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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段逸风油盐不进,苏殷气急,“那你们打算要关我多久?”
你们……苏殷这是把自己划到了亓刃的阵营了。段逸风心中一痛,须臾才道:“等亓刃挖出你身后的无欢谷,他自然就会放你走。”
“段逸风你是不是疯了?!”苏殷狠推了他一把,声音因失控而发抖,“这和无欢谷有什么关系?是亓刃一厢情愿把无欢谷当做沧纳余部!无欢谷的人都是无辜的!”
段逸风看着他,摇了摇头,“无辜?小殷,你实在是太天真了,无欢谷的存在就是为了报复晋玄皇室。”
“什么意思?”苏殷倏地想起君莫曾经说过,无欢谷的前身为青云教,后因教主冷飒的几个弟子陆续死去,而冷飒又复仇无果,才重新建立了无欢谷。
“传闻冷飒的弟子死因都和皇室有关……”
“的确。冷飒共有五个弟子,这五个人分别是段辞、沈清迟、离天歌、离韶吟和岑关情。”
岑关情早就命丧于沈清迟之手,而自己也为母后报了仇,杀了沈清迟。至于段辞……韩非烟说过他是段逸风的养父,在几个月前死在了晋玄的夺位之争中。
“离天歌和离韶吟……”
“离天歌和离韶吟是冷飒的一双女儿,长女离天歌本应和右相结为夫妻,程奉铭却为了权势悔婚另娶,去母留子。离天歌死里逃生,之后一直随冷飒居住在长雪峰。而次女离韶吟……”段逸风一顿,眼里流露出少许古怪,“离韶吟嫁给了先皇景仁帝,后被言文汐陷害,死无全尸。这也是当年为何冷飒会独闯皇宫的原因,他想带走离韶吟的尸身,可惜离韶吟是死在逃命途中,尸体早已不复存在了。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离韶吟是亓容的生母。”
苏殷木讷地听完这样一切,忽地想到了清心寺里那座无名冢,以及那一枝清晨采撷的,带着露水的桃花。
当时亓容说,那里埋葬着一位他的故人。能让他如此心心念念,负伤也要前去探望的故人,除了他的母亲,还能有谁……
“你的故人……他遇难时,你不在吗?”
“我当时也在。”
“那你为何不救他?”
“那时候,我还没有能力保护她。”
那时候……亓容还是尚未出生的婴儿,又如何保护得了自己的娘亲……
苏殷清楚地记得,离开清心寺的那天,阳光透过疏密的竹叶,洒落在自己和亓容的身上。
亓容轻垂着脑袋,在他的耳畔笑得柔软甜蜜,“殷儿吃醋了,吃墓中之人的醋。”
在他云淡风轻的外表下,到底藏了多少伤痛,又有多少难言的委屈。也许那时候,亓容是真的爱过自己的……
可是,一切都已经搞砸了……
“无欢谷是冷飒送给亓容的,用来报复晋玄皇室的武器。而我,也是段辞送给亓容的一条狗,一颗顶替他去沧纳做质子的棋子。”
苏殷双眼酸涩,定定地看着段逸风。时隔多年,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和亓容相处的时间更多,还是和段逸风相处的时间更多。但他能分清的是,对他和风细雨的是亓容,对他冷漠疏离的是段逸风。可惜,亓容那时给他的温柔,只是为了骗他炼制笼中人而耍的手段罢了。
说到底,他苏殷最为亏欠的,就是眼前之人。
他恨段逸风欺骗自己,也恨段逸风错杀了古宁,可是,如果他在离开无欢谷的时候带走了段逸风……
“如果我那日带走了你,是不是这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苏殷的眼眶里盛满了泪水,他看着眼前这张和亓容一般无二的面容,伸手抚上那原本有着灼伤疤痕的地方。即使易容后表面上已经看不出任何伤口的痕迹,但是他记得那些伤疤有多么狰狞。
段逸风捉住他的手腕,别开脸去。
“这世上,真的有如此相像之人……”
段逸风浑身一震,随后,他讥诮道:“是啊,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呢……”他顿了顿,“因为亓容,是我的孪生兄弟啊。”
时间仿佛都凝固了,苏殷听着自己因震惊而杂乱的心跳声,久久不能平静。早该猜到的,但只要是涉及到亓容的事情,他总不愿意往最坏的一面想。
段逸风和亓容是孪生兄弟,呵……
一个是晋玄的二皇子,一个是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老鼠。
亓容他知道吗?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段逸风是自己的兄弟?所以,他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自己的兄弟变成了自己的傀儡……
何其恐怖!何其歹毒!
手足尚且如此,自己在亓容的眼里,又算得上是个什么东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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