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深度,光明的浅薄5(1 / 2)
会客室内,檀香袅袅,象棋棋盘上红黑交错。
纪老爷子捻起一枚黑卒,轻轻落在棋盘上,像是不经意地开口道:「这盘棋下得好,进退之间,有点你父亲当年的影子。」
对面坐着的青年模样儒雅,眉眼间沉稳从容。他闻言只是轻轻一笑,手指捏着一枚马,缓缓移位,声音不紧不慢:「我和家父相b还差得远了。」
「这步马走得乾脆利落,颇有些弃卒保车的气魄。」纪老爷子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试探意味。
时景生不急不缓说道:「弃子之後,自有後招。」
纪老爷子闻言一笑,似赞似嘲:「後招?可惜这年头,谁都盯着你们时家下一步要怎麽走——尤其是,突然多出来的这一位二公子。」
这话一出,室内空气似乎凝滞了半瞬。
时景生指尖轻敲棋盘,视线仍落在棋局上,语气平静:「纪老爷子消息一向灵通,我倒也不意外。」
纪老爷子眯了眯眼,笑意淡下几分:「你倒是不惊讶我知道得这麽多。」
「在这圈里,纪家的耳目,从来不是什麽秘密。」季楠淡淡道,「我来这里下这盘棋,本就是预了要听几句旁敲侧击。若我连这点都应付不了,纪老爷子怎麽会让我坐在这里?」
「我只是纳闷,既然人都接回来了,是不是也该正式让外头的人知晓?」纪老爷子笑得不动声sE,「总不能让他一直躲在你这长房的名下,没个名分、没个身份?」
时景生闻言,终於抬眼看他一眼,语气依旧温和:「名分,是家族给的,身份,是他自己要不要的。」
「哎——」纪老爷子摇头轻叹一声,语气转而直白几分,「你们时家啊,骨子里终究还是太骄傲了。那孩子离了这麽多年,如今认祖归宗是件麻烦事,哪有你们想的那麽简单?」
「谁说我们想得简单了?」时景生将对方一枚卒吞下,语气不变,「只是该做的,总要做。」
「但您也看出来,他自己,并不愿意。」
纪老爷子话中带锋,直指季楠的态度,「这麽多年心早就离了。这种人,捂热可难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景生没接话,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落下一枚Pa0:「有些人不需要捂,他自己会走过来——时机到了,他会知道自己该站在哪里。」
纪老爷子眯起眼来,看着棋盘上的局势已然风向渐变,轻声道:「但若是他宁可一直站在外头呢?你们可还能等?」
时景生将手里最後一子搁下,平静地说:「这局我赢了。」
他语气不紧不慢,却自有一GU不容置喙的坚定。
纪老爷子望着棋盘上的胜负分明,嘴角弯起一个玩味的弧度:「好棋。」
但他眼底的那一抹晦暗,却怎麽也压不下。
「已经决定好什麽时候了?」
「这事不是我说了算。」时景生捧起茶杯,神情依旧云淡风轻,「该知道的人,迟早会知道。不该知道的,知道了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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