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a(7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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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太子都不知情人皇召开这场宫宴,究竟是要做什么?

疑惑之际,只见有后赶来的官员不明所以地带笑踏入大殿,一见皇帝在场,便急忙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匆匆要行跪拜礼,却被一旁站着的官员狠拽了一把,以眼神示意他别多事,要他赶紧站好

仿佛全没看见这一插曲般,人皇稍显迟缓地拿眼睛扫过各个垂首恭立着的大臣,都已到了?

不知为何,他说话的语气明明与之前别无二致,听在耳中却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似是有些勉强

一句问完,还不等随侍的太监答话,他便缓缓收回了视线,该来的都来了。余下的未到齐也无事。

什么叫做该来的?秦念久无不警觉地悄然抬眼看他,又小心万分地瞄向了国师,却都没能从他们面上找见任何端倪。

不知皇帝究竟有何事要宣,众人无不屏息提心,连大气都不敢出,大殿中一时静得似能听见烛芯燃裂之声。

一片寂然之中,人皇几不可闻地轻挣了一记,方才不急不缓地再度开了尊口,朕,授皇命于天,辖九陆十四洲。长久以来,却有一派人假借天意之名,夺天地气运以修己长生,依修为作挟,危朕江山

颠倒黑白!

意识到他在此情此景下说出这番话是何用意,秦念久一霎愕然,一旁的谈太傅亦猛地抬起了头,不敢置信地望向皇帝

人皇却全没在意阶下投来的各样视线,又是微微一挣,而后颇显僵硬地抬起了手,自顾接下了后一句霹雳,昭川大将军听令

看清了摊在他掌心的竟是半枚金质虎符,不少人都倒着狠抽了口凉气,脱口道:陛下,万万不可啊!

如今国泰民安,缘何无故要向宗门人宣战?!

陛下三思!

若要开战,苦的只会是他们的兵将,他们的百姓!

枉生战事,后人当如何记史!

声声起伏中,却见那大将军毫不迟疑地径直大步向前,跪地抬手,欲要接过皇帝手中的虎符。

连原侍立在他身旁的将军夫人都傻住了似的,不知所措地瞪圆了眼睛,将军?

虎符几要脱手,人皇面上刹那泄露出了一丝挣扎,牙关亦死死咬紧了几分,似满不愿将那兵符递交出去般,手掌却全不为他所控地轻轻一扬,将虎符抛至了那大将军手上。

得见此景,各大臣一阵哗然,渭然分成了两派,有人不语默然,有人应声称好,有人高声出言反对,更有人跪的跪、劝的劝,满殿一时混乱不堪,而国师

却仍只是不声不响地立在皇帝身后,仿佛置身事外一般,饶有兴致地远观着这一场闹剧。

没放过人皇那一刹的挣扎,秦念久与谈风月面上诧色再难遮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震惊:只怕国师已控制住了人皇,这是他的授意!

可又为何非挑在今日宣战发兵?

今日今日玉烟宗传来回讯,说会召集各宗长老一议,不日便会抵达皇都

凡人尽可使用的术法

电光石火间忽地明白了什么,谈风月唰地转首望向国师他是故意在国师塔中留下了那线索,欲引得宗门人齐聚,好号令军队使那术法将他们一网打尽!

照此说来,他手上岂不还握有底牌?

满殿乱如滚粥,喧闹之际,只见一锦袍人忽而大步跨出了人群,以一双星目怒视向国师,是你!

犹如一注冰水冲入了滚沸的热锅之中,众人霎时噤声,纷纷止住了动作,无不诧异地看着太子与国师。

百道视线注视之下,国师微微偏过了头,动作极慢地将手臂抱在了胸前,哦?

变数?算不得变数。一切尚还在他的计划之内无论这太子欲要如何对付他,终也是殊途同归。

他睨着那太子,自喉间缓缓溢出一声邪笑,不慌不忙道:此、乃、陛下的、决断,与微臣、何干?

纪濯然无惧无畏地直视着那黑袍国师,怒声斥道:怕是你已使妖法惑控了父皇!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就连皇帝都转眼看向了他,眼中情绪复杂难明,开口却道:退下!

纪濯然动也未动,国师亦是半点不显慌张,又是一声低笑,自嘲般轻摆了摆手,太子、怕是错、估了微臣的能耐

妖人莫要狡辩!纪濯然眉头紧蹙,横目看他,你蛰伏于宫中数十年,褫夺百姓气运为你所用,残杀宫人,暗害皇嗣如今,又惑控父皇,企图祸乱天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国师幅度极浅地摇了摇头,不、知太子,有何、凭据?

他所言的种种确实难以拿出切实的凭据来,纪濯然却神色不变,镇静地扬手直指国师,你自身,便是凭据!

几乎是压着他的话音,傅断水身形一错,自袖中取出了长剑,以电光之势击向国师,却没直攻他要害,而是拿剑尖划开了他所戴的面纱

面纱飘然碎落,只见国师久不见光的面上尽是沟壑深深,如同干泥皲裂了一般,皆是蛛纹,直教众人狠狠倒抽了口凉气。

国师下意识地拿手遮住了喉咙处,仍是处变不惊地微抬起了眼,似笑非笑地以白瞳望着眼前的宗人,容貌、怪异,便、是有罪?倒真、是宗门做、派

傅断水持剑回望着他,冷冷道:怕不只是怪异而已。

不欲再多听他狡辩,他即刻反手立剑,以念催动显形咒,光破寒廓,迷障离散!

八字咒音贯风而出,有无数微尘般的灵光自他腰间玉佩中倾炸而出,极速覆溢满殿。

粒粒灵光映照之下,国师再难掩其本相,原本浓黑的发丝骤然披散开来,缕缕褪成了灰白,手肘、面颊、颈侧所有曝露在外的皮肤皆成了块块腐肉,枯黑干瘪,而他的手

瞥见有无数根怪异的乌色丝线自他手中延向人皇,末端直沁入了人皇的后颈,不等国师反应,傅断水果断地提剑斩向那根根乌丝,却蓦然听见身后的人群传来阵阵惊惧至极的尖嚎

一记撕心裂肺的尖锐女音混插在其中,难以置信般,将军?!!

叶尽逐的声线挟满失措,他们都是伥鬼?!

以及谈风月似带着重薄怒的惊喝,傅断水!

受了那灵光裹覆,殿中以将军为首的大半数官员皆起了变化似有咔咔错骨之声接连响起,他们的皮肤片片皲裂,如沙尘般流散而开,露出了内里正蠕动不停的扭曲血肉

而人皇已如块破布般颓然昏跌在了位上。

不需亲眼看清,亦能猜出身前这宗门人此时面上的错愕,国师不断自喉中漏溢出桀桀笑音,语速渐快,显、形咒?不错。倒替我、省去了不、少事

傅断水满眼惊诧,翻手便要掐诀,却发现他竟调动不起哪怕一星半点的灵气腰间灵色润泽的玉佩不时何时已黯淡了下去,唯剩下了一枚空壳。

国师仍是笑着,挪开了遮于颈上的手,喉间显露在外的一处空洞扎眼无比,是一道再难愈合的旧时剑伤,有浓厚阴气自洞中流泻而出,你说,若是你、们安安生、生的,好好让我、将这场木、偶戏演罢,又何至于、此呢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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