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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过分了,竟然把人脑袋砸出血,这下经理估计也保不住他了。
服软?燕也然扬了扬眉,意味不明地说,我还要怎么服软,我可是一直跪在地上没起来过。
同事没听懂他的意思,但也没机会问了,因为店里的电话接二连三的打来催。
燕也然说:你先走吧,今天店里热闹,去多签几个单。
那你
没事。燕也然眼睛弯弯的,笑道,我正好回家睡大觉。
告别同事,他从警局走了一个多小时,回了出租屋。
爬上五楼,打开门,按亮昏黄的灯。空气里潮湿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
燕也然一直挺直的腰板忽然就卸了力。
一整天的大起大落,终究还是让他累了。
他把门一关,直接蹲地上,有种失控就要哭起来的感觉
结果嘴张了一半,还没呜出声呢,手机响了。
燕也然吸了吸鼻子,掏出手机,看到一条微信,是经理发来的。
【最近先休假,上班时间再定。】
几乎是意料之中。
燕也然想了想,还是犹豫着回复了一条:【钱,我怎么还您?】
一万多,不是小钱。
经理当下答应出这个钱肯定是为了息事宁人,但不可能不让燕也然还。
果不其然,经理很快回道:【走的店里的账,我帮你争取销掉,但你做好心理准备。老板很生气,可能先从工资里扣。】
这个月满打满算他应该有六千多,扣完也不够。燕也然抿着唇,不知道怎么回。
打人是他不对,他现在后悔了。非常后悔。
在夜场工作哪有不吃亏的,以前别人摸摸手戳戳脸蛋他都忍过来了,今天对方要动他脖子,他条件反射动了手。
现在后果在这儿摆着,他只能接受。
【知道了,今天谢谢您。】
燕也然回复完就关了手机,不想再管这一堆破事儿。
他双手捂着脸,嘤的一声,蓄势待发准备开哭。想以此发泄情绪。
滋啦滋啦,啪的一下。
灯灭了。
燕也然嘤到一半:?
眼泪悬在眼眶,他站起身去窗边看了一眼,发现有人的家里是亮着灯的,那就不是集体停电。
跑去检查之后发现也没跳闸,那可能是灯坏了,线烧了,又或者电费不够了。
大半夜的,燕也然也没力气折腾。他只能摸黑去浴室,想把身上的酒气洗干净就睡觉。
打开水等了半天,发现热水器也不燃。
他咬着牙用冷水冲了个澡,哆哆嗦嗦回到卧室,连打三个喷嚏。
躺在床上,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燕也然一点都哭不出来了。
他发现他的日子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每天都是重复的倒霉。
有很多事情比遇上江弃更让他难过。
江弃的出现顶多是让他明白,自己的人生已经覆水难收,回不去了。
可现在,他兼职的工资没了,新公司的实习才开始两天,停电太久估计冰箱里的菜也得馊掉。
燕也然翻了个身,摸了半天,摸到了衣服口袋里的零钱包,抓瞎地用手数了数。
一百二十三。
死去的爱情,哪有一贫如洗的生活惨。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 分手十年的前任
从酒吧回去以后,江弃在阳台喝掉了一整瓶白兰地。
可又发现自己酒量太好,即便这样灌,到后半夜竟然还是清醒。
江弃望着城市的夜景,在一片遥远的斑斓中企图找到属于燕也然的那盏灯。
目之所及,一切都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甚至怀疑燕也然会在某一刻和他遥遥对视。
但这只是一种臆想。
他们之间离得那么远,绝无可能在今夜心有灵犀。
江弃忽然好奇,别人是怎么处理前任的关系。因为他处理不好。
很多年前他就决定放下燕也然,也做好准备这人不会再出现。
结果现在,对方突然到了眼皮子底下。
要说不动摇,太难了。
但这种动摇不属于死灰复燃,硬要说,应该是江弃好不容易结了痂的疤,在今天突然溃烂。
他不清楚是该贴个创可贴聊胜于无,还是任其发展,让时间给它止血。
十年前,燕也然消失的时候,江弃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会死。
他最初不相信燕也然跑了。
那时候江弃脾气很大,也不如现在沉稳老练,找不到燕也然就冲身边的人发火,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谁要敢跟他说燕也然估计是跑了他就能把人揍进医院。
他问了所有可能知道燕也然在哪儿的人,可是他们都不告诉他。
多的是人说:你和燕也然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人家现在认清楚了,当然要跑了。谁放着好日子不过来跟你呢?
包括他们的班主任,明明有燕家的联系方式,但冷着脸,一个字儿都不透露。
还说,江弃,你也该有点自知之明。
其实江弃不容易被说服。
他知道燕也然不是那种人,他知道谁都有可能怕他烦他看不起他,只有燕也然不会。
他的铁石心肠全靠燕也然的不屈不挠才能感化,如今铁树开花,燕也然怎么能说走就走。
可找了一周,一个月,他都没能找到。
有次,江弃已经摸到燕家的住址了,但高档小区的保安非常负责,死活不让他进去。
江弃蹲门口守了两天两夜,从头到尾就只抽了几包烟,一口饭没吃。那么干等着。
他心里有气,有火。
明知道燕也然最不喜欢闻到烟味,但那时候却在想:燕也然,等你他妈的从这道门走出来,老子冲你脸上喷烟圈儿。
这种幼稚的报复最终没能落实。
他连燕也然的影子都没看见。
那天江弃晕倒了,被路人送去医院,检查出来医生说他已经发烧好几天,浑身烫得跟火炉子似的。这种程度,换个身体不好的该直接送命了。
江弃倒好,鬼门关走一遭,醒来就分化成了Alpha。
再往后的记忆就断断续续的。
江弃整个人的心力都耗在了燕也然上面。找不到燕也然的日子,他过得不是特别走心。
浑浑噩噩着,一个人又无牵无挂,总想着死了也没人给他烧纸,所以就这么赖活着。
也不知怎么,后来就被通知军校要招他进去,还有好些人来找他谈话,说他怎么怎么特殊,腺体和信息素怎么怎么特别。
江弃那会儿还在想,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
他十来年都活得像个渣滓,怎么现在就成了个宝贝。
但身体的变化实在太大,他自己也有所发现。
当意识到他竟然可以单靠信息素就让人冲他低头的时候,江弃才切实地感受到自己的生活变了。
但他没有特别高兴。
因为那段时间他最想听到的消息,不是哪个学校要收他,给他发什么补助金,邀请他参加什么特别训练营。
他就想知道燕也然去哪儿了。
那个说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的燕也然,去他妈哪儿了。
后来江弃的日子慢慢好起来了,但燕也然再也没出现过。
他在无限拉长的时间和不断压缩的记忆中翻来覆去地被凌迟着,偶尔也会觉得,燕也然的存在或许真是他的臆想。
江弃坐阳台想了一夜,也没决定要怎么面对来公司实习的燕也然。
所以他第二天没有去公司。
这事儿用不着你亲自跑一趟,你跟尊大神似的往我办公室这么一坐,知道的你是来谈合作,不知道的以为你要收购我们。搞得我那几十个员工这会儿人心惶惶,估计正琢磨着是不是要开始找后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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