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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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过后的黄昏,海面平静得如同一面破碎的镜子,夕阳的余晖洒在波浪上,透着苍白的微光。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收拾渔网,古铜色的皮肤上还挂着未干的海水,在夕阳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看着打捞上来的渔网里,鱼儿寥寥无几,我叹了一口气,准备收拾东西准备返航,一声微弱的呜咽声从礁石下方传来,像是某种受伤动物的哀鸣。

我循声划着小船靠近,随着距离缩短,礁石缝隙间迸出一抹银光,刺地我眯起眼睛,在看清那是什么物体后,呼吸几乎停滞。

两道尖锐的礁石之间,蜷缩着一条人鱼。

它的上半身与人类男子无异,皮肤苍白地几乎透明,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侧,下半身那条尾巴足足有一米多长,从髋部开始延伸的银色鳞片在暮色中泛着珍珠的光泽,但尾鳍却被渔网缠住,渗出淡蓝色的血液在海水中晕开。

“老天…”

我轻声惊叹,感觉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刚想要伸手触碰,人鱼突然睁开了眼睛,露出一双蓝色的竖瞳,那双眼睛浸透了来自深海的阴沉,但现在却掺杂着痛苦与虚弱。

我僵在原地,莫名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警告,“银尾人鱼会用伤口博取同情,让你一步步陷入它的陷阱中…”

“若在海边遇到银尾人鱼,立刻转身离开,它们美丽的外表下藏着最恶毒的心…”

本该转身就跑,或者干脆找根木棍解决这个危险的生物,可眼前的这只人鱼虚弱的连尾鳍都抬不起来,更别说攻击人了。

我深吸一口气,终究是善良战胜了恐惧,从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掏出小刀,解开缠绕在尾巴上的渔网。

网绳深深勒进尾部的皮肉,几乎要割破那层泛着光芒的薄膜,我小心翼翼地处理陷进鳞片里的倒刺,疼痛让它的瞳孔紧缩,喉咙里溢出低低的呜咽。

“我…我可以带你回去,帮你处理伤口。”我犹豫的说,又怕它听不懂,笨拙的指了指自己的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鱼缓缓抬起眼,瞳孔缩成一条细线直直盯着我,它的眼白泛着诡异的淡蓝色,看着很吓人,就在我准备打退堂鼓的时候,它突然抬起颤抖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我的掌心,一股难以言喻的电流顺着指尖窜上脊椎。

那一刻,我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将它拖回船上的过程相当的艰难,它的体重很轻,鱼尾出奇的沉,我几乎是拼尽全力才将他弄上船,手臂都被鳞片留下了好几道血痕。

回到家后,我将人鱼放进盛满海水的浴缸中,碰到冰凉的海水,它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靠在浴缸边缘。

灯光下,人鱼的面容显得格外妖异,五官深邃而精美,我拿出了医药箱,从里面取出消毒液和棉球,小心的清理它的伤口。

“Aa…dre…s”人鱼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发音有些生硬。

“安德斯?”我试探地问。

它猛的睁开眼,伸出湿淋淋的蹼爪搭在我的肩膀上,凑近我的衣服深深嗅了一口,露出一个近乎陶醉的表情,这一瞬间,我的双腿都因紧张而抽搐起来,它的眼神里,充斥着本能欲望的狂热。

我想逃,身体却像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动弹不得,脑里如同起了漩涡,等我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手指停在了人鱼的胸膛上,掌心传来灼热的温度,心脏有力的跳动着。

我猛得收回手指,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安德斯的嘴角微微上扬着,那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像是戏弄,又仿佛是讥讽,妖异的脸上挂着可怕的冷静。

我无法判断它想表达什么,也无法理解刚刚的一切怎么用常理解释,但事实就是像遭受了某种诅咒一样,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这不是可以需要救助的海洋生物,而是一个陌生的,随时会攻击自己的掠食者。

我颤着腿,一度以为活不过今晚。

然而,事态并没有如此发展。

安德斯的鼻尖贴近我的脖颈处,伸出舌头缓缓舔过那片敏感的皮肤,我倒吸一口气,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那不是野兽对食物的渴望,更像是一种标记。

“你…你想干什么?我救了你的命!”

我吓坏了,手脚并用踉踉跄跄爬起身,往浴室门跑去,可惜还没有跑出几步,右脚踝就被粗长的鱼尾绊倒了,我胆战心惊的翻过身去,就看见人鱼撑起湿淋淋的上半身靠了过来,视线灼热的可怕。

“An…dre…s”

人鱼再度重复那个发音,声音低沉而暗哑,带着某种催眠般的旋律,让我情不自禁的靠在人鱼的身体上,任由人鱼锐利的蹼爪划开了后背的衣物,湿润的鱼尾挤进了腿根,将双腿分了开来。

我感受着这一切却无法抵抗,眼皮越来越重,最终无法抵抗地合上,陷入黑暗中。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我惊醒时,卧室空无一人,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布置,昨晚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在梦中一样。

伸手触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淡蓝色痕迹,形状像是咬痕,但没有破皮,这让我头皮发麻,下床冲进浴室,疯狂洗刷那个标记,却怎么也洗不掉。

浴缸里空空如也,但地板上残留的水迹证明人鱼确实存在过,我打开所有房间,都没有找到人鱼的踪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当我松了一口气,厨房传来响动,我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安德斯站在冰箱面前,听到脚步声,转头对我微笑。

我注意到只是一晚上的时间,那条本该伤痕累累的尾巴,只剩下几道浅浅的白痕,这种恐怖的愈合速度,让它看起来并不像表面那样无害,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鼓起勇气说,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我今天送你去海里,放你自由。”

出乎预料的是,安德斯顺从点了点头。

可当将小船划到刚开始发现它的那片海域时,它并没有离开,只是浮在浅海中,冰凉的瞳孔散发幽幽蓝光,我感到一阵一阵的心悸,手都有些发软。

我转身要走,突然被一股力量拽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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