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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沚饭后还向艾泽尔请教了一些有关古神语的问题,百意在一旁听着,也跟着学了几句,然后叫岑筠听听他说得标不标準。岑筠也听不出什麽差别,只是每次等他说完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个词我当年翻遍了墨兰阁也找不到合适的解释,总觉得缺了点什麽,今日听你这麽一说,终于解开了疑惑。”竺沚在书的空白部分写下几句批注,眉眼间尽是愉悦的神情,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
“我很惊讶你居然对古神语了解这麽多,毕竟现在很多神族也学不好它,很多略显生僻的词他们根本不认识。”艾泽尔感叹不已,随着时间的流逝,古神语也渐渐失去了它独特的魅力,最终沦为学校里一门晦涩无聊且并无多大用途的课。
四周很静,只有屋檐断断续续地滴水声,他不自觉地说了一句腔调奇怪的话,声音很轻,但坐在他旁边的百意和竺沚都听见了他的呢喃。
“是啊,多麽遗憾。”竺沚听懂了他的话,也跟着伤感起来了,很多语言随着使用者的减少而消亡,逐渐化作无人能解的符号,连同其背后的文化消失匿迹。因此,无论是无限的荣光,还是数不尽的耻辱,都永远地留在了过去。既无称赞,也无谩骂,只是简单的遗忘罢了。
“总会有遗憾的,我不能断定新的更好,但有新生就有希望。”百意在桌下悄悄地拍了拍艾泽尔的手以示安抚,“揭过这个沉重的话题,聊点轻松的吧。话说竹子你怎麽学的古神语?不要和我说仅凭魔界的那些藏书就可以学到比一般神族都厉害。”
“那到不至于。”竺沚笑了起来,“只是靠那些入门,更多是跟神族朋友们学的,不过伊里斯阁下是我见过对古神语理解最透彻的人之一了。”
“之一?你身边的朋友都是什麽专家?”百意拍了一下竺沚的肩膀,又偷偷扫了一眼艾泽尔,忍不住笑了起来,“据我所知伊里斯在这方面差不多是无与伦比的。”
“他的名字叫霏,我在他那里学了不少东西。”
“有所耳闻,我与他曾在同一个学校呆过。”艾泽尔恍然大悟,又和竺沚说了一些霏的事情,仿佛真的是一个不熟的校友。百意心里觉得好笑,但面上不显,装作不知情地样子在一旁听他胡扯,时不时添上两句话,充当一个兴趣盎然的听衆,尽职尽责地陪他演戏。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竺沚告辞,衆人也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今晚你就歇在偏殿吧,晚安。”
“晚安。”
百意向艾泽尔挥了挥手,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不久就灭了灯,安然进入梦想。与此同时,艾泽尔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久久不能入睡。每当他闭上眼,脑子里总是回蕩这今天晚上的谈话。
“索利德家命运是否也会想古神语一样,不可避免地走向衰亡呢?”
他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索性直接坐了起来,盯着从窗子洒进来的月光,口中轻轻哼起歌来,大概是幼时母亲给他唱的某一首摇篮曲。他仿照记忆里母亲的唱法,无意识地在里面添加了一丝神力,使自己逐渐平静下来。
突然,艾泽尔察觉到了有什麽东西在回应他,很微弱,但似乎并不是因为距离的问题。他小心翼翼地抽出一丝神力,感受它的方位,最终来到了院子的库房门前,正是今天他们来取铲子的地方。
艾泽尔正犹豫,瞥见发现门没有锁,心里向百意道了声抱歉,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入库房,他便发现那个东西与他的联系深了不少。艾泽尔手里拿着一颗夜明珠,在各种架子里面穿梭,最终在一个堆满珠宝的架子前停了下来,显然它就在面前。
艾泽尔尝试着得到它的进一步回应,却发现联系突然断了。并不是它不回应,而是自己无法使出一点神力了。他正想放弃,却发现联系又在一霎那变强,而他也立马意识到了它到底是什麽——一直下落不明的木手镯!
艾泽尔来不及思考为什麽神族的宝物会出现在岑家,一心想快速找到手镯,不断地翻找架子上的东西。他感觉到体内神力紊乱,随时都有可能暴走,现在回春不在他的旁边,没有人能帮他……
百意是被一声响雷吓醒的,他烦闷地睁眼瞄了一下窗外的闪电,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準备继续睡觉。不料又是一声响雷,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半闭着眼睛地起身去关窗。
“叮!”关上窗的那一刻,他好像听到清脆的声音,好像珠子落地一样。百意觉得自己是幻听,但还是重新打开窗,探出头去看了一眼。正好碰上了闪电将整个院子照亮,院子的大门还是关着的,似乎并没有异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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