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王爷哪敢放肆(穿越)——四海行舟(29)(2 / 2)
先前那位质疑雁回镇守军投敌的副将犹豫着问:既然雁回镇的粮仓里已经无粮,那丁将军前几日从雁回镇押运回来的粮草
丁岳面色冷肃:末将等人与王爷军师在雁回镇发现了前朝余孽的踪迹。
前朝余孽?!
这四个字众人许久不曾听到过了,但他们知道,但凡有任何事沾上了前朝余孽几个字,便是稍有不慎就会掉脑袋的一等一的大事。
没人敢贸然开口,帐中一时间落针可闻。
片刻后,那陈副将打破寂静,他试探着开口问:那雁回镇官衙里的粮草,莫非尽数进了前朝余孽的口袋?
丁岳闻言抬头看向萧凌风。
那夜在雁回镇上,他听从王爷的吩咐另派了几个弟兄去查探管衙粮草的去想,果然发现了猫腻。
几人搜集好证据后本想立刻上报,哪曾想王爷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等王爷好不容易醒了,醒来后又急急忙忙上了战场。于是一直到此时此刻,他都还没来得及向王爷禀告。
然而萧凌风接收到他探寻的眼神时,却像是对结果毫不意外似的,示意他直说。
丁岳会意,当即回答陈副将道:不错!确实都进了那些前朝余孽的口袋!
说罢,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两封染血的书信,上前两步递给萧凌风道。
王爷请看。他冷声道,其一乃雁回镇守备官员与前朝余孽林某的信件,信中载明了一月前秋收征粮入库的数额。
萧凌风闻言展开信件,果然见那厚厚的信纸上全是每日秋收征粮入库的明细,几乎与一个粗略账本没什么差别了。
账目之后,那官员还指明,将于十月二十五日运出粮草,请那位林先生按时着人接收,语气恭敬,态度谦卑。
信末,一方守备私印端端正正印在上面,颜色鲜红。
萧凌风猛然收紧手指,复又展开。
十月二十五日,分明就是他们到雁回镇的前一日。这颗真是巧了,若不是他们早来两日,那粮仓便还是满的,也就叫他们察觉不到异常了。
他甩了甩手,信纸被他重新甩得平展。而后,他将信件递给余下众人传阅。
看到手中白纸黑字的证据,那几位将领俱是满眼通红,恨不得立时便冲到雁回镇将那守备砍了。
另一边,丁岳咬牙接着道:这第二封,是从那柔安大将尸身上搜出来的,落款仍是那雁回镇守备。
他看向萧凌风,眼眶里几乎要喷出火来:王爷,这封信里将雁回镇的布防路线说得清清楚楚,甚至还指明了从雁回镇往北而来的最近路线!
萧凌风顺着他的话打开第二封书信。
就见那信上用大景朝的文字将雁回镇的换防时间,将从雁回镇北上往靖北军大营而来的路线和沿途暗哨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甚至,仿佛是为了柔安人阅读方便似的,那雁回镇守备不仅在信上用的是大景朝简单易懂的大白话,还在路线图上的暗哨处用了柔安人的符号做了注释。
像是柔安人不按着这路线图避开暗哨找到靖北军大营便对不起他这么周到贴心似的!
怪不得,怪不得柔安人往北突袭一路畅通无阻!怪不得敌人都快走到靖北军大营了才堪堪有人示警!
若不是靖北军大营南边那道防线从未启用过少有人知,不然,恐怕今夜被骑兵驱赶着绞杀殆尽的便是他靖北军的儿郎了!
萧凌风闭了闭眼,将那封染着鲜血的书信捏得粉碎。再一抬手,碎裂的齑粉自他手中纷纷扬扬而下。
帐中静了静。
半晌,那陈副将忍不住开口道:既然那雁回镇守备已然是叛党了,那咱们何不挥师南下将他捉来砍了祭天?!
萧凌风沉声道:还不是时候。
他看向丁岳,问他:你的人撤回来没有?
不曾。
萧凌风便道:此时还不宜打草惊蛇,继续盯着他们,有任何动静即刻来报!
他眯着眼睛:他一个小小的雁回镇守备,既能搭上前朝余孽,又勾结外族放蛮子入关,当真是长了天大的本事了!
众人恍然。王爷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了。
说完雁回镇的事,萧凌风话锋一转,又问:庞将军那边,可曾有消息回来?
按照那前朝「先生」的说法,今日应是有两股势力对靖北军内外夹击。
若柔安人是其一,那庞将军那边,西勒盟也应当有动静了。
回禀王爷,两个时辰前说是一切如常。萧七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后又道,再有一刻钟,应当就有新消息递回来了。
再有一刻钟,传来或许就是两军交战的消息了。
萧凌风偏头看了眼更漏,随即看向众人道:明日应当还有一场硬仗,诸位先回去轮换修整吧。
众人应声退下。
丁岳和萧七站在帐中没动。
等那几位将领出去后,丁岳与萧七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满眼忧虑。
萧凌风摆摆手道:那些个前朝余孽不好对付,我们徐徐图之便可。当务之急,是庞将军那边要将那西勒盟的人阻截岩河谷以北,叫他们不敢再进来一步!
他看向丁岳道:你也先去修整,等庞将军那边的消息来了,再来帐中议事。
等丁岳走了,萧凌风穿好外衫系上披风,也跟着撩开帐子回了军医所。
先前他知道自己伤口开裂多半骇人,没当着庄清月的面换药裹伤。
如今伤口处理好了,事情也议完了,他便想去看看庄清月的手臂到底怎么样了。
军医所里,阿怜靠在床榻边,放松心神后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忽然,几道脚步声在帐外响起。
阿怜惊醒,一抬头,便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眼前,投下大片的阴影。
是先前离开去处理伤口的萧凌风,身后还跟着拄着拐的萧七和提着药箱的胡大夫。
她连忙起身行礼:王爷。
姿态虽然还像从前一样恭敬,声音听着却有些硬邦邦的。萧凌风心下觉得奇怪,却无暇去探究。
他看着趴睡在床上的庄清月,皱眉问:他怎么了?
话刚问完,还没等阿怜回答,他眼风一扫便扫到了火盆里还没烧干净的带血的绷带。
他怔愣一瞬,随即拍了拍脑袋,满脸懊悔。
庄清月分明跟他一样也是身上带着箭伤的,他怎么就把这事儿忘了呢!
眼睛一闭,他便想起这人先前在战场上身姿翩然,拿着一把长刀在敌军中杀进杀出直取敌人性命的模样。
眼睛再一睁开,这人若无其事地跟着他一路纵马回来连一声也不吭的样子又在他脑海中闪现。
怎么回事,怎么又被这人骗了过去?
他两步上前坐到床沿,轻轻伸手撩开覆在庄清月身上的被子。
入目先是雪白的绷带。
他所知道的庄清月身上的每一处有箭伤的地方,都被阿怜重新处理裹好,雪白的绷带缠了满背,将他的躯体衬得更加清瘦羸弱了。
忽然,他视线凝在庄清月左边肩头。
那里从上而下缠着厚厚的绷带,却不是他所记得的有箭伤所在。仔细看去,那绷带上隐隐约约还浸出些红色来。
正要再看,阿怜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被子又重新给庄清月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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