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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有女生宿舍这样对不受欢迎的女孩，比起冰凉凉的被子，被一个排斥她的集体羞辱的痛苦恐怕更严重，或许真的做决定的只有那一个人，但是其他女孩的视而不见，让她只能独自一人孤独地面对这个好像完全抛弃她的世界。

那个女孩缩在床上哭了一夜，第二天来到教室也脸上惨白，后来没几天就休学了。

我把雕像放在床头，踩着拖鞋直接沖到内斯床边，静静看着他在夜晚铺了满枕头的卷发，我想他明明像个人偶一样可爱，为什麽能做出这样的事，他真的知道这样的行为代表什麽吗？

我又想到他之外那两个强壮的德国大头兵，我真的能对抗这一群兇恶的外国人吗？

我掀开他的被子，没管他喉咙里的咒骂，蛮横地挤到他的床上，他踢我的肚子，我就抱住他的腿，他的骂声叫醒了另外两个人，灯亮了，他们聚到床边，我说：“他弄湿了我的被子。”

内斯阴暗地回敬我：“虫子不就需要潮湿的环境吗？”

我问他：“你觉得诺阿会站在谁的一边？”

内斯轻松地笑我：“宿舍没有监控，你能证明是我干的吗？如果我只是不小心弄湿了，你要为我的无心之失处罚我吗？”

他看我的表情越来越暗，得意洋洋地继续说：“想打我吗？打了我，你觉得诺阿会站在谁的一边？”

“为什麽？”

“什麽？”内斯侧过耳朵听，“虫子的声音总是很小。”

我皱着眉问他：“我有什麽对不起你的地方吗？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你为什麽要对一个友善的人这样？”

“你惹恼了凯撒，”内斯瓷娃娃一样白皙的脸上挂着可爱的笑容，他的语调轻缓，好像理所当然，“你惹恼了我们的皇帝。”

我深吸一口气，心想好，好的，我已经习惯这种事了，关系户总是不小心就惹人讨厌，我不能随便就让二舅为我做主，这样更加没人会喜欢我了，我得自己解决，即使没人会从中得益。

“他是处男吧，”我翘起嘴，笃定道，“那是他的初吻，他恼羞成怒了，自尊心好重啊，虽然没和那位太子爷说过话，但是他现在不会在自己的豪华套间里，满脸鼻涕地哭自己已经不纯洁了——”

“闭上你的臭嘴！”内斯一下子变得暴怒，他长长的食指戳上我的额头，那两个德国大头兵也上前一步，“你了解凯撒什麽？小丑的跟屁虫，也敢挑衅伟大的皇帝？”

我毫不畏惧地顶了回去，言之凿凿：“我们世一那样可爱……比你可爱，你嫉妒了吗？凯撒的目光多在世一脸上留一会儿，你就恨得牙都痒，多可怜，难道你不才是真正的小丑吗？”

内斯的指甲在我脑门儿上留下深深的痕迹，他危险地瞪大眼睛，眼珠像是坏掉的玩偶一样在眼眶里抖动：“凯撒是王座上的人，是我的王——洁世一那样的弱鸡，应该感激涕零自己是凯撒的脚凳！一个踩在脚下的凳子！垫脚的东西还想被皇帝注视吗？不知好歹！”

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节奏，笑得越加真心实意：“中二病有点严重吧，你是国王我是大臣这种游戏我小学就不玩了，你们是在陪小孩子玩游戏吗？凯撒不会童年还没结束吧……真可怜，也只有小学鸡，才会被亲一下就觉得一辈子都毁了吧，他的国王日记上，初吻得是诺阿的女儿才能行吗？诺阿可没一个需要这样半吊子国王拯救的女儿——不如就接受初吻给了世一吧，这样没头没脑的中二病，正需要温柔知性的大哥哥来疗愈一下——”

“凯撒才不会在乎世一那头黏糊糊的鼻涕虫——你给我滚！我要杀了你！”内斯的尖叫声震得天花板都抖，他气得软软的卷毛都和通电一样根根起立，凯撒被攻击比杀了他还难受，“你死定了！虫子！你不要想过一点好日子——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他嚎叫着扑上来，举起拳头，狠狠打在我的脸上。

小狗

【九】

我一走进食堂，那群挤在一张餐桌上的德国大头兵就又对我指指点点，其中夹杂着内斯阴沉沉的眼神，洁哥端着餐盘走在我后面，让我和他坐在一起。

我嘴角上贴着医疗胶布，口腔里也破了，脖子上也被内斯的指甲划出深深的血痕，为了理赔，我造谣说我的后牙也在晃动，并且出现了耳鸣，那个话事人和还穿着睡衣的诺阿对视一眼，最后是诺阿开口了：

“我不想管这件事。”他生硬地说，“但是内斯是拜塔的球员，我会给你交代。”

我正揪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想说出更大的文章，没想到对方这麽上道，嘴里流利的告状不自然地停了一下，内斯趁机辩驳：“他在宿舍崇拜我不喜欢的宗教，还公然侮辱凯撒，我不觉得我反击的行为有什麽不对。” ', ' ')