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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四肢并用爬过去,一把握住宝剑,狠狠朝自己脖颈大动脉割去。

宝剑早就被薄韫时砍薄清越砍劈了,却仍旧削铁如泥。

如注鲜血从大动脉喷涌而出。

九黎祭司丢掉宝剑,躺在地上不停抽搐,嘴角扬起似解脱般的笑。

薄韫时漠视魂魄渐渐消散的九黎祭司,拭去嘴角血迹,迈开长腿,挺直如松柏的脊背行至他父母的跟前。

“二哥是我所杀,我愿接受所有惩罚。”

青丘国君怒火中烧,灵力汇聚至掌心后,举起巴掌朝薄韫时的脸颊,重重掌掴了下去,

“杀兄……好啊,薄韫时你可真是好样的。惩罚?你要惩罚是吗?如你所愿。”

青丘国君双手结印,以国君之名下令,“青丘薄韫时犯弑兄之罪,蔑伦悖理,现废除灵力,鞭笞三千,流放蛮荒境八百年。”

薄韫时眼睛都没眨的,直接应下了。

“王上!”王后怔忪呵止。

青丘国君抬手制止她的话语,“王后不必多言,此令经得上天同意,无法更改。”

王后气得跺脚。

二儿子过世她心疼,小儿子遭罪她也心疼。饶是再心疼也只能含泪同意。

不止需要同意,她瞧瞧虚弱到随时要晕倒的薄韫时,伸手点住了他的额头。

母亲的指腹触及到眉心,分明温热的体温,却让他瞬间如坠冰窖。

薄韫时眼眶通红,屈膝跪下,“母后,求您了。”

“这是我答应过她的。”王后将关于黎卿酒的记忆,一寸寸从他脑中抽出,“阿时,她在千年后等你。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下去。”

蚩尤对在九黎发生这种事,大发雷霆。

原本九黎祭司天生神命,能护九黎风调雨顺,国民安康。而今竟惨死于青丘狐族之手。

这是什么?这是青丘狐族在公然挑衅他们九黎!

他以兵主之神的名义下令,“自此往后,青丘狐族不得再踏入九黎,若发现,诛杀!”

想到薄韫时在后世跟黎卿酒的关系,他又背地里偷偷给薄韫时下禁令:“尤其是青丘薄韫时,但凡靠近九黎地界就废了他。”

还妄想染指他们九黎族的后人?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九黎记录此事的官吏满头大汗,跟同僚谈论:“大帝此令为何意?”

“那日星衍阁被毁,祭司大人和青丘二殿下双双惨死……”

“莫不是两人暗中有情?”平日里爱看狗血话本的官吏:“他爱她,她不爱她,他心中有恨故此设计让她爱他后再杀了她,但又心生愧疚,是以自残?”

“那便先这般刻吧,终归也是用来敷衍后人的。”

两位官吏联手将猜测的事因都刻画在石壁上。

-

蛮荒境如其名,是处置犯人的贫瘠之地,境中妖魔鬼怪残暴。千百年来,入此者都未曾有人活着离开。

薄韫时清醒后,全然忘记自己为何会在这种地方,但求生本能和心底莫名的执念让他一再的,坚持了年年月月。

没有日月星辰的蛮荒境,他不知晓时辰几何,只知晓不知疲倦的挥刀杀戮啃食活命。

总算,蛮荒境的妖魔鬼怪,不留有一只的,全都死于他的刀下。

最后他又花费很久时间,找到了境中一处漏洞。

他用手中的刀,劈碎了整个蛮荒境。

出来时,外边已经过了七百二十三年。

这七百二十三年,让青丘乃至大陆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彼时,天灾临世,河海倒灌,妖魔鬼怪肆虐。

