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师兄做错了什么(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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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衍松开手,任银剑悬浮在半空,他微微弯下腰,像俯看蝼蚁般看向月折枝,那双极黑的眼眸泛着冷意,道:

既然你听不懂,那我来告诉你散修陆雾,处心积虑十年,夺人气运,罪该万死。

月折枝脸刷一下白了,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否认不是散修陆雾都无济于事,容衍已经确定他就是陆雾。

他满脸是血,眼泪不受控制地滚出眼眶,和着血液,滴溅到雪色宗袍上。

我没夺,我只是月折枝咬着牙,抖着声音,喝醉了,意识不清,骗了你一点点气运,罪不至死。

容衍不信他这番说辞,语似结冰:谎话连篇。

我月折枝委屈至极。我没有。

他握住剑身,抿了抿唇,眼泪和着血液簌簌直落。

我真没有说谎,你骂我卑鄙无耻,你骂我嫉妒羡慕你,我都认,但我真的没说谎。我不是有意的。你把剑收起,气运我还给你。

月折枝躲回宗后,辗转难眠,擅闯了禁地,在上古秘籍上找到了还气运的办法。

还气运和骗气运都是要亲密接触,也就是亲吻,只是咒术不同。

月折枝找到还气运的办法时,本想把气运还给容衍,但害怕被杀,又退缩了。

一退就是五年,直到今天。

月折枝在心里默念还气运的咒术,半支起身体:你闭上眼,我

话没说出口,银剑却猛地往前一刺,银剑往前刺的瞬间,月折枝听到头骨被穿开的声音

月折枝话全部堵在嗓子眼,他不清楚是不是头骨穿开的声音,他太痛了,痛得难以听清是什么声音。

虽然分不清是什么声音,但他应该是快死了

月折枝还是头一次离死这么近。

他感觉好多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流到他脖间,脖子连带交领衣领都变热了起来。

月折枝痛得失去知觉时,忽然有种踩空的感觉,他脑袋像是被重重敲击了下,瞬间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中梦。

眼皮沉重,月折枝尝试几次,才艰难睁开眼,从梦中梦里挣扎出。

他急促喘息两声,坐起身,隔着面具,颤抖地摸向眉心,边摸向眉心,月折枝视线边看向自己衣袍。

衣袍雪色,干干净净,没有血。

确定只是梦中梦,月折枝瘫坐在床上,他缓了好半天,放下手,起身推开舱室门透气。

舱室外,林朝和北安生正在打坐,护船的是容衍。似乎是察觉到舱室门被推开,容衍抬眸朝他看来,冷冷清清唤了声大师兄。

月折枝见到容衍,心跳骤然加快,全身不自觉绷紧。

大师兄,你好像很紧张?容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面前,微微弯身看向他,几缕雪白头发顺着他动作,带着冷香,散到肩头。

月折枝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觉得眉心隐隐作痛。紧张什么?

容衍道:师弟不知道大师兄紧张什么,看起来

他顿了下,声音冷冽,带着病气。像是在怕师弟。

你有什么好怕的?月折枝强行转移话题,怕你这满头白发?说起来,你头发怎么是白的?

容衍不答,他直起身,垂下眼帘,撕心裂肺咳嗽。

月折枝听到咳嗽声,当即想递给他手帕,手帕即将递出时,月折枝意识到这是他化名散修「陆雾」的习惯,吓得立刻收回手帕,只是用大师兄身份关心地看着他。

月折枝可不想身份暴露,一剑穿头。

他在梦里已经体验过一次,太痛了。

容衍咳嗽得唇上染上鲜血,鲜血给他添上几息活人气息,他取出手帕,慢慢擦掉唇上血,这才回复月折枝的问话。

气白的。

月折枝闻言,一愣,脱口而出:你气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月折枝问出这话时,感觉周围冷了几分,江风呜咽着吹来。

容衍盯着月折枝:大师兄觉得是在气什么?

容衍目光极具穿透力,月折枝被容衍盯上时,感觉容衍的目光已经透过面具,看到他真面目。月折枝背后起了层冷汗,不由想到容衍是在气他骗气运。

慌乱低下头,月折枝借口有事,进入舱室,关上舱门。

关上舱门的刹那,月折枝顺着门滑坐到地上,慌忙拖出自己心里的计划,修改当前要做的事。

第一:找机会把气运原样还给容衍;

第二:把气运还了后,低调离宗,离容衍越远越好;

月折枝修改好要做的事,心才安稳下来,他摘下面具,抬手摸了摸眉心。

梦里被杀的感觉,迟迟不退。

第4章 依山观澜

法船在寒江行驶了一天半,第二天下午就到达宗内。

月折枝在行驶期间,一直没找到机会把气运还给容衍。

安慰自己沉住气,月折枝勉强提起精神,同容衍等人入宗,来到清忻殿。

清忻殿是师尊「程问雲」居所,布局简约,殿前两根刻满剑痕的石柱,气势压人。

月折枝几人刚站定在殿前,告知师尊已经将小师弟容衍接回宗,清忻殿殿门就被推开,一个青衣小童从殿内出来,将容衍单独引入殿中。

我身为师兄还从未单独见过师尊,小师弟一回宗,就单独见师尊去了。

北安生见容衍被青衣小童引进殿中,语气有些酸。

月折枝抬手摸了摸面具边缘,确定面具一如既往,稳在脸上后,偏头道:你可以请求师尊单独见你,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月折枝把自己炉鼎体质瞒得很好,就连师尊程问雲都不知情,误以为他天赋半路夭折,隔个把月就召他梳理经脉。

直到最近,程问雲才不再召见月折枝。

北安生拧起秀气的眉,瞬间觉得月折枝那张白得晃眼的面具极丑,他拔高声音:我跟你不一样!

月折枝道:哪里不一样?

北安生道:明知故问。说着扭头就走,几个呼吸间,身影已经消失在月折枝可视范围内。

林朝见此,摇了摇头,他余光掠了眼清忻殿,招呼月折枝一同离开清忻殿。

月折枝三人离开清忻殿不久,清忻殿殿门又被推开。

青衣小童走在前面,容衍走在后面,两人穿过重重灯火,走出清忻殿,沉默地前往清心阁。

与进入清忻殿之前不同,容衍从清忻殿出来,前往清心阁时,脸色苍白。

他右手死死紧握银剑,左臂有道伤。

伤口深可见骨,殷红鲜血不断从血肉模糊的伤口流出,顺着雪白衣袖、灰白斗篷篷角往下滴,滴了一路,触目惊心。

你们可听说了?小师弟历练刚回宗就被罚入清心阁。

小师弟?可是刚回宗不久的容衍?

正是他。

若是他,什么罚不罚,那不叫罚!寻常弟子哪有进清心阁的资格?清心阁里放着的都是些地级心决,我还听说,里面有天级残缺心决。这若是罚,我宁愿被罚一辈子,生是清心阁人,死是清心阁鬼!

戈书呆子,也就你觉得不是罚,一心一意盯着哪些心决。

容衍据说出身镇魔容家,镇魔容家,中州何人不知?家风家训何其严谨啧,是犯了什么错?

历练匆匆结束,还叫大师兄和林师兄、北师兄去接,想来是什么大错吧。说起来奇怪,容师兄居然是一头白发,前所未见。

容衍被青衣小童「鹤」带入清心阁的事不出半日就传遍整个归心宗。

归心宗弟子都没见过这个一直在宗外历练的天之骄子,因此自容衍返宗,众弟子就对容衍格外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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