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54)(2 / 2)
包严实点。康熙不理他,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吩咐道。
许太医偷偷撇了撇嘴:暑热难消,包得厚了反而对伤口不益,皇上若不急着出去,最好是先上了药晾一晾。
不用,你只管缠厚着些,一会大阅朕亲躬骑射。康熙说完,许修虞惊得几乎忘了不能直视圣颜的忌讳:皇上!不
还不等他说完,就被康熙严厉的眼神钉在了原地:小点声。
许修虞讪讪闭上嘴,眼神不自觉往屏风处一撇,知道能叫他这般上心的,也就是那位主子娘娘了,就恨自己方才怎么没再大声点,直接叫醒了那位祖宗,看万岁爷还能不能像如今这般任性。
然而最后许修虞也没敢忤逆圣上,乖乖在伤口上撒了药粉后缠了厚厚一圈白布,只是还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万岁爷从疆场上下来,就立时传唤奴才,奴才再给您换药。
康熙这回倒是痛快地答应下来,又叫人伺候换了明黄缎绣平金龙云纹盔甲,上衣左、右襟各以金线绣一条正面升龙,龙身用红、绿线勾边、火焰云用金线勾边,左、右护肩绣金龙各九条,并在中间镶嵌一颗红宝石和一颗东珠,中间钉金线以护肘,下摆绣有平水、寿山海珠、杂宝、珊瑚等纹饰。
最后戴上锁子锦叶头盔,腰跨带□□、背以玄弓,手上的绷带也被混金的马蹄袖遮了个严实。
只用了不到一刻的时间,他便又从会疼、会受伤的玄烨变成了凛然不可侵的大清皇帝。
大步踏出御帐时,费扬古作为今日大阅的负责人,早已跪在门口候着了。
康熙黑沉的眉眼在他身上略定了定,一眼就认出了他身后那个熟悉的侍卫。
真不是费扬古非要带人来作死,实在是能到御前行走的侍卫都是有数的,不是说换就能换的,能在皇上五步以内不卸甲的,都得是经过严格考察的,不光自身,祖上有官司的都录不进来,此刻有远在塞外,哪儿那么容易说换就换呀。
康熙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毕竟是国之大事,御前随扈的兵卒突然少了一个确实不好看。
国事为重,只留他到大阅之后。康熙垂下薄长的眼睑,心中暗暗对自己劝道。
作者有话说:
明黄缎绣平金龙云纹盔甲,上衣左、右襟各以金线绣一条正面升龙,龙身用红、绿线勾边、火焰云用金线勾边,左、右护肩绣金龙各九条,并在中间镶嵌一颗红宝石和一颗东珠,中间钉金线以护肘,下摆绣有平水、寿山海珠、杂宝、珊瑚等纹饰。来自百度
老康不会随便杀人哈,那个倒霉蛋侍卫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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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帐子都跟着晃,沈娆猛地从宽大的龙榻上惊醒,还不等她说话,岫月连忙小步上前蹲在床边,用手在锦被外轻柔的拍抚,温声解释道:没事,主子,是大阅的火炮,您睡您的。
可随即她也认识到自己这是说了句废话,二百门红衣大炮齐发的火力,几乎要将这片营地都震翻了,即使知道不会有危险,但栖身的帐子剧烈摇动,帐外飞沙走石齐下,谁能睡得着啊。
沈娆还有些睁不开眼,慢慢拥着锦裘坐了起来,岫月手脚利落地在她后腰上垫了个软枕,又递上一杯清茶,沈娆就着她的手饮了半盏,身上酸软得厉害,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显得软塌塌的。
万岁爷呢?她想没想地问了一句,问完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轻轻摇了摇头,听外面那地动山摇的动静也知道,他除了在阵前检阅八旗官兵还能在哪儿,只是那样的亲密过后,想要寻找追逐对方几乎算是一种源自本能的渴求了。
岫月没想那么多,主子问了便是要答的,然而不等她开口就听见帐外一声悠长的号角声响,随之有千军万马列阵而行,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与刀枪铁器的铿锵同时震响,之后号角又一长鸣,紧接着混入炸雷般的马蹄声,马蹄声渐快,上万名骑兵和千余名步兵同时冲锋杀声震天。
