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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很疑惑。

费列莱:……

感情这人方才不是在思考如何逃出密室,而是在发呆。

密室里发呆,什么毛病。

俩人交流时,那念白到了尾声,喇叭顿了顿,叫出了最后一句:沈问津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撑上了一旁的桌子,垂头消化着纷至沓来的惧怕情绪。

“但是教室里线索实在太少了,你们得逃出教室,前往其他地方寻找线索。”

“就是要怕才好玩嘛。”沈问津说。

“先看看再说。”沈问津转过身,视线在教室里环视了一圈,“我去看名人名言。”

说完这话,它又“嗡”地拖长嗓子放了最后一个屁,而后彻底偃旗息鼓。

不怪费列莱这么问。

人在恐惧到极致的时候,往往是发不出声音的。

“什么意思?”费列莱还是不敢坐下,杵在过道里当稻草人。

应该也挺正常。

沈问津摸了一下鼻子,含糊地说:“有点热。”

齐客向来不信鬼神,很少会怕这些东西。

“发现什么了么?”

沈问津“噢”了一下,抓了把头发说:“这密室有点太平静了,啥时候来点刺激的。”

他正准备去讲台上瞅瞅,刚抬脚走了半步,“来点刺激的”梦想成真——

是在回答费列莱。

也像是在和自己说话。

齐客翻书的手一顿,没抬眼:“没,教材崭新,没有图画痕迹。”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心很躁。

紧接着,手背被人覆住了。

他抿着唇,兀自站在桌边,感受着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目光在黑暗中找不到落点。

手背上的触感温润干燥,明明温度不高,但沈问津几乎觉得那一整片都在烧,一直烧到了手腕,又被宽大的、垂在桌上的衣袖湮没。

约莫十几秒后,灯亮了。

“你俩都在那儿呢。”小卷毛嚷道。

“津哥你耳朵咋红了?”他问。

好在黑暗并没有持续多久,那来势汹汹却又无从分辨的情绪也没有持续多久——

听见费列莱问,他也不回头,漫不经心地回答了句:“应该是要找到密码,然后开锁出去。”

曾经和周景汀玩鬼屋,他就一直攥人胳膊和手,险些把周景汀的皮肤攥出淤青。

“居然还能热起来?”费列莱抱着胳膊搓了搓,“我快冻死了,总感觉鬼气森森的。”

考试?啥情况?

他放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听见费列莱还在嚎:“你们在吗,我啥也看不见。”

老度作为摄影不能慌,在进密室前就被告知了里头会安排的突发状况,此刻早有了心理准备。

齐客正坐在他旁边,信手翻着桌上的教材看。

浓到化不开的暗色里,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了撑着桌台的那只手上。

线索没找到,俩人倒是翻出了三根荧光棒。费列莱抓着战利品走下讲台,正准备给齐客瞅两眼,就听墙角的喇叭又闹了鬼,放出了另一道音频:

他听见齐客在他身旁沉声说:“在。”

费列莱坐上了齐客前边的位置,正打算拍拍身边的凳子叫沈问津过来,却见他那好兄弟已经一屁股坐到老板身边了。

齐客掀起眼皮定定看了他一瞬,轻声问:“不怕?”

许是因为上一秒还怕极,下一秒就被齐客的安抚拉回了现实,转变得有点太快太猝不及防,大悲大喜间总有别的情愫会被激荡而出,不足为奇。

沈问津:……

名人名言里有些数字,沈问津一一扫过去,没发现什么规律。

这一声的声线过于熟悉,以至于他转瞬间便从漂浮无所依的恐惧中踩上了现实。

沈问津微微弯了一点腰,站在门口观察锁。是个铜制密码锁,共有六位。

好容易找回了嗓子,他想说“在”,喉咙刚颤了颤,忽然感觉手腕被碰了一下。

他边嚷边往俩人的方向走,走至近前却有些纳闷。

齐客抓他手,是为了安抚他,怕他害怕。

好兄弟间这么安抚……好像挺正常。

“上哪儿找?这么大个教室,线索那么多,全翻一遍?”

