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GL)——孤海寸光(8)(2 / 2)
就是秋衣和毛衣都不能穿了,余抒给安可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送了一件宽松的衣服过来。
还没到下班的时间,经理挥挥手:你先回去吧,去医院开点药,找我报销医药费。
余抒应了一声,笑着说:好,谢谢经理!
经理看着她的背影,跟侄子说:这姑娘人不错,也不吵也不闹的,也不怕吃苦,长得也好看,你瞧瞧要不你追追人家呗?
哎您别天天瞎操心了。人家那么好看的姑娘还能缺人追吗?我才不凑这个热闹。说话间小高摇摇头,继续做自己的咖啡了。
余抒回宿舍放下脏衣服,闻到外套上的咖啡味,特意换了件衣服。
她感觉头发丝上也沾了咖啡豆的醇厚香味,干脆又洗了个头。
喝完今日份的药,余抒漱了下口,准备换鞋出门。
可可,我出门了啊。
安可摘下耳机:你去吃晚饭,还是去药店买药啊?我跟你一起吧。
余抒摇头:不是去吃饭,我刚吃了个面包。跟人约了见面。我走了哈。
安可:去见谁啊,那位程大教授啊?别去了吧,你的手臂不疼了啊!
余抒说没事:我想见她了。
安可摊手:行吧,随你。
余抒算好了时间,提前半个小时到了程倾家楼下,直接上去好像太早了,于是她站在楼下晃了两圈。
没想到小雨又下了起来,幸好她带了伞,就是风太大了,吹得她瑟瑟发抖,一直在跺脚。
到七点十五,她进电梯,敲门。
程倾穿豆绿色家居服,乌黑长发用素白色发带挽着,银链眼镜挂在颈上,见面第一句话是:吃过晚饭了吗?
余抒点点头:吃过啦!
程倾让她进来:又忘了买拖鞋,还是穿我的吧。
她跟上次一样,先进去给她倒水了。
余抒没话找话:哦你刚下飞机到家吗?
程倾:嗯,睡了一觉,醒来正好看见你的信息。
余抒接过水杯:谢谢你刚在干嘛啊?
看电影打发时间,程倾指了指小房间,有投影和幕布,进来一起看吗?
啊,好啊。
余抒跟着她一起进去,原来程倾看的是《肖申克的救赎》,她以前看过原著,很喜欢这个故事。
程倾问:要从头开始看吗?
余抒忙说:不用不用,我知道大致剧情,跟着你的进度看就可以了。
程倾挑了下眉:好。
等她们把剩下的半部电影看完,时间也不早了。
程倾问:你先去洗澡吗?
我洗过了,不用不用。
余抒在宿舍换过衣服,没敢洗澡,她怕热水太烫,淋着手臂疼,只拿湿毛巾简单擦了下。
等程倾洗澡的时候,她也换上睡衣,在程倾房间的书桌前坐下,有点无聊地拿出了课本和讲义。
折衷主义兴起于19世纪上半叶
集仿主义
哎呀,专心专心。
巴黎的
浴室水声一阵一阵地传过来,书的内容也看得断断续续。
余抒叹了口气。算了,专不起来心。
她站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一下,关掉头顶的灯。
房间里就留着一盏白色落地灯,很柔和的光芒。
余抒把头绳解开,柔软干净的发丝垂下来,落到书本上,她低下头,在数自己发尾分了几个叉。
学习不专心。
啊?
程倾不知道什么时候洗完了澡,在她旁边坐下,看着书本上画着的问号:有不懂的问题吗?
余抒有种被老师抓到偷玩的感觉,脸有点烫:有几个地方不是很明白。
程倾把眼镜戴好:嗯,我看看。
余抒乖乖地把课本和讲义递给她,听到她指着讲义说,这个例子举得不好,又听她说,助教的PPT脉络不清楚,不直观。
灯光就这么柔柔地倾泻下来。
程倾朝着她侧向左坐,黑发顺着右侧肩膀侧滑下去,她的侧脸线条干净利落,却在此刻的灯光中有种不似寻常的柔和。
她刚洗完澡,发丝上还有点清清淡淡的雪松香味,一丝一缕地往余抒鼻子里钻。
余抒原本在看书,不经意间抬起头,看着她发起了呆。
直到额头上被指尖点了两下:还不专心。
她陡然回过神,正好撞入程倾的目光中。
她们离得很近很近。
哪怕隔着冷冰的眼镜镜片,余抒也能看清她浓密眼睫和眼尾那颗浅浅泪痣。
瞳光清淡,有种温柔的冷清。
余抒不自觉放慢了呼吸,微微低下头,声音也柔软:不好意思嘛
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
程倾嗯了声:下次再不会要罚你了。
余抒红着脸:哦好啊。
她把书收了起来,不经意间碰到左手的手臂,疼得她说话语无伦次:时间不早了,那个什么沐浴更衣吧,啊不是睡吧。
程倾有点想笑的样子:嗯,确实不早了。
落地灯的光芒亮度正好,没有太亮也不会太暗。
窸窸窣窣,衣物委地。
空气似乎也渐渐升了温,把人的脸颊也烫成绯红一片。
余抒一会埋下头,一会又抬起头去看程倾的神态,隐约有沉溺,但目光依旧澄澈。
程倾指着她锁骨问她,一句话停停顿顿几次:这里,怎么红了?
没事只跟你一起的
错乱的呼吸落在她耳边,又很快挪开,扰得发丝也轻轻战栗。
程倾没想到她会这么理解,可再多的话,也没说出口了。
伴着窗外雨声,世界陷入一片静谧。
房间雪白的墙壁上有两道影子缠绕在一起,像笔墨清淡的水墨画,不经意间晃动满池春水,悄然滴落。
坠在半空的脚踝轻轻晃晃,踢下了一小块布料。
雪白脚尖无声绷紧了,又松开。
程倾伸手拉了她一把,余抒趴在她颈边没动,声音也低:我有点累让我先眯一会,我再起来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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