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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西芙明白他的意思。
他在顺水推舟。
在这样精彩又动人的节目中,她将得到前所未有的拥护与爱戴。
毕竟……
离她成为的王后的日子,不远了。
只是短暂的交流,随后,他又在欢呼声中吻了上去。
被这样被众人喝彩着亲吻,是只有传说中的婚礼才会出现的场景。
吻完,在比之前要热烈百倍的氛围中,宴会再次开始。
……
宴会再次结束。
宴会就是这样。
在这座伟大的帝国王城中,举行过太多太多场宴会。无数的佳肴美酒在这里挥洒,无数缠绵爱情在这里诞生,无数阴暗诡计在这里酝酿。从相聚到离别,从开场到终幕。
洛西芙观望着这一切,屡次拒绝了送到她唇边的美酒,却反常地欢笑着,在费兰忒的臂弯里跳舞,让整个宴会厅都为她的美貌惊叹,让人们前所未有地认为,除了她的红头发,她将是有史以来最完美、最优秀的王后。
很老套的宴会故事。
直到她的余光看见了繁复窗台的夜色下,暗中向城堡涌来的人。
——很多的人。
“芙妮……”
收回目光。
费兰忒拥着她的腰,醉眼朦胧。
“宴会已经结束了。”他笑眯眯地恳求,像极了撒娇,“陪我回房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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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突变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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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芙看向正在不断散场的人群。
敞开的宫殿大门,那辉煌灯火的亮色涌向外边的夜幕,就像倾倒中的黄金。
人影又消失了。
“好。”转过眼神,洛西芙轻轻点头,唇角露出一抹笑意,“我陪您回去。”
一路走到城堡中的寝宫,推开大门,侍卫们便都退下。
费兰忒牵住她的手,转过身,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的眼眶不知道是因为酒气,还是因为什么而潮湿。他皱眉搂住她,在房间的玛格丽塔花旁,低声迷迷糊糊:“我还以为……你又会像之前一样拒绝我呢。”
“不会的。”洛西芙说,“陛下,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逃跑了。”
华丽的寝宫,并没有点亮任何一盏灯火。只有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反射着金属器具的光泽。
是暗夜里的奢华。
在他灼热的怀抱里,洛西芙抬眼:“毕竟……我就要成为您的妻子了。这种事情,是不可以逃跑的,对不对?”
费兰忒笑了一声,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吻上去。
先是轻轻点了一下,见她没有拒绝,便又加倍地亲吻起来。与在城堡宴会厅时的亲吻完全不同,那是直截了当的情欲,在葡萄酒的香气里,成百倍地扩散开来。
洛西芙握住他掐上自己腰肢的手腕。
他短暂地停顿,抬起头来,说:“嗯?”
洛西芙用指尖划着他手腕上的肌肤,几乎要划出血来,眼神飘忽:“陛下……”
“怎么了,我的妻子?”
她垂下眼眸:“我是说,要不要去那边?”
洛西芙看向床的方向。
正对着窗户的方向。
闻言,费兰忒微微仰脸,独自笑了一声,又看向她,反手抓住她的手腕:“芙妮……你明知道我根本抵挡不住的。”
洛西芙:“嗯,我当然知道。”
“所以,你是在邀请我吗?”
将他的手摁在胸口,洛西芙回答:“陛下,要不要让我的心跳告诉您答案?”
咚咚、咚咚。
仿佛那真的是为了眼前的男人所擂起的战鼓。
话音刚落,她一下子被整个人抱了起来。并不算方便的裙摆,打翻了许多花瓶摆件,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意。
他的手攀上胸口的衣领,又胡乱开始解她后颈的系带,因为酒醉的关系,似乎全然乱了套,以至于变得越来越焦急。洛西芙垂眼看着俯在自己身前的男人,不紧不慢,抬手松开盘发,又用足尖勾住他的大腿,让他一下子撞了进来。焦急之中被突兀拉近的距离,扑面而来的体香,最后只是转化成又一次的猛烈亲吻。
“陛下,你很急吗?”洛西芙问。
他点头。
“其实我之前总是觉得,你最后还是会离开我的。”他的声音从短促分开的嘴唇间隙传来,染了酒气的哭腔,“我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我总是觉得,你不会与我结婚,不会成为我的妻子,我一直、一直都很怕你讨厌我,因为在你眼里,我们始终不是一种人,对不对……”
“不会的。”洛西芙的声音轻飘飘的,“我怎么会那么想呢?”
“还有这种回答。”他又说,“其实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你真正的回答,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你真正的爱,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内心是怎么想的。我只是装作不在意而已,因为我觉得,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那就保持这样的状态,也没关系。我不是在抱怨,我觉得这样可以,芙妮。”
“我们这样,就可以了。只要你愿意的话,怎样都可以。”
“……”
渗进领口的灼热液体,让洛西芙叹了一口气。
“陛下,你最近总是在哭呢。”
“是啊,芙妮。”
费兰忒大概是真的醉了,他并没有因此做任何掩饰。直到洛西芙伸手到后腰,指引着他的目光,让他看着自己一根一根揭开系带,松开衣服,紧绷衬裙下的柔软便也松开,细腻白皙至极的肌肤,流淌着月亮的光泽。
他的喉结一阵吞咽,努力对上她的目光,说:“所以,芙妮……”
“嗯?”
“你真实的内心所想,究竟是怎样的?”
洛西芙搂住他的脖子,却朝他的身后抬起了眼睛。
——正对着窗户的方向。
一个黑猫般的身影,就在那里。
他毫无声息地从窗棂上跳下来,站起身,竟然不紧不慢地站在了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沉默许久。甚至中途,他还转过身子,朝着外面的王城望了一会儿。
洛西芙紧贴着搂住了他,回答:“为什么不让我的身体告诉您呢。”
事实证明,这句话的杀伤力真的很大。
被压在床上时,黑影走近。
洛西芙和他对上了眼神。
艾诺穿了他城邦领主的服饰,或许他也曾出现在宴会上,却无人察觉。
他一身霜雪,嘴唇被冻得惨白。
他举起剑,说:
“抱歉,我还是谁都无法谅解。”
“包括我自己。”
剑光闪烁。
“刺啦——”
在剑尖就要刺进费兰忒的脊背的瞬间,“当啷!”
艾诺的剑刃砸落在地上。
一柄冰蓝色的长矛,从他的胸口贯穿而过。
“……?!”
艾诺瞪大了眼睛。
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
他狠狠跪倒在地上,惊恐的双眼,只是无言地盯着洛西芙,饱含着不解与愤慨。
随后,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
艾诺死了。
华丽的寝宫内,浓烈的血腥气顿时弥漫开。与之一起的,是寒凉刺骨的魔力,仿佛无法控制,以某一处为圆心,如同狂风暴雪般爆炸,让骨髓都为之刺痛。深蓝色的冰丝从地板攀爬上那些华丽的器具,发出邪恶的咔嚓声。
城堡之外,王城之中,传来喊打喊杀,火光四起。
费兰忒站起身,转向艾诺身后的人影。
高大的,挺拔的,邪恶的人影。
摩勒塞格斯看着他。
那双黄金竖瞳看着眼前的新任君主,像动物,微微歪了歪头。
“你是谁?”费兰忒问。
摩勒塞格斯只是保持着那样的神情,盯着费兰忒。
洛西芙似乎觉得,这样的神情的冰龙,是她第一次见到。
那是能将人的心脏大脑全部刨空般的寒凉。
那样的神情让人意识到,站在眼前的,是天灾般的不可抗力,是绝对的力量,也是绝对的混沌,只有邪恶与疯狂存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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