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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冷漠地把黄绸从神像身上揭下来,我看到梦之外那个属于足球的地方,变成了一颗刻着鱼形花纹的珠子:“是你祈求我的。”

“什麽?”我瞪大了眼睛,忘记了自己在开车,那车却像是被人驾驶一样,稳稳行驶在空旷的路上,天上的阴云像是压低的幕布。

“你马上就要知道了。”表姐把神像扶正,声音像是烟雾一样飘渺,似乎一出声就会消散。

神像还在盯着我,祂眯着眼,好像在微笑。

梦中的我又接管了身体,话题又变成了好像是正常姐弟的叙旧:“我记得你是……高二那年把祂带回来的,那天我还去看你的请神仪式了,那个神婆硬说你是被神仙附体才会发疯,我都吓了一跳……我以为她是骗子,但是二舅和舅妈都信,你也不吃药了,然后也不休学了,回去上学,那时候二舅真的很开心,他说那些心理医生果然是骗子……”

表姐也沉默了,她平静地接上我的话:“我相信了神的话,决定摒弃所有无用的爱恨,停掉所有的药,高考,上大学,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我完成了所有期待,唯一不幸的是,我再也离不开神……你可以说这是自我欺骗,但是我最后相信了神。”

请神仪式,那是我知道的事情,但我没想到梦中品学兼优的表姐最后成为了神棍,我都能想到舅舅会多麽愤怒不甘,当人们想要用一个错误掩盖另一个错误的时候,他就该意识到,自己会一错再错,直到万劫不複。

“这就是我专门找你的原因了,”梦里的我还像个傻子一样阳光,“我的Boss绝对中邪了,你应该也知道他,蓝锁的直播你不是说你也看了吗?就是那个在法国战上,愿意给第二次做先发的我传球的凯撒,如果没有他给我机会,我绝对不会有今天。今天他正好不在家,你把行李放在车上,先进屋去看看风水,过几天我再安排你——”

“中邪?”表姐重複了一遍,她摩挲着神像,神像的嘴角翘起来,好像一个无声的嘲讽,“我可以也给他请一个神哦。”

……梦,这绝对是,没有意义的梦。

我第一场就先发,因为洁哥的助攻,第二场也顺理成章拿到了资格,但是梦里的我,不只对大被同眠的神像不熟悉,还高高兴兴地跟着凯撒混,说没有发生的法国战里我与凯撒合作……不说别的,难道内斯和德国人都死绝了,凯撒居然会给我这样一个发挥不稳定的人传球,我真的做梦都想不到……好吧,现在想到了。

车穿过满城的阴云,我停车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带院子的单栋别墅门口,下车理了理厚重的外套,才小步挪到门禁前,抖着冰凉的手指按指纹锁:“内斯诶,门前的陷阱你到底填平了没,我敢把你的车开进去吗?快快,冷死我了,给我回话!”

我在梦里不仅跟凯撒混,还借内斯的车接我姐!还和内斯梦中的陷阱联动!难道我平常说凯撒内斯坏话太多,如今终于遭报应了吗!

门禁叮一声开了,我搓着手回去开车,稀里糊涂就把车停到别墅下的车库里,和一脸死气的表姐站在大门口,被内斯打量。

“要下雪了,”内斯对我就不準备笑,但是对表姐他还是勉强像个得体的绅士,“让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先进门,你就先把凯撒的花搬进温室。”

我尖叫起来:“花农先生呢!”

“他的儿子十二岁生日派对。”内斯一边体贴地把表姐引入门,一边与表姐说,“今天球队工作有点多,很抱歉没有来得及给你準备姜茶,飞行这麽久一定很辛苦,你可以盖着毯子在沙发上等一会儿。”

梦里的我搓着鼻子,唉声叹气地走下台阶,痛苦地搬完一整个花园的红玫瑰,我已经在心里咒骂了无数次凯撒的该死的纯爱幻想,喜欢玫瑰不是给自己都纹了一朵吗?超市每天买一束不行吗?非tmd造花园,给谁看啊?你那个纯洁的爱人和儿女吗?

……等等,洁哥。

我站在别墅的客厅,看着洁哥穿着睡衣和表姐聊天,手里还捧着姜茶,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人都有点懵。

为什麽我一直没想过?因为我是直男吗?我明明一直都在说X骚扰X骚扰,为什麽我就没想过,像女高一样纯情的洁哥,其实是凯撒的理想型!

“如果真要我说,风水烂死了,你老板绝对无儿无女,断子绝孙,他不中邪谁中邪,”表姐贴近我,用没起伏的音调叙述她的意见,“但是老外不能用我们的风水理论,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老板中的什麽邪,是歇斯底还是独断专行,还是老了变老白男思想僵化,或者是睡眠不足易怒易燥,都说一下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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