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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与之旗鼓相当的是攸王。攸王行事低调得多,也务实得多。据说母妃来自民间,深懂百姓疾苦,所以许多不能一时显功、或者无功的事情,是要利国利民,他也都会默默去做。比如这次淇水江湾的长桥,攸王府私下出了不少银子。因其务实沉稳,是位治国之才,自是也有一批拥趸。

早年太子去世后,朝中原是有几派势力在较劲,不过到后面,渐渐露脸的只有彦王和攸王了。

这日下学,墨同尘照例和柳淩一起回来。

可能方才学中的探讨还未尽兴,柳淩见四下并无旁人,便摇着折扇边走边发表他的见解:“国之大事,唯祀与戎。但彦王好大喜功,将来若即位恐有穷兵黩武之嫌。至于攸王……近日来淇州巡查的这位熙之先生,似乎在政见上与攸王更为契合,将来八成站攸王。”

“柳兄慎言。”墨同尘拉了拉柳淩衣袖,正色道,“立储向来是朝堂大事,一不小心还会演变成党派之争。你我人微言轻,万不可卷入其中。这话私下说说无妨,若不慎被有心人听了去,进不去秋闱考场的门都算小事,说不定还有其他之忧。”

“是我失言了。多谢墨兄提醒。”柳淩忙收了折扇,又四下看了看。

“你我读圣贤书,将来食百姓俸,参事议政是分内事,只是具体到两位王爷……局势未明,当下还是慎言为妙。”

墨同尘还要继续说,忽然柳淩用力扯住他的袖子,神色慌张地使眼色,声音压到极低:“同尘,同尘!”

墨同尘不明就里,顺着柳淩的视线往后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两个小厮看过来,看样子有些功夫在身上,但始终不远不近跟着:“你说后面那两个人?”

“……别回头!”柳淩扯过墨同尘,“我们赶紧回去,假装没发现他们,别打草惊蛇。”

“你说他们呀,无妨,乌鸫认识!”墨同尘拍拍柳淩,又转头笑着看向乌鸫,“怎麽除了你,竟然还另加了两个人!你们东家是怕我还不上钱,一时跑了不成?”

“公子说笑了。还不是因为上次庄小世子来闹了一次麽。”乌鸫挠挠头,“我们公子怕再生事端,才让他们也来照应些。又担心人多惹公子心烦,他们只远远跟着。若公子觉得碍眼,我让他们再远些?”

墨同尘不置可否。柳淩听闻是颜端派来保护他们的,倒是大大松了口气,“许久不见你们家颜公子了,他最近忙什麽呢?”

乌鸫并不是很喜欢柳淩,语气懒懒的:“我们东家自然是忙食肆的事。不然呢?也同柳公子一般,每日缠着墨公子说这说那的麽?”

阿禾听出语气中的不对劲:“乌鸫,你今天吃什麽了,火气怎麽这样大!我看柳公子同我家公子谈文论墨的就很好。这叫……相敬如宾。总好过你们东家忽冷忽热、整日摆出一副冷鱼脸,看得人心里发毛!”

相敬如宾?!

墨同尘忙扯住阿禾让他闭嘴,不要不知哪里听来个词,就随便乱用。

几人正閑话着往回走,迎面远远跑来一个小厮,乌鸫眼尖腿快,先迎上去,却听对方说:“东家被人打伤了!”

“谁伤了?伤了哪?”离得远,墨同尘没听太清,看对方表情便觉是不好的事,忙紧走几步,抓住那小厮。

“我们东家……熙之先生的侍卫,俩人打了起来。然后……东家哇哇吐血!”那小厮说得乱七八糟,但意思到了。

墨同尘闻言,脸都白了,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好在阿禾扶得及时。

稍稍缓过神,墨同尘也顾不得细问,便疯了似地往食肆沖去。

柳淩心下好生奇怪,墨同尘向来行事沉稳,何时如此慌张过。而且……他什麽时候可以跑这麽快了?

跟不上墨同尘,柳淩索性在后面拉着那小厮了解情况。

说是午后那熙之先生派人来食肆议事。议事就议事,不能派个斯文人来麽?话还没说几句,那来人就动起手了。

“你们颜公子还会功夫?”柳淩眼神耐人寻味。

小厮也着急回去,一边小跑起来:“我们东家是会点拳脚,可对方……能随侍熙之先生左右的,武功自然一等一,而且还是攸王亲赐的一等侍卫。我们东家……哪扛得住?”

*

扛不住的颜端,此时正躺在床榻之上。

他这伤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郎中正一边处理胳膊上的伤口,一边连连摇头,劝告他年轻人最忌气盛,凡事忍让三分又如何。

“哐啷啷——”阁间房门被重重推开,随着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声,墨同尘闯进来,许是太过着急,险些将落地屏风撞倒。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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