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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眼睛,挥一挥衣袖,将眼前那堆火灭掉。
可不知怎么的,不一会儿后,那堆火又燃烧了起来。
相柳想再次将其灭掉,睁开眼睛之时,见阿念鬼鬼祟祟地往这这边走来,他连忙闭上了眼睛。
带着湖水的清新,阿念回屋前再次伸手在相柳的眼前试探了下,看他还是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犹如石像。
似乎得意于他未曾发现她出去,阿念忍不住笑了起来,此空旷之处便立刻回响起她银铃般的笑声。
阿念顿时心慌,捂住了嘴巴,蹑手蹑脚地回到木屋里躺了下来。
“好啦,洗干净了,可以睡觉了。”她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以为从此就可以愉快地进入梦乡了吗?然而并没有。
不一会儿后,她再次懊恼地坐了起来。真是奇怪了,怎么在屋内反而睡不好了呢……
她又转过身子另一边,看着相柳那头银白色的发。
睡不着的感觉不好受,她就这么盯着那头银发一会儿后,便决意不再忍耐。
轻轻地走到他背后,她坐了下来,将脑袋靠在他背后,然后抓住了他的一束头发于手心。
顿时心安,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很快呼吸平缓。
她睡着了,相柳却暗自叹气。
在他正懊恼之时,白天于空中出现的那双巨眸重新出现在空中,只是巨眸此时不再威严凶恶,反而是俯视着底下的他俩,神色甚是逗趣。
苍龙给他传音,语调之间尽是调侃:“你这蛇妖要完蛋了,这小姑娘已属意于你,已经离不开你了。”
先不管苍龙的调侃,相柳如今心里想着,这苍龙虽然是个老不修,但看阿念在睡觉,竟懂得给他传音,算是贴心?
他忘了苍龙能读懂人心,此时苍龙又道:“想当初我们兄弟九人替盘古老朽接管天下时,少不了化形下凡作乐,美酒佳肴,姑娘们温香软玉,都夸我们兄弟中最懂姑娘心的便是我苍龙。如今想起来,那确实是一段好时光啊……”
相柳心中唾道,果然是个老不修。
而苍龙却哈哈大笑起来,道:“你啊,就是个死脑筋,白白浪费了大好的生命,不管是前生还是今生。”
看来这苍龙什么都知道,相柳想。
“嗯,没错,我的确是什么都知道。”苍龙道。
既如此,相柳问他:“那请问,我为何能够得以重生?”
上辈子,他被万箭穿心,肉身化作一滩脓血毒液散落于大海中,两百年来精魂分散成大海里的泡沫,却没想到阿念意外割了手,血溅落于泡沫中,竟意外让他得以重生。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何缘法,也不相信这仅仅是意外。
为何偏偏是她,偏偏是小夭的妹妹?
“哼哈哈……”苍龙轻声笑道:“你相信缘分吗?这种缘分便是一种缘法,导致了这一场意外。又或许,是冥冥中有神明觉得你们太可怜了,所以想捉弄一下你们。”
“捉弄?”
“这……说到底也要看你们如何去把握。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若事情往好的方面发展,那便是一场善缘,是神明对你们的怜悯。若你们的相遇产生了孽债,那便是一场捉弄。你这蛇妖,可有顿悟了?”
相柳想说,他说了那么多相当于说了一顿废话。或许是苍龙王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刚想发怒时,相柳背后的阿念于睡梦中呢喃了一句:“哥哥……”
听着那声呢喃,相柳略为侧首看向背后,此时苍龙王哈哈大笑:“你猜猜这是神明对你们的怜悯,还是捉弄呢?”
相柳垂眸陷入了沉思,此时苍龙王又言:“你想不想看她做了什么梦?可有意思了,你就随这小姑娘一样,叫我一声爷爷,我便让你入她的梦里看看她梦见了什么。”
呵……相柳回想白天时他那凶横模样,说话语调之威严,没想到也只是个老顽童。
“我没兴趣知道。”相柳道:“无时无刻都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难道不会是困扰吗?”
