着孟瑶华款款而来,浅浅笑了一下,而后正色问道:&ldquo教习娘子,我哥怎么样了?&rdquo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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