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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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十四年十月初七,皇第四子生。

初八日,帝亲谕礼部:朕第一子生,皇贵妃出,应行典礼,尔部即察例速议具奏。

初九日告祭,于天坛用帛、酒、果品、鹿、兔,点香烛,读祝文。遣尚书加一级车克行礼。

十一日,诸王、贝勒、贝子、公及首辅大臣等,俱上马匹、缎帛,以贺帝生第一子之喜;

二十六日,遣官告祭圜丘、方泽、太庙、社稷礼成,是日清晨,皇上卤薄大驾全设,和硕亲王以下,辅国公以上,俱穿朝服集于常朝处,礼部官率领本部官行三跪九叩头礼,刊刻诏书,颁布天下。诏曰:朕以凉德缵承大宝,十有四年。兹荷皇天眷佑,祖考贻庥,于今年十月初七日,第一子生,系皇贵妃出。上副圣母慈育之心,下慰臣民爱戴之悃,特颁肆赦,用广仁恩。

大赦天下那天,额娘把景仁宫里能砸的东西都砸光了,朕那时也不懂事,被吓着了只会哭,她正在气头上,又被朕哭得心烦,就顺手拿起一把镇尺扔了过来,要不是朕当时反应快,如今这龙椅坐的就不定是谁了

康熙说着拉起她的手,摸在自己额角上,但还是没全躲开,被擦到了一点,喏,就是这儿。

那是一处很小的浅色凸起,不过黄豆大,到现在已经很淡了,但沈娆却好像已经看见了,那个年仅三岁的小阿哥是如何头破血流的,站在偌大的皇宫里,哭得撕心裂肺的。

还疼吗?

沈娆问完也觉得自己有点傻,康熙却笑笑,柔声道:早不疼了其实额娘挺疼朕的。当初荣亲王满月礼上,皇阿玛抱着他给老祖宗看,跟老祖宗说:这孩子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他看着朕的时候好像什么都明白,不像玄烨都这么大了,还不懂认人,八成是个傻的。老祖宗也不乐意了,直说他偏心,皇阿玛就当着诸位王公对朕说:过来,皇阿玛抱抱。朕当时畏在额娘怀里,死活不愿过去,他就说,您看,他就是什么都不懂。别人都不敢说话,只有额娘说了句玄烨不傻。

他没有告诉沈娆的是,后来,他始终不愿过去,佟妃也急了,一把将他搡到地上,恶狠狠地骂道:现在不过去,当心这辈子都没人抱你了!

正想到这儿,一双藕臂揽住了他的脖子,少女的身体柔软馨香,热乎乎软绵绵的,小小一只,却想把自己搂到怀里去。

于是他乖顺地低下头,放任自己躺到了她的臂弯里,任由将她的双臂环在自己胸前,把他牢牢锁在怀里。

皇上本来就不傻沈娆声音闷闷的。

康熙枕着她柔软的手臂闭着眼睛,根本不去听她的傻话,他只是想着,额娘说错了,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找到了愿意接纳他的怀抱。

皇上,真的不必理会那些人,就那个上折子的常格,奴婢从小到大就没见他办过一件正经事,满京城的纨绔子弟,要是想比比谁最能败家、最不学无术,他绝对能保三争一沈娆愤愤道。

常格是她小叔,一个连她那败家子阿玛都看了都嫌弃的人物,成日里提笼架鸟地闲逛,养戏子包粉头、斗蛐蛐摇骰子,凡是能糟蹋银子的事儿,他都喜欢,早早就将分家时得的财产挥霍干净了,就来其他几房打秋风,不给就闹,比泼皮无赖还要缠人。

往常她虽也嫌弃这人,但看着他每每将鄂汉气的头风发作的样子,又觉得还颇为解气,如今真的只剩下无尽的厌恶了。

康熙笑着拉裹她的手,软声道:傻丫头,你以为他为什么要给荣亲王出头?

沈娆马上反应过来,荣亲王只活了不到三个月就去了,而那时常格都还没出生呢,能有什么情谊?就算是有点血缘在,他又不傻,难道不知道上表此事会得罪康熙吗?他又怎么会为了个死人,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呢。除非能得到好处

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本的生意没人干,就是这么理儿。康熙一顿又循循善诱道:那你猜是谁给了他好处,来干这杀头的买卖呢?

