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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撑起眼皮，冷静地描述我的所见所得：“凯撒完全是炫技，整个拜塔都在为他的进球加油助威，他的行动指引着整个球队，虽然不甘心，但是他自己也不是草包，一切行为都是合理的，没有浪费，包括他的射门也打磨到了世界一流水平，他是——”

“是天才啊，”洁哥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我，我看到他女高一样亮晶晶的眼睛里多出了什麽尖锐的东西，“他是我能构想到的，最完美的，不，他已经超越了我的理想。”

我脑子里的杂音渐渐因为他平息下来，诺阿还没有走，但他也没有看我们一眼。

“但是这里有诺阿，”洁世一扶着我的肩膀，他逼近我，像是孤注一掷的赌徒在蛊惑我最后的钱财，“三分钟，我们可以证明‘洁世一’，还有你，在这个世界级的球场……这是我最后的表现机会。”

“开什麽玩笑，”我不堪其负露出虚弱的笑容，“我是什麽，你又是什麽，不要把踢球当成数学题来做，写个解就能得分？你是在瞧不起这个足球世界的残酷！”

“所以你要逃？像个懦夫？”洁世一捏紧了我的肩，那里的骨头咯咯作响，“你一辈子只能被内斯踩在脚下，被他挥舞拳头。”

“对。”我和他对视，几乎要碰到他的头，“这比成为一个失败者，一个取乐别人的小丑——可要好太多了！”

我别开头，缩起肩膀逃离他的手，他老老实实地放过了我，看我向着诺阿走去。

“Boss，”我举起手，呼喊诺阿，声音平静得自己都难以置信，“我体力已经到——”

“你不是要当我的狗吗？”

我举在半空中的手僵了一下，回头看到洁哥一点笑容也没有的脸，我能从中看到熊熊燃烧的野心。

“那就听我的话，小狗。”

【十二】

“等一下，”我还是举起了手，“Boss，我想回替补席拿点东西。”

没等诺阿答应，我就飞快地沖向场外，在整个替补席震惊的目光下，坦蕩地再次掏出了那个神像，然后毫不犹豫地撬开了它的底座。

“你在干什麽？”易怒的雷市没见过我这一套，大声警告我，“你在让诺阿等你——”

“停一下，”我忽视了全身上下流不尽的汗水，冷静地把手伸进雕像里，顺便用后背挡住了正对替补席的直播摄像头，“尊重一下个人宗教信仰。”

内斯摄于诺阿无形的威严，没敢真的在场上骂我，但是我依然能听到他的嘟囔：“装神弄鬼，不会以为一个空心的雕像就能拯救他可怜的表现吧。”

我一样一样地往外掏东西，线香，小册子，香炉，小米，周围的队友都一副开了眼的震惊，直到我掏出了打火机，雷市才咽了咽口水：“现在拜？你家神像老底儿都没关。”

我流畅地点三炷香双手扶着插上香炉，然后对他竖起大拇指：“对，所以需要你帮我合一下底儿，我好像惹它生气了，现在碰他应该会被打……总之感谢你。”

趁着雷市一脸怒火但是格外老实地合底儿的时候，我趁机再次打开了手中的册子，它忽然变厚了很多，我知道没有人换过它，看到新出现的注意事项，我也没有一点惊讶：

“成为‘洁世一的狗’，已完成。”

“解锁任务：协助洁世一进1球。”

“事成给予奖励：‘蓝玫瑰的心迹’。”

我放下册子，一切如常地拜了三下，然后扭头再次走上了球场。

球场上有一个万人敬仰的No.1，一个超出想象的足球天才，还有一个燃烧着野心的……我的主人。

再来一次

【十三】

一切轰鸣都远去了，我站在场上的时候，感觉大脑前所未有地清晰。

心髒还在不停息地震动，那听起来像是打锣鼓，在呼唤我的四肢用更有节奏，更加舒服的方式移动，我能感受到身体里疲惫的负担，但是那些都被更规律的潮流覆盖了。

我不敢松气，但是心里实在轻松，因为在场上跑了很久，这种请神上身的感觉来得比以前快了，剩下我需要做的，只有……

相信神的话。

“来了来了！来了——新英雄大赛，万衆期待的，第一个巨星入场3分钟！请尽情屏息欣赏！这神鬼一样的绝技，世界级别的对战！”

伴随着广播里解说激动的声音，哨声吹响，诺阿和拉比尼奥围绕着球沖在了一起，无形的气浪笼罩全场，明明只有两人，却杀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难以忽视的恐惧和谨慎，让我的呼吸都乱了，身体像是冻住了，我怪自己太早松气，慌张中去寻找替补席上正注视我的神像，却只看到洁世一的侧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