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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车只能到镇上。去溪山寨的路太窄,只能坐村民的摩托车,然后再爬很远的山路。
早上从县里出发,少说也得等临近傍晚才能到家。
她到家时,天都快黑了。却迟迟没见到黎云从田里回来。
如果换做平时,黎云早该在寨子大门口等她回家的。
黎卿酒越想越不安,就立马出门去找人了。走到半路,碰到了寨里跟她关系不错的阿姐。
阿姐告诉她,黎云半月前从山上不慎滚下来,后脑勺撞到石头上,当场就走了。
本来想等她回来的,但天气热尸体放不住,只能草草举办了丧事,埋掉了。
她怎么都不信,发了疯的要去扒黎云的坟。
最后还是阿姐将黎云染血的衣服给了她,她才安静下来。
而今——
时隔几年,再次见到黎云,黎卿酒是怎么都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阿妈,是你吗?”
黎卿酒指尖忍不住地在颤抖,她想伸手去碰碰眼前人的脸,又怕是自己像以前那样在做梦。
‘咔嚓。’
眼前的黎云歪了歪脑袋,脖子发出骨骼断裂的响声。
黎卿酒一愣。
黎云嘴角咧开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不好。薄韫时意识到情况不对,再次布下结界,将周围所有人都隔开。
海洋馆的门口再次只剩下他们三人。
黎云伸手就朝着黎卿酒抓了过来。
“!”薄韫时揽住发呆的黎卿酒,往后撤退的同时,掌心的灵力直接打了出去。
灵力击中黎云。
黎云整个人都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撞在了树上。
树干抖动,簌簌落下一堆的落叶。
“薄韫时,那是我阿妈!”黎卿酒气得将他推开,就要往黎云的方向跑去。
薄韫时拉住黎卿酒的胳膊,解释说:“她已经被炼成尸蛊人了。”
“我知道。”
黎卿酒攥紧拳头,眼眶通红。她吸吸鼻子,哽咽着又重复了一遍,说:“我知道。”
她感觉出来了。
在方才黎云撞过来的瞬间,她就感觉出来了。
可在那下一秒,她就看到了她阿妈的脸。
她是不会认错她阿妈的。
尸蛊人又怎样?
就算是被炼成尸蛊人,那具也是阿妈的身体。
黎卿酒将他拽住自己胳膊的手,一个个地掰开,头也不回地朝树下,用诡异姿势爬起来的黎云走过去。
“如果不是阿妈救了我,带我回苗疆。我早就死在垃圾桶里了。
当年她都不愿意抛弃生着重病,奄奄一息还肮脏的我,我现在为什么要抛弃变成尸蛊人的她。
小的时候阿妈会陪着我把病治好。现在阿妈也只是生病了,我也会陪她把病治好的。”
薄韫时看向树下明显比刚才那二三十只加起来都厉害的黎云,直接用灵力定住了她。
黎云诡异扭曲的四肢悬在半空中,动弹不得了。
黎卿酒加快脚步跑过去。
她抹了把脸上的泪,试图去解黎云身上的尸蛊。
但她压根就没见过这种蛊术,忙活了半天,将能用的都用上了,还是没有半点用处。
薄韫时上前拉住她,“酒酒,解不了。”
“你也解不了吗?你不是神族吗?你不是灵力很厉害吗?为什么啊……”黎卿酒拽住薄韫时的胳膊,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黎云走后,她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了。
她孑然一身浑浑噩噩不知道前路和去处在哪儿,迷茫又颓丧的度过了一段时间后,在黎云的遗物里,翻找到了黎云写的纸条。
纸条上,黎云写着让她考上大学远离苗疆。
她才拼了命的发奋读书去考上帝京大学,才让人生有了些许盼头。
可现在,她考上帝京大学了,前途一片光明。
已经去死的阿妈被人练成尸蛊人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们啊。
薄韫时揽住她,伸手帮她擦擦眼泪,“那我再试试。”
“谢谢。”黎卿酒吸了吸鼻子,伸手想帮黎云脸上的头发理理整齐。
哪晓得,她手刚伸出去。
被定在原地不动的黎云就突然又笑了。
黎卿酒来不及反应过来。
薄韫时一把抱住她,想要反手击中黎云,但考虑到她是黎卿酒阿妈还是放弃了。
‘砰——’
跟黎云的距离太近了。
薄韫时来不及用防护罩,就被她一掌击中了后背。
被炼化成尸蛊人的黎云力道特别的大,这一掌几乎击麻薄韫时半边身体。
“你没事吧?”黎卿酒见他情况不太对劲,赶紧要去看。
薄韫时用灵力暂时护住心脉,装作若无其事地拍拍她,安慰道:“没事。”
“可是你……”黎卿酒想要说话,就见黎云转身狂奔着往马路对面跑去,她着急地拔腿要去追,“阿妈!”
