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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弦哼一声单手一甩将包袱收起:“看不上就算了,我还舍不得给呢。”
段晚宁笑笑:“你收好,免得回头你母妃问起,这东西倒没了着落。”
堂堂郡王妃还会专门问起一件衣服?苏轻弦心里想反驳,但是却忽然觉得这样斤斤计较的段晚宁还蛮新奇有趣的。
谁知段晚宁接着又说:“不然你以为你兄长为什么非要把衣服给我?刚才他说自己要带着府兵去城外兵营,为什么随身带着这么一件女子的衣裳,还是你母妃专门找人定制的贵重新衣?”
苏轻弦愣住:“所以,为什么?”
第 203 章
203、“交心”
苏重明的出现打断了两人原本的话题, 但却又引出了新的问题——他到底想干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段晚宁并不甚在意,无论如何,苏重明并不是眼前挡自己路的人, 所以他无论做什么、想做什么, 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但是对苏轻弦来说却不一样,苏重明作为世子, 他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郡王府, 比起自己更不容许性差踏错。
段晚宁见他当了真,只好说道:“我不过随口一说,你不用放在心上。世子想做什么由着他就是了, 最差你们也是皇亲国戚, 用不着这么小心谨慎。”
苏轻弦却道:“郡王府的情况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不过一两句也说不清楚。你且同我说说,他为什么要把这件鹤氅送给你呢?”
“看你的面子呗。”
“那他为什么随身带一件女子的衣裳呢?”
“可能原本是要送给别人的吧。”
“别人?月笙?月笙也在城外兵营?”
段晚宁叹气道;“你派人去查查不就行了。”
苏轻弦不疑有他, 道:“你说得对,我这就去安排, 你且稍等我片刻。”说完便快步离开了河堤。
段晚宁见他走远,举起手臂打了个手势, 片刻后便见一人自不远处急奔而来,到了近前单膝触地
“章剑铭见过楼主。”
段晚宁抬手示意他起身:“剑铭, 派人去城外兵营,看看那苏重明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章剑铭趁机道:“小姐, 宁平传话过来,苏重明与太子沆瀣一气的事被人捅到了天凤帝那,但是被压了下来。他请小姐的示下, 咱们要不要加码?”
“先不着急。”段晚宁道,“既然天凤帝能忍, 那说明事情还不够大。咱们再给他整个大的,到时就由不得他压制了。”
章剑铭挑眉:“小姐说的极是,属下即刻去办。”
章剑铭走了一会苏轻弦才回来,看起来神色轻松,似乎是安排完了事情。
段晚宁迎着他走过去:“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苏轻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也好。”
两人走上河堤,段晚宁试探着问他:“都安排好了?”
苏轻弦摇着折扇,施施然往前走:“那是自然。”
段晚宁见他这个反应,回忆刚才的情形,怀疑自己唤章剑铭出来被他瞧见了。
原本按着人际关系讲,这种情况一来没法证实,二来也不好直接开口就问,但段晚宁却根本没有想过这些,有了怀疑便直截了当地发问。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苏轻弦脚步一顿:“瞒着你的事很多啊,那你呢,有没有瞒着我的事?比如今天?”
段晚宁道:“你瞧见剑铭了。”
“原来那人叫剑铭。”
“章剑铭,春雨堂堂主,专责楼内人员调配。”
苏轻弦点点头:“接替冷霜,那么原本的春风堂交给玲珑了,现在如何呢?”
“你对春意楼的了解还真是细致又全面。”
“只能说彼此彼此吧。你对龙影不也是一样。”
段晚宁停下来,正色道:“我对龙影从没做过你对春意楼做过的事,一来没兴趣,二来没必要。”
苏轻弦抿唇道:“那么你对朝廷呢?也从没做过类似的事?”
这么说就代表默认了他对春意楼的渗透,虽然顾展怀和龙影的关系暴露了,但他会不会只是被推出来挡枪的烟雾弹?而背后还有藏得更深的人,这些疑虑都令她无法完全信任苏轻弦。
“朝廷,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段晚宁语气冷淡,“这话我和你祖父说过,现在再和你说一次,我对你们苏家的江山没有兴趣。”
苏轻弦摊手道:“为什么我们俩人说话,就没有过一次一直平心静气的,总是没几句就能成这样?”
段晚宁笑笑:“也许是因为各怀鬼胎?”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但是我觉得还挺准确的。”
苏轻弦纠正道:“不如说各怀心思。”
段晚宁认真受教,连连称是:“这样听起来确实好多了,还是你有学问。”
苏轻弦无语望天:“我现在已经分不清什么时候你说的话能信,什么时候不能信了。”
“你不如干脆说我这人不能信。”
“我不想这么说,也不想不信你。”
“那好吧。”段晚宁见四周没人,主动牵起他的手,“我也信你。”
苏轻弦只觉得手上温柔的触感自手臂上行到心胸,犹如一股热流在胸隘间翻滚,同时手上酥酥麻麻的,仿佛不是自己的手了。
“你……”
“阿弦,我们好好的,别再吵架了,好吗?”
苏轻弦无奈失笑:“从来也不是我想要跟你吵啊!”
段晚宁笑着拉起他的手,大步往前走:“以前师父和我说过,他说这世上虽苦,但若能遇到一个待你如珠似宝的人,那千万别放他离开。我以前还不信,现在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苏轻弦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轻声道:“若你师父还在,也许他会对我不满意吧。”
“嗯?”段晚宁回过头,“你自己也觉得对我不够好吗?”
苏轻弦哈哈一笑:“原本我以为你说要嫁我不过是利用,现在才觉出是有真心的。”
眼看快要离开这段河堤走进坊间,段晚宁松开手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又轻巧地在道边站住,指着前面一家车马行道:“我累了,你去给我租个轿子。”
苏轻弦笑道:“不如租两匹马,我们出城去跑跑?”
段晚宁想了想道:“算了吧,我想还是去见见他。”
“谁?”苏轻弦下意识问出口才明白她是想见白战,“可是南宫都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我想我大概知道。”段晚宁把那天晚上被一个人偶攻击,是白战及时出现帮自己解围的事简单说了,“他是从附近的院子里出来了,如果我没记错,就是刘文平外宅所在的那条街。按他说的,那附近应该有千杀盟的堂口才对,但是事后我派人去查过了,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堂口。”
“你的意思是,他在上都也是狡兔三窟。”苏轻弦饶有兴味地琢磨起来,“这么说起来,很多事就能说通了。不愧是他!”
段晚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冷冷地打断道:“现在说这些奉承话没什么必要,他的真实身份现在也还不能完全确定。说到底,你那亲如兄弟的南宫度就肯定不会骗你吗?”
苏轻弦一滞:“你又何必给我泼冷水,我说两句漂亮话也不是为了别人,还不是给你听的。你要是不爱听,我不说就是了。至于南宫会不会骗我,这件事上,他要骗不也是骗你么?”
“人说夫妻本是一体,你现在就打算跟我划清界限了吗?”
八月里温和的阳光倾斜而下,把她全身都笼在一团金蒙蒙的光泽里,一眼看去洋溢着的全是暖意。她就那样偏着头对着他笑,说着“夫妻”的话,那么自然随意又亲昵。
苏轻弦晃了晃脑袋,把自己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拨到一边去,转身道:“我去租辆马车吧,轿子还得雇人抬,还不如我驾车送你。”
“真是勤俭。”段晚宁赞赏道,“将来回杭州有你持家我也能放心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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