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装B——肆鸠(5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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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伸进口袋,指尖碰到那个毛茸茸的发圈。

他把发圈拿出来放到鼻端轻嗅,上面已经半点苏乐生的味道都没有了,梁颂心头忽然泛起一股强烈的失落。

我一会去拳场一趟,这里你替我盯着,等他醒了再走。早知道刚才应该用它给苏乐生扎一下头发,这样上面多少还能沾上一点茉香,陪他熬过接下来不知道多长的时间。

好。张朋应了一声,又觉得有哪里不对,等等,那嫂子要醒了问我是谁我该怎么说啊?

你只需要告诉他两件事。梁颂的语气和眼神里没有半点波澜,轻抚着沙发的手却格外温柔,第一,他不会对粉色樱花上瘾;第二,他一定要按时吃药,接下来一周都别去信息素太复杂的地方。

行,嫂子这边

他不是你嫂子。

啊?张朋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身边的梁颂,却怎么也分辨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哥。

他闷头想了片刻,喊了梁颂一声:哥千万别灰心,我陪着你呢。甭管是在天星里还是什么地方,你肯定能再干出个样儿来的。

梁颂无奈地笑:你以为我和他分开是因为我在老大面前失宠了?

肯定啊,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张朋笃定地说:Omega嘛,大部分都比较现实,又看你那么喜欢他,难免会作一点我可没说他作的意思啊。

他最后又很有求生欲地找补了一句。

他不是那样的人。

出乎张朋意料的是,梁颂没生气,只是那平静的眼神裂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溢出一点浓得化不开的信任和爱意。

那是因为什么呀?张朋琢磨这个问题不是一天两天,这段时间他哥因为苏乐生的事有多难过他全看在眼里,在一旁也跟着抓心挠肝的。

梁颂没接这个茬。他把发圈收进口袋,喊了一声:张朋。

在呢。

等忙完这一段,你就去许哥手下干活吧。我已经说好了,他亏待不了你。

话题转得太突然,张朋一时没反应过来。

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过了好半天他才战战兢兢地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想什么呢?梁颂看着张朋,神色和语气是从来没有的温和,许哥待手下义气是出了名的,他们组油水也多,别人挤破头还进不去。

他那儿就算肥成油田我也不去。张朋执拗地说。

这事没商量。

不是,哥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说出来我帮你啊,我

你还有家人。梁颂打断张朋。他从没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过,危险的气息夹藏在每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字眼里,让张朋脊骨发凉,为了我不值得。

*

作者有话要说:

他爱你那么深,可惜你不知道( ? ^ ? ) 虐完小苏虐小梁,我真是亲妈呜呜呜(手动狗头

第68章 你和梁颂什么关系

于是张朋也不说话了。

他很想对梁颂说自己不怕危险。不对, 应该说就算害怕,也愿意为梁颂赴汤蹈火。

但梁颂说的没错,他老家还有八十多岁的奶奶。老人家一辈子舍不得买衣服, 现在还穿着自己做的青色大襟衫, 大夏天顶着炎炎烈日进山给人摘藤椒, 一天挣不够塞牙缝的十几块钱, 再一分一毛地攒下来,打给在城里的自己。

我明白了。张朋点点头,很重地吸了一下鼻子。

他觉得自己像个懦夫,可除了这样别无选择。

那就好。

梁颂没再多说什么, 他起身走进厨房, 熟门熟路地抓了一把米,淘干净加水下锅:高压锅响五分钟再关掉,柄上的气阀落下去再开锅盖。他喜欢在粥里加糖,开锅以后加两勺就行, 记得搅匀。

梁颂说着从橱柜里拿出白糖罐子, 从筷笼里抽出一只不锈钢勺子搁在上面,转过头时发现张朋正看着自己,眼里一片欲言又止的意味。

听懂了?梁颂有意忽略掉张朋的眼神。

听懂了。张朋其实想说看你这副牵肠挂肚的样子, 你俩肯定分不掉, 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他不傻,不至于到现在还猜不出梁颂和苏乐生分手的原因是某些可能涉及身家性命的大事, 这时候要还劝和就真是在害人了。

那什么,你要不要最后再看他一眼?

张朋说, 没来由觉得这是梁颂和苏乐生的诀别。

不了。

天已经开始放亮了, 拳场那边的事耽搁不得。最重要的是, 梁颂怕自己看了苏乐生这一眼, 会真的舍不得离开。

他最后看了一眼灶台上舔着锅底的火舌,转身离开的时候不慎抿破了自己唇上的伤。

好不容易愈合了一点的伤口再度迸裂,血液的味道溢满口腔。

他任由那血液继续流淌,自欺欺人地在心里告诉自己那里面还残留着茉莉的清香,而他被自己爱的人用力吻过。

该知足了。

太阳真的出来了,暖洋洋地透过窗帘照在卧室里,升高的温度让沁在被子和苏乐生衣服里的木质香气挥发出来,织网一样包裹住他。

苏乐生却对此毫无察觉。

因为他陷在梦境里,梦里的他好像又回到了六七岁的时候,紧紧抱着苏兰的小腿不想让她出门,但她还是走了。

妈妈出去一趟,回来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可不可以不要走,我不要好日子呜呜呜

苏乐生第一次哭得这么大声,他只是希望妈妈可以回头,别走出那扇门,却毫无预兆地坠入一片黑暗。

四下里空空荡荡,除了一面落地大镜子什么也没有。

从镜子里,他看见自己烂掉了,原本白皙光洁的肌肤上长满了斑痕和烂疮,倒乱的牙齿是黄黑的,眼睛里蒙着湿淋淋的泪水,却无神得像两颗坏了的灯泡。

苏乐生脑海里关于父亲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这一刻他陡然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和父亲因为吸毒过量临死前如出一辙。

灭顶的恐惧转瞬淹没了苏乐生,他想逃却不知道该往哪儿逃。恍惚中苏兰又出现了,她微笑着向他招手,手里却举着一支粉红色的药剂。

怎么了,你怕这个?

她踩着高跟鞋步步紧逼,脸上的笑容机械地扩大。

不用怕,乐生。你跟妈妈一样打了这个东西,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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