“这可有天大的好处,又怎会是困扰呢?我若知道对方心里想着我的好,那我便加倍对他好。若是对方心里在骂我,那我便加倍的折磨他。蛇妖,你这心里骂了我可不止两三遍老不修,你猜猜,我会如何折磨你?”
相柳不知,也不在乎苍龙王会如何折磨他。
老顽童其实和阿念一样的性子,需要人哄着,事情便过去了。可相柳天生便是不懂这范,而苍龙看他那随你便的模样怒气更甚,他留下一句:“小子,看我如何折磨你,本王定要把你折磨得跪下喊我爷爷。”
言毕,天空中那双巨大的眼睛顿时消失。随即,一团不知从何而来的迷雾将相柳与阿念团团笼罩住。
他进入了幻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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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迷雾之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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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中,相柳睁开了眼睛,身后所倚之人已然不在。他猛地站了起来,心急如焚。
那层层重雾使他看不清前方,他呼喊:“阿念!”
“我在这儿呢!”所幸她很快便有所回应,相柳沿着声音一路追寻,突然逐渐消散,他竟发现自己身处湖中,那湖水已经到腰身处,他想要挪动身体,可周遭的湖水压力甚大,压制着他使他动弹不得。
此时,迷雾中,他隐约看见同样身处湖中的阿念缓缓地朝他走来。
“别过来!”他呼喊道。然而阿念视若未闻,嘴角含着邪魅的微笑,整个人犹如一只艳绝的海妖。
虽然湖水覆盖之处已至她的肩,并且有层层迷雾,但相柳依然能知道,湖水底下她未着寸缕。
她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相柳连忙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幻境,是幻境!都是苍龙搞的鬼!
“你,不想看看我吗?”耳边传来阿念的声音,勾引着他:“睁开眼睛,看看我……”
相柳眼睛闭得更紧,可此时他的手被轻轻地抓住,却冥冥中他反抗不得,他的手被带到一处,碰触之处既温暖且柔软。
似被迷惑,只见他额间布满汗珠,喉结轻轻滚动数下,内心尚且激荡于此时,突然她整个人抱住他,怀里尽是她。
实在是太过分了,湖水之下,他握紧了拳头,费劲了全身的力想要使出灵力。
可此时怀里的她竟然埋头在他脖颈之处,低声哭泣。与湖水不同,那滚烫的泪珠从他锁骨处滚落,直至衣内与清冷的湖水混淆一体。
惊讶间,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眼下,她睁着泪眼,硕大的眼睛灿若繁星。她似乎甚是委屈,说:“哥哥不喜欢我,你也不喜欢我。”
他别开视线,方才松开的拳头又再次握紧。
阿念伸出光洁的双臂从他脖颈处环绕住他,借力站得更高,强制性地与他视线平齐,强迫他看着她的眼睛。
“你讨厌我吗?”
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相柳最后艰难地说:“不,不讨厌。”
闻言,阿念娇笑数声,突然离开他怀里,如鲤鱼一般,转身去他身后,从背后环绕住他的身体,将头贴到他背上,只听她缓缓地说:“没有你,实在难以入眠呢……”
随即她又转身到他身前,再次从脖颈处环绕着他,强迫他看她。
那迷人的吐息,她贴了过去,看着他的眼睛,说:“不讨厌我便是喜欢我吗?”
脖间的喉结数次滚动,硬是不说话,阿念此时又开口,低声说道:“方才,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呢……你的声音很好听,我很喜欢……”
随即,她便靠了过来,唇舌相交。
顿时,鼻息间以及嘴里全是她的气息,吻他间,她喘息着说:“你说的对,这都是幻境。但幻境又如何,难道连在幻境中,你还不能要我吗……”
意志力濒临奔溃,他采取主动,吻了回去,从嘴巴到脖颈,阿念动情间似有松懈,在此之际,相柳贸然使出最大的灵力打了过去,随即阿念尖叫间幻化成一汪水,消失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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