沈娆将自家那些不成器的叔伯在脑海里挨个过了一遍,实在想不出是谁这么重情重义来。

是佟国维。康熙贴着她,声音却冷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今天晚了。顺便问一句大家,我的文名真的很拉跨吗(哭)

顺治十四年十月初七,皇第四子生。

初八日,帝亲谕礼部:朕第一子生,皇贵妃出,应行典礼,尔部即察例速议具奏。

初九日告祭,于天坛用帛、酒、果品、鹿、兔,点香烛,读祝文。遣尚书加一级车克行礼。

十一日,诸王、贝勒、贝子、公及首辅大臣等,俱上马匹、缎帛,以贺帝生第一子之喜;

二十六日,遣官告祭圜丘、方泽、太庙、社稷礼成,是日清晨,皇上卤薄大驾全设,和硕亲王以下,辅国公以上,俱穿朝服集于常朝处,礼部官率领本部官行三跪九叩头礼,刊刻诏书,颁布天下。诏曰:朕以凉德缵承大宝,十有四年。兹荷皇天眷佑,祖考贻庥,于今年十月初七日,第一子生,系皇贵妃出。上副圣母慈育之心,下慰臣民爱戴之悃,特颁肆赦,用广仁恩。出自百度感谢在20220227 10:50:49~20220228 18:29: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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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时值仲春,皇贵妃娘娘欲在春分时节,邀各家女眷入宫赏花。

那御花园可等不及开春就得收拾起来了,饶是如此,日前娘娘巡园时,还是发了老大的脾气。

倒不是皇贵妃挑剔,北方冬日难捱,主子们显少来园子里溜达,是以底下人照管起来也就没那么上心了,加之草木不长,这会看着确实有些荒凉。

掌管御园的太监受了罚,可活儿还得有人干,但御花园里现成的人多是伺候草木或洒扫的粗使,一时竟找不出个能管事儿的来。

但帖子既然已经发出去了,事出从权,便先由各宫掌事监理,这才有了今日几位大掌事一同巡检御花园的场景。

沈娆在里面年纪最小,却被几位嬷嬷尊着走到了最前面,先不论她与康熙的关系,只说乾清宫的掌事,那就是比别的地方来的,说话好使。

沈娆也不敢托大,且因着沈嬷嬷之前的周旋引荐,几位掌事同她也算得上熟络,略客套了几句,最后还是拥着年岁最长的老嬷嬷上了前。

姐姐,这就是御花园啊,看着也不怎么样嘛。岫月跟在她身后,小声嘀咕。这丫头之前在茶房得罪了人,受了不少闲气,沈娆升任掌事后,便跟沈嬷嬷说,把她从茶房要了过来。

沈娆笑着摇头:这儿有不是你们真江南,可没有一江烟水照晴岚,京里春秋苦短、冬夏绵长,大约要等到三月,才能略有些景色。

岫月是南边来的姑娘,秋深时入宫,才听了秋蝉衰弱的残声,尝过鸽蛋似的秋枣颗儿,就被轩辕台上的燕山雪闷在了屋内,还没见过北国春日草长莺飞的的繁茂景象。

后面有爱说的嬷嬷,马上就跟着接话,讲京中的四时景色、讲御花园里的旧人旧事,气氛十分热络融洽。

性情活泼的岫月,顺利地加入了她们的话题:亏的入宫前,我娘还跟我说,这宫里头,雕栏画栋、金玉如堆,可不比戏台子上的仙宫还雅致,结果等我来了才知道,这里头哪哪儿都是四四方方、绳直矩圆的,他们都管这个叫磅礴大气,我却觉得实在无趣得很,更没有什么仙气儿。

沈娆打上辈子就是京城人,见惯了北方的天高云阔、红墙碧瓦,也习惯了这里秋冬的凉芜,只出言提醒道:今日没有外人,咱们私底下嚼嚼舌头也就罢了,回去可不许再说了。

虽是在叮嘱自己身边人,但话里话外的回护之意,这些个人精哪会听不出来,都只笑着说小丫头实诚、敢说话,倒也没人说什么不好。

那是自然,再说了,宫里也不是没有全然没有宛如仙界的地方的。岫月又说道。

沈娆见她一脸古灵精怪,忍不住出言打趣:哪儿啊?别是御膳房吧?你且消停些吧,前日里才吃了人家两罐子的荔枝蜜,害的皇上叫酥的时候差点进不上去,这会子,就是借来御马拉上两大车的好话过去,人家不会再叫咱们登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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