至于沈问津……

“请各位同学们安静,坐回座位,考试马上开始。”

沈问津吓得浑身一哆嗦,嗓子再度失声,下一秒,却闻见了不知从何处渡来的木质香。

而自己那陡然而生、无从分辨的情绪……

突如其来的黑暗里,眼睛总会有一阵无法视物。

昏暗中爆发出一声尖叫——来自费列莱。

费列莱和沈问津对视两眼,决定听从广播的安排,挑了个位置入座。

教室里的灯不知受到了什么外力的作用,蓦然暗了。所有光源被完全隔断,目光可及之处一片漆黑。

待费列莱满口嚷着“吓死我了”,拍着胸脯回头看过来的时候,手背上的那只手先一步挪开了。

沈问津把自己说服了,定了定神,去讲台上和费列莱翻起了其他线索。

心情陡然平复下来。

费列莱没深究,继续去讲台的抽屉里翻线索。沈问津盯着墙上的名人名言看了许久,颠来倒去地把“牛顿为此当上了太平绅士”念上三遍也没能理解它的意思。

烦躁的来由他很清楚——是因被齐客抓住手的那一下而起。

灯亮得很突然,黑暗里的含混缱绻也随着光亮消失殆尽。

沈问津回过头,眸光从墙上落到他身上,静了会儿,忽然开口问:

教室虽不算大,但线索很琐碎。墙上挂着的名人名言总让人觉得里边蕴含着什么信息;桌面上放着好几本各科的教材;讲台的柜子并不是封死的,里头能掏出不少东西;地板上贴了许多色块,似乎暗藏玄机。

“你俩又孤立我?”费列莱回过头瞪沈问津。

“没莱哥。”沈问津捻了一下指关节,“这不是老板辟邪么?”

“辟邪?怎么讲?”

“一有鬼来,老板就对它放冷气,鬼就被唬住了,直接当场认爷爷。”沈问津说得煞有介事。

“好有道理!”费列莱感慨,“你真是天才!”

齐客:……

齐客在旁边听得已经麻了,敲了下沈问津的脑袋:“少说两句。”

沈问津猛地回过头,正准备呛他两句,就听喇叭“嗡”了一下,随即开始继续孜孜不倦地播报语音内容:

“考试形式,玩一场老鹰抓小鸡。游戏规则如下:”

“三人请选择教室的三个角落站定,闭上眼,原地转三圈。孟冲同学请在三圈后贴着墙往前走,走到下一个墙角时,假如角落是空的,则继续贴着墙前行;假如角落有人,则拍拍那位同学的肩。”

“被拍之人原地转三圈,继续贴着墙前行,直到碰到下一位同学,拍拍他的肩。”

“请三人一直重复以上动作,直到游戏结束。”

“考试现在开始,请同学们分别站到教室的三个角落。”

第80章 游戏

喇叭音毕,灯光骤然一暗。

有了上回的经验,众人没那么慌。费列莱颤着手拧亮了一根荧光棒,周围那一圈即刻被微弱的黄光笼罩,勉强能看清彼此的轮廓。

“他说孟冲同学……”费列莱借着荧光看了眼自己的身份牌,“那不就是我么?!”

费列莱拿到的身份是陶书慧曾经的好友,“曾经”俩字看得这小卷毛一阵心惊胆战。他颤颤巍巍地问:“那接下来咱怎么做?”

“听喇叭说的,玩游戏。”

沈问津话音刚落,窗户外蓦地亮起了光,玻璃上清晰地映着密密麻麻的人影,吓得在场四人爆发出了两声尖叫。

那人影还在动,“砰砰”地敲了好几下窗。沈问津头皮发麻,手先于脑子动作,电光火石间往旁边一伸,抓住了身侧那人的胳膊。

他能感受到手掌下的那条肢体一僵,既而缓缓松懈下来,另有一只手伸过来,覆上了自己抓着胳膊的爪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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