父王、大哥和四姐皆为保护族民,战死。

容不得他悲伤,又是新一轮的灾难席卷而来。

薄韫时连身上的血都来不及擦,就投入了无止尽的战斗中。

他没法停止,也停止不了。

每次停下,身前身后都有无数的亲人族人在倒下。

记不得打了多久,也记不得杀了多少。

等到耳边厮杀声停止,血液不再飞溅,周围所有人都在相继倒下后,薄韫时才用长枪撑着脚下垒高的尸山勉强站直身,环顾四周。

没有活的。

只剩他一个了。

血液染红天地,远处天灾又在席卷着靠近。

好累,不想再战斗了。

薄韫时松开手中的支撑,倒在尸体上,闭上了眼,让魂魄慢慢消散。

“啾啾啾。”

眼皮被啄痛。

他费力睁开眼,发现是自己在青丘山里救下的斑鸠灌灌,“别吵,让我死。”

“啾!”灌灌伤得也剩最后一口气了,但还是拼命去将薄韫时啄醒,“阿时你不能死,你想想喜欢的人……”

“忘了,闭嘴。”薄韫时将灌灌丢开,幻化回原型,继续躺平等死。

没等到死——

眼前有刺眼金光出现。

灌灌踩着他的伤口,兴奋地啾啾啾。

薄韫时又被疼得睁开眼。

光线太闪,他瞧不清是什么东西,但是依稀能察觉出是个人形。

来不及问话,他就听到有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对方说:“吾乃昆仑西王母,你可愿随吾回昆仑?”

第147章 嘴长在我身上,我说是我老婆那就是我老婆

黎卿酒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薄韫时的怀里。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没能成功回来。

但仔细定睛瞧瞧他的头发跟穿着,就又松了口气。

好耶,真的回来了!

她见薄韫时睁开眼巴巴盯着自己瞧,激动地扑过去搂住他脖子蹭蹭,“我回来啦!”

被紧搂在怀里的他也不挣扎,只是深埋在黎卿酒的颈窝,黑色发丝颤抖,没有半点其余的动作。

“你怎么了?”黎卿酒想直起身,但被薄韫时按着又跌撞回了他怀里。

薄韫时紧紧搂着她,似乎恨不得要将她按进自己身体里,“你都丢下我多少次了。”

“我……”黎卿酒茫然地眨眨眼,又再眨眨眼,似乎明白了,“你,记起来了?”

“嗯。”闷闷的声音从喉中发出,他轻咬黎卿酒颈侧的肌肤,“不记起来,你又能心安理得抛弃我。”

黎卿酒下意识就反驳,“哪有抛弃你,我这不是赶着回未来找你嘛。”

“那时的我呢。”

“我让母后消除你的记忆……疼,你松口!”黎卿酒吃痛拍他。

薄韫时还当真松口了,甚至还松了手。

“对了对了,母后说给我准备礼物了,还给了我一个地址,你知道……诶?你去哪儿。”黎卿酒话都还没讲完,薄韫时就冷着脸下床,头都不回就走了。

不是,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黎卿酒搞不懂,但还是掀开被子也跟着下床,赶忙跟在他身后,“你生气了?对不起嘛,我这不是怕会影响到你的未来,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薄韫时不理她,迈开长腿,快速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开。

黎卿酒脚下踩的是拖鞋,走不快,只能焦急地小跑追他,“你等等我。”

“……”不等,死的时候怎么不等他一起。薄韫时真是越想越气,气得连脚步都不由得放慢等她。

羊脂白玉石地砖光可鉴人,没小跑两步,黎卿酒就摔了个屁股墩。

——这次没摔下去。

屁股临近着地的时候,被捞起来了。

黎卿酒如愿抱住他胳膊,“脚崴了,要抱抱。”

“……”薄韫时一眼就看出她的双脚都没事,但碍于气没消,就偏不抱她,还捏她的脸出气,“骗了我一次,还想再骗第二次,嗯?”

黎卿酒知道他说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但那又怎么样!她理直气壮:“谁让你小时候看上去很好骗的!”

薄韫时:“……?”

“不过你小时候长得也太可爱了吧,能变回去给我亲亲不?”黎卿酒仰着头,星星眼期待地看他,“再叫一声姐姐也行!”

薄韫时用指尖勾住她的下巴,“叫姐姐也行,但姐姐准备在……叫多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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