“别追了。”
黎卿酒心急如焚,急得团团转拉住他,“怎么办?阿妈这是去哪里了,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她。”
“还会再出现的。”毕竟他们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薄韫时相信,神秘人费那么大劲炼尸蛊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黎卿酒听不太进去他的话,拉着他的手就说:
“我想回苗疆了。哥哥,你陪我回苗疆好不好?”
第70章 点击就看狐狸装病
黎云当年骤然离世,加之当时她年纪小又情绪太过悲恸,并未对此事有过多的猜疑。
如今想来,那些藏在暗处的人恐怕早就开始布局了。
局是什么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就算苗疆危机重重,也得需要回去一趟。
她得回去查清,到底是谁将黎云炼化成了尸蛊人。
“——你叫我什么?”
耳畔突然传来了薄韫时的声音。
黎卿酒不动声色松开他的手。抹掉眼泪后,声线略带哽咽着说:“薄影帝啊。”
“你叫我哥哥。”
黎卿酒一脸难以置信地看他,“咦噫,你可真不要脸。”
“……?”不是她自己先叫的吗?怎么就变成他不要脸了。狐狸生气,狐狸沉默,狐狸无语。
见他不说话,黎卿酒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
“所以,你到底能不能陪我回趟苗疆啊?”
她知道他在苗疆会受到限制,但他活了这么多年,肯定比她心眼多个几千个。
带上他,怎么的也比自己单枪匹马去乱闯要好。而且苗疆的神秘人不都还没查不出来吗?
最重要的是,万一她不慎在苗疆噶了,那他不也得陪她死。——虽然她觉得这句话极有可能是假的。
“叫声哥哥。”
“您都一大把年纪了,我叫您哥哥您觉得合适吗?”说完后,黎卿酒又怕他说出‘怎么不合适,你不是试过吗?’等的类似的话,又赶紧接自己的话,
“不行就算了,我还是去找鹿鹿帮忙吧。”
丢下这话,黎卿酒也懒得跟他再扯别的,转身就要走。
还没走出两步,胳膊就被拉住了。
黎卿酒回头,“你干什……”
话讲到一半,薄韫时这么大个的块头就朝她砸过来了。
“!!!”黎卿酒错愕,想躲开。但来不及,只能伸手抱住他。
好重啊。
抱着他的黎卿酒被压弯了腰,紧咬后槽牙直起身,控制着两人不摔倒,“你怎么了,你起来。”
“头晕。”他的下巴抵在黎卿酒的肩头,有气无力回答。
黎卿酒想到了刚才黎云击在他后背的那一掌。
垂眸瞧瞧他的后背,没瞧出什么外表面的名堂。难道是内伤?
尸蛊人厉不厉害她不知道,但瞧着薄韫时此时的模样,怕是伤得不轻。
“那你变回狐狸,我抱你回去。”
薄韫时想到黎卿酒说要把他薅秃,言简意赅拒绝:“不变。”
“……?”
薄韫时撤了结界,周围的群众又开始走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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