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是我白月光(重生)——菁芸(3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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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钻入身体,灵海内聚集的灵力被轰然激发,如汹涌的河流般向经脉涌去。

修行者平时修行,乃是吸收天地之灵气,会在经脉中游走流动,最后慢慢聚集在灵海,归为己有。经过大量灵力不断地转化和压缩,最终会化作实质,成为修道者梦寐以求的金丹。只有修成了金丹,一个修道者才算是真正入了仙门的门槛。

古青桥重生以来,虽也曾勤加修炼,但此刻金丹未成,灵海内的灵力易受扰动。这股能量袭来,立刻将这段时间里正在压缩凝聚的灵力又打散开来。

灵海内的灵力数倍于经脉,此刻全数涌出,古青桥的经脉立刻不堪重负,胀痛传遍全身,爆炸和大火造成的伤口全部崩裂出血。心在狂跳,脑中血脉突突地跳动,仿佛下一刻,整个人都要爆炸开来。

哗啦一声,黑暗消失,古青桥感觉周身一凉,已落入水中。

周围是粘稠鲜红的液体,带着强烈的铁锈腥味,不知是人还是动物的鲜血包裹住他。奇怪的是,古青桥竟觉得周身的胀痛稍减,感觉也恢复了一些。然而下一刻的认知差点让他魂飞魄散,那些鲜血,竟将他的周身窍穴尽数打开,身体中的灵力立刻向外界逸散而去!

若灵力散尽,是会变成凡人,还是连这具身体都无法维持?谁也不知道答案,但单是此刻灵力从体内抽离的过程,便让身体痛苦到了极点。

浸没在鲜红的液体中,口鼻无法呼吸,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这算什么?古青桥迷迷糊糊地想:五十年的沉睡,一朝醒来,还未再次感受生活的滋味,这就便要离开了么?上天真是会开玩笑!让我回来,就是来走个过场吗?不知道张金金知道了会怎么想,这单生意还真是亏本了!

前方的海面上水花搅动,不知什么东西在冲来撞去,一颗鱼头猛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扑通一声落在上方的水中。

是谁在杀鱼?那切口还挺整齐的。古青桥觉得好笑,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想看看这个杀鱼的人。

阴云裂开了一条缝隙,月亮终于吝啬地投下了一缕银光。月华之下,一个白衣乌发的少年,正脚踏一柄长剑,在空中翻转腾挪。细瘦的身躯傲然挺立,他手中银光点点,一柄软剑如龙腾于渊,爆裂的真气轰然击向鱼群,鲜血溅在他的白衣上,仿佛雪地里开出了朵朵鲜艳的花。

那是阿沄!那是我的阿沄!

本已瘫软的身体猛然挣扎起来,想要将那白衣的少年看得更清楚。近些,再近些!古青桥伸出一只手,想要再触碰一下他的衣摆。

下一刻,银光频闪,几只鲨鱼被掀到一旁,一只温暖的手伸来,古青桥被猛力拉出水面。

如果,让我回到这世上只是上天的一个玩笑,但再次遇到你,这个玩笑便有了意义!

此刻的古青桥,却顾不上有意义还是没意义了。刚刚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来控制体内的灵流,才骗得沐夕沄一时半刻的不察。这会儿把人支走了,古青桥才开始发愁怎么救自己。

脱离了那些血水,灵力外逸的速度大大减缓,但每时每刻离体的灵力仍十分可观,糟糕的是,灵力的外泄也导致了体力的降低,连带身上的大小伤口,也远不及往日愈合的速度。就这样下去,怕是很快连站起来都会有问题。

刚才沐夕沄已为他换上了干净的里衣,古青桥艰难地下床,披上一件外袍,尽量轻声地打开房门。

门外,沐夕沄一袭白衣靠在墙边,头微微地低着,在昏暗的灯火下看不清表情。

开门的声音很小,但他立刻扭过头来,站直了身子。

你古青桥惊愕地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沐夕沄面无表情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上前搭上了他的脉门。

一探之下,沐夕沄心中大惊,古青桥体内的灵力像脱缰的野马般左冲右突,丝丝缕缕从身体的窍穴中往外渗。

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隐瞒不说!

白衣仙君紧绷着脸将他扶回床上,按住他的后心输入灵力,助他收敛灵流。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灵流稍有平顺,但外逸却无法阻止。

沐夕沄扶他下床,脸色却依然不善,沉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古青桥心里咯噔一下,面色立刻软了下来,低低地拖长声音叫道:阿沄~~

沐夕沄挑眉看了他一眼,手下握着他手腕的力气却大了许多,仍是面无表情地问:去哪里?

古青桥只好陪着笑:簪花小筑。

疗伤?

嗯,那里有人可以帮忙。

沐夕沄的脸色依然冰冷,却仍小心地扶着他走出房间。

两人下到一楼,掌柜的大叔正在柜台后打盹,沐夕沄轻轻敲了敲柜台。小二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一清朗如月的年轻人站在他面前。

客官有何需要?

请问簪花小筑怎么走?

啊?小二呆呆看着面前的仙君,心中一片万马奔腾。

嗯?沐夕沄皱了皱眉,清冷的目光射去。

哦,哦。掌柜的接触到那冰冷的目光,心中一颤,赶紧答道:出了巷子右转,沿着长寿街走到底转入梦归里,看到一片红瓦房便是。

沐夕沄道了谢,扶着古青桥走出客栈。

掌柜的依然呆呆的,那位客官虚得都快走不动了,不去医馆却要去簪花小筑,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两人慢慢走在街上,古青桥偷偷看了眼沐夕沄,轻轻问道:阿沄,你生气了?

沐夕沄不说话,只盯着脚下的路面。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沐夕沄转头看着他,满眼都是不信。

我就是就是什么呢?古青桥突然哑了。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理由,只是怕阿沄担心,只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便决定要瞒着他。

我们算是朋友吗?沐夕沄低声问,声音中带着一丝黯然。

闻言心头一震,古青桥抬起头,为什么这样问?

沐夕沄停下了脚步,清亮的眼神直直射入古青桥眼底:我以为,是朋友的话,受伤这种事,会一起想办法解决。他扯了扯嘴角,眼中的光芒微黯,是我想多了吗?

不是!心虚地对上沐夕沄的目光,古青桥踌躇半晌,终于垂下头说:下次再不会这样了,好不好?

沐夕沄瞪了他一眼,受伤这种事,还想有下次?说完扶着他继续往前走。

古青桥轻轻地笑了。

天空中阴云散去,月光照亮长街,两人相互依偎着,慢慢走到了长寿街尾。

此刻已是子时,一路走来,除了打更的更夫,路上几乎看不到人。然而转入这条街,两人的眼前突然一亮,这条街上竟灯火通明!街道两旁,大大小小的红灯笼轻佻地随风摇曳,一座座精致的小楼纱幔飞扬,浓郁的脂粉香气充斥着街道,路旁,清脆悦耳的语声笑声如海浪般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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