随即比方才还要震撼千倍、万倍的炮火声,轰鸣又起,这次不止帐子上的帷布跟着颤,连支撑的木榫也摇晃起来,帐内的家具也跟着晃动,沈娆眼睁睁看着御案之上,康熙最喜欢的那支洒蓝釉山水诗文笔筒滚落地上,亏得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栽绒毯,才没有化成第一碎片。
满方在那宝贝轱辘坠地时便扑了过去,这会儿那笔筒没摔着倒是他由于太过着急,一头撞在了花梨木桌腿上,捂着脑袋嘶嘶抽气,还得顾忌着有主子在场,赶紧跪得板板正正的请罪,说是污了主子眼睛。
把手拿开,我瞧瞧。沈娆轻声吩咐了一句,满方愣了下,乖乖抬了手,他伺候沈娆的时候也不算短了,知道主子娘娘素来是最能体谅底下人,因此心里并无太多忐忑。
沈娆看着他头上已经起了个枣大的包,轻声念了一句:该。
满方人缘好,从不仗着自己是梁九功的徒弟就欺压底下人,这帐子的小太监小宫女们都跟他熟络,听着主子娘娘的打趣纷纷捂着嘴偷笑。
满方自是听得出沈娆没有责怪的意思,也乐得丢个丑讨主子开心,当着抱着脑袋哀哀喊了起来。
沈娆果然被他拙劣的演技逗笑了,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去找太医瞧瞧吧,我一会跟万岁爷给你告个假,且少看着我一天。
满方也跟着咧嘴笑,越笑越觉得主子娘娘当真是个菩萨心肠的,倒不单单是为了娘娘还惦记着给他叫个太医,而是娘娘明知道他是皇上派来监视她的,却从来没有不会因此迁怒,即使是跟皇上怄气,也不会叫底下人夹在中间为难,这样能体谅当真是难得了。
满方想到这儿真情实意地给沈娆磕了个头,结果磕得太使劲又碰到了伤处,脸上的表情瞬间狰狞了起来,龇牙咧嘴的滑稽模样又惹得众人一阵嗤笑。
有了这么段插曲,帐中的气氛一下子松快了不少,之前那阵仗太过吓人,即使早已知道这只是一场带有表演性质的检阅,还是有不少小宫女吓白了脸色。
就是沈娆自己也难免心里打突,又觑着宫女们掀帐帘的空,看了眼外面黄土遮天的昏暗景象,不由皱了皱眉:也不知那边是个什么光景,怎的这般有威势。
岫月她们这些成日里贴身伺候娘娘的宫女,自然答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满方喊了个惯爱四处乱串的小太监到沈娆面前把大阅的光景惟妙惟肖地学了:咱们万岁爷亲自上马绕场骑射,十矢九中,惊得那些个蒙古王公大呼神武,那些个蒙古人觉得自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虽嘴上不说,暗地里却一个劲儿埋汰咱们的骑射功夫,今儿可叫万岁爷给震着了。
沈娆闻言一笑,她已经能想象到康熙那得意的样子了。
等校阅八旗的时候,万岁一声令下,是娘娘您娘家叔父费扬古大人,亲自领的兵,步兵列队,三停三进,动作齐整只如一人照镜,随即骑兵呼号,万马奔腾,声动山谷。
小太监说得高兴,嘿嘿一笑才又接着道:只是这些就已经吓得那个土谢图汗面如土色了,等火器营一出来,那些个红衣大炮一轰,那厮竟直接给跪了,吓得直往一旁的马奴身后躲,什么漠北首领、草原雄鹰的,这下可全露馅儿了,就是个怂货!
这太监当真有几分说书的天赋,不仅是吐字清楚、口齿伶俐,主要是这份热情其实才是最难得的,刚开始跟皇贵妃回话的时候还有些怯,结果说着说着就手舞足蹈起来。
沈娆只静静听着,偶尔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晚上还安排宴饮吗?
会盟的日程安排说起来也算是政事,但这种事问这些奴才,往往比礼部的官员还要明白。
回娘娘话,宴饮的酒菜本是照着三天的量预备的,但是今儿个一早,万岁爷发话酒宴先停一天。那小太监果然利索地答了。
沈娆一听脸上的笑顿时又深了几分,急忙回头对岫月吩咐道:你亲自去后面膳房,我记着前两天四阿哥抓了几只湖鸭,叫他们炖道汤来,把油花打干净些,再炒几个青菜来,可别自作主张一道菜恨不得宰头羊来配